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画你的手机!”吴燕有些神秘地对刘画说。那时刘画的酒是喝到劲头上。似乎有点醉意。
‘‘喂,是我,好的,迪娜我就到!”关上手机,刘画从钱包里拿出200元钱给吴燕,说:“一会儿,你替我结账,我有点事情,先走了。”站起来,头有些痛。他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喝酒了。早上,走进局门厅,信息栏上那个张扬的科长任职榜,让刘画又沮丧又有点怀才不遇。平时一起喝酒,小他三岁的马越当上了科长,而且直接领导他。马越到局里晚,写材料是刘画手把手教会的。每次刘画来了稿费,就叫上一群狐朋狗友撮上一顿,首先就是马越。
刘画刚到办公室,那条没有关严的门缝里,传出了一句话,“刘画整天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写些与二广作无关的情诗,人家马越可是个有心机的人……”
刘画推开门,同室的人稀里哗啦地回到自己的桌前,开电脑的开电脑,擦桌子的擦桌子。这要在以前,对桌吴燕早开口了,“纯情王子来了,眼还不愿意睁开,看来昨晚世界上又产生一首伟大的情诗!”办公室只差马越没来,他来了后会是什么情景呢?
门开了,首先进门的是马越手里的一张汇款单,接着是另一只手里的一沓报刊,“刘画,你的情诗在《女友》上得了一等奖,3000块呀!”吴燕跑上前一把抢过汇款单,“纯情王子,是不是今天晚上又有了饭局啦?”
沮丧与高兴这两种心情的强强联合是酒最好的朋友。平时刘画喝酒就不留量。吴燕是一旁看着刘画醉的,她知道喝到这种程度,在座的没人能劝他结束酒局,何况人们又都喝了不少。吴燕灵机一动,给刘画打通了手机,“我是《女友》的编辑迪娜,在你们的车站上!”刘画是真喝多了,连对桌吴燕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刘画出了饭馆先去了店门边的一个简易厕所,就是用几条编织袋围起的一个尿桶。刘画神志还清醒,可是腿脚却不听使唤。
饭馆门口正在找刘画的吴燕突然就看到简易厕所向自己倒了,多亏了编织袋离地面的高度相当于尿桶的高度,不然那桶尿非洒了不可,吴燕与司机上了局里的车时,那个厕所又缓缓地起来了,晃了几晃就站稳了,刘画从里面摇摇晃晃地出来,并向马路边走去。
吴燕让司机跟着刘画,只见他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兜,好像是在找钱。
吴燕知道,刘画爱面子,每次来了稿费总是花去稿费几倍请客。白天他没带身份证,看来那笔奖金没有取出来。好像他从裤子的后兜里摸到了钱。
一扬手叫住了吴燕的车。车一停,他就上来了,坐在前座上恳求师傅:
“师傅,你看我浑身上下就这5元钱了,外地来了一个朋友……”吴燕可从来没有听到过刘画说这样的话。一会儿刘画就在车上睡着了,吴燕与司机怎样把他送回的家他一点都不知道。
第二天,吴燕去邮局,刘画就把身份证连同汇款单给了吴燕,让她代取奖金。汇兑员说:“还好,你再晚来一天,这张汇款单就过期了。”吴燕想,这个马越够黑!打电话,倒厕所,打的,还有这张要过期的汇款单,吴燕一件也没有告诉刘画。
现在在马科长的带领下,刘画还是一个写情诗的纯情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