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真是一个不好的字,我长长这样想。可偏偏我的名字就是这个字。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我讨厌了这个字,也可能是我天生就看这个字不怎么顺眼。
我八岁以前都成长在中国,之后父母离婚,母亲带着我来到了美国。她很强势什么都要比别人做的好,一心扑在事业上。对我的关系少之又少。却又不愿意将我让给父亲。用钱对我进行着弥补。我开始越来越走偏。
十三岁我开始学会抽烟。不得不说在我玩的圈子里,我的抽烟其实不算早。十五岁我将第一次给了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孩。但是说实话我连他的名字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脸更是模糊不清。对我来说第一次并没那么重要。我对这些一点感觉也没有。
经常不去上课,晚上出入各种夜店酒吧还有飙车场所。进行一切刺激的活动。母亲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而我也越来越空虚,甚至对一切都开始麻木。什么都变得无所谓。
直到一个平常的黄昏,一帮女孩来找我打架,原因是因为我和他的男朋友上了床。可是鬼知道他男朋友是哪一个。
在打架的途中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喊声Thepolicearrived。那帮女孩一哄而散跑的不见了踪影。我虚脱的坐在了地上。对我来说警察来不来都无所谓。
那个黄昏的小巷我如此的狼狈。我看到一个逆着光走来的女孩。她轻轻的皱着眉头向我伸出了手,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天使。一向拒绝别人的靠近的我却不受控制的将手交给了她。十八岁是我以后沉沦的开始。
她带我去医院包扎伤口,然后带我去她住的酒店。对我悉心照顾。除了说一些有趣的话题,她不问我的一切。和她相处了几天。我知道了这么小的她是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的,她头上的荣誉的头衔是那么多。我突然觉的自己原来这么的渺小。
母亲找到我将我接了回去。惩罚性的将我关了起来。当我从家里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酒店和美术展览找她。可她已经离开了。
我原本以为我们就是相遇几天的关系,可是后面的好长时间我都能想起她。我去了英国找她。在她的学校里轻松的打听到了她所在的班级。去她的教室后门。发现她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玩着。班里只有她一个亚洲人,她的年纪也是最小的。在看着她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感觉有了东西。我以为这是朋友的感觉。
下课她从教室走出来看到了我。脸上没有任何惊讶,自然而然的上前笑着和我打招呼。一切都逃脱不了。我待在了英国,每天和她待在一起。我的生活开始恢复正常。每天都很充实快乐。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不正常的感情。
她十八岁的时候,说她要去美国学习服装设计。我陪着她一起回了美国。我喜欢摄影,但是却从来没有打算将它当成我的事业,直到我觉的这一行会离她更近的时候,我学习了摄影。
在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她和一个男生走的很近的时候,我开始烦躁,想要发脾气。想要那个男生消失。我才真正意识到对她的感情其实是不一样的。那不是友情能解释的。我欺骗不了自己。也接受不了对她的感情。我连夜收拾东西离开了。没有给她留下一点消息。
我想要离开她停止我的这段感情。却发现那是一件多么痛苦难办到的事情。每天将自己灌醉麻痹自己,找男人进行肉体上的欢、愉。却发现都是徒劳。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在离开她后的几个月我差点崩溃掉。她就像毒。让我上了瘾不可自拔。
最后便也想通了。爱就爱了。沉沦就沉沦了。反正我这一辈子也没几天是正常的。我只想要待再她身边。
我回去找她,只发现了她留的字条说她回国了。我按照她纸上的地址回国去找到了她。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红了。却什么也没问,我也什么都没说。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经常待在一起,我以为会一直这样。欺骗着自己。
但那天还是来临了。她喜欢上了一个叫顾西宸的男人。开始很少过来找我。她开始围着那个男人转。就算见面嘴边也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我开始越来越沉默。喝酒吸烟的次数又开始上升。最后我为了不让她担心回了美国一段时间。
她的时装秀快要开始的时候。我过去巴黎找她。我发现她和顾西宸闹矛盾了。心中莫名的喜悦。但是很快她从柳瓷哪里得知了顾西宸受伤。不顾一切的丢下了手头的一切回了国。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她从来做什么事都要求完美。服装秀更是关乎到她名誉以及声望。多少人等着她的秀。按照柳瓷的语气,顾西宸没有什么危险,已经开始在家修养。可是她却还是丢下了一切回了国。她着急的哭了。我的心也死了。
尼克说我该放手了,确实,我想我是该离开她身边了,要不然我会把自己逼疯。她回国后的一段时间我也回去了。这将是我最后和她待在一起的几天。我珍惜那几天的每时每分。我能看出她对顾西宸的爱有多深。可我却做不到争取。因为我们对对方的爱是不同的。
我给了她一份信,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写下简短的几句话,留下让她信服充足的理由离开。我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可以联系到我的方式。我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离开A市后,我时常能接到她发给我的电子邮件,可是我一件也没有回复过,可是每个深夜我都在电脑旁看着那些邮件一遍又一遍。
她说她很伤心我的离开,她说她很想念我,她说顾西宸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她说顾西宸在呼伦贝尔的草原上向她求婚了。她说她领证了,婚礼定在了七夕节那天,她发来了一张她穿着白色婚纱的照片,她说她的婚礼举办了。伴娘却只有柳瓷一人,她说她为我设计了伴娘的婚纱一直都挂在家里。她说了好多好多。
我看着她穿上婚纱的样子,好美好美。白色原来这样适合她。在她举办婚礼的那天,我去了呼伦贝尔草原。站在广阔的草原上吹了一天的风。
我开始流连与每个城市。看着身边的一切,但却没有拍下一张照片作为纪念。
因为我已经离开了我唯一追逐的风景。她曾是我画面里最美的一幕。再没有风景能入我的眼。
我不会再找到更爱的人。因为我将我全部的爱都给了一个女孩。没有剩下多余的。我将开始我人生中无尽的流浪。去填补我空了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