尽管上面只分来一个赴省城大学脱产进修的报考指标，但消息一传开，小赵、小钱、小孙、小李、小王几乎同时报了名。评贡献，五人都先后被评为先进工作者；算工龄，他们是在同一次招工中踏进局府大门的；
论年龄，他们都没有超过报考规定年龄的上限；比聪明，小王似乎要略胜一筹。
小王经过多种渠道获悉局领导后天就要研究定人，回家后坐立不安。
忽地，他急中生智，面露喜色，他记起爱人刚从娘家带回来的家乡土产品——橙子皮，经几次糖浸太阳晒干后，香甜、爽口、顺气、润肺。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王随即把所有的橙皮分成四袋，当晚给局长和三位副局长送去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正是星期天。
A副局长起床后，边呷茶边品味着这从未见过的橙皮，确实感到香甜，可吃了人家的总得替人家说话呀，明天的会上提名小王能通过吗？得先同B副局长疏通疏通。当他走进B副局长家时，招待他的竟是同小王送给自己一样的橙皮。他全明白了，小王的事无需再提。
B副局长送走A副局长后，边呷茶边品味着这从未见过的橙皮，确实感到爽口，可吃了人家的总得替人家说话呀，明天的会上提名小王能通过吗？得先同c副局长疏通疏通。当他走进c副局长家时，招待他的竟是同小王送给自己一样的橙皮。他全明白了，小王的事无需再提。
c副局长送走了B副局长后，边呷茶边品味着这从未见过的橙皮，确实感到顺肠通气，可吃了人家的总得替人家说话呀，明天的会上提名小王能通过吗？得先同局长疏通疏通。当他走进局长家时，招待他的竟是同小王送给自己一样的橙皮。他全明白了，小王的事无需再提。
局长送走了c副局长，边呷茶边品味着这从未见过的橙皮，确实感到有润肺之灵，可吃了人家的总得替人家说话呀，明天的会上提名小王能通过吗？该找个人疏通疏通，平时A副局长和自己关系最密切。当他走进A副局长家时，招待他的竟是同小王送给自己一样的橙皮。他全明白了，小王的事无需再提。
星期一刚上班，居里便召开专题讨论会。老局长说明了唯一的议题后，四张嘴吐出的只有那青灰色缭绕的烟雾。
反正你B副局长也收了小王的礼，你提小王我赞成也不迟。A副局长设想着。
反正你c副局长也收了小王的礼，你提小王我再举手也不晚。B副局长思忖着。
反正你A副局长也收了小王的礼，你提小王我再点头最把稳，老局长推算着。
“你先开个头吧！”局长企望A副局长先定调子。
“我？”A副局长没有任何准备。“我提小赵，他工作认真负责……”
A副局长的回答同样使局长没有任何准备。
“我提小钱，他与同事的关系融洽……”B副局长显然是为了避嫌。
“小孙也不错，他出勤率高……”c副局长自然是敷衍了事。
“小李也可以的，他上进心强……”局长感到力不从心。
直到会议结束，没有一个人提到小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