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马文涛被送上葫芦山后,须晴就告别了整天玩耍的日子了。要不就让父亲强迫着去学习须家刀法,要不就让外公逮去学习机关原理,要不就要跟司马爹爹学习打算盘,才刚偷得一点点空闲睡个懒觉,就让娘拉去学习认字。只有司马伯娘的易容术让她学得不亦乐呼。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晴儿十六岁。
这天,须晴练完功便闲逛到谷口每次与文涛哥哥分别的地方。须晴大字形躺在草地上。
“哎呀~~~,那个娃子做的好事!”前边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须晴赶去一看,只见一大汉正卡在早上须晴才布的用以抓捕野兔的陷阱。
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见那人头上顶着一个烂得长蛆的南瓜,脸上贴着两片烂菜叶叶,一只脚被夹住了,正在努力挣扎。
须晴喊了一声:“站着别动——”
那人骂道:“好你个须晴,看你做的好事。”只见他气得脚一跺,却听见“哗”的一声响,一桶水从树上浇下来,淋得那人如同一只落汤鸡。继而“轰”的整个人往下掉,掉到下面满满一池稀泥里。
须晴喃喃地说:“都叫你不要动了,你还非要动。”
那人气炸了,用力一抹脸上的泥,原来是游大叔。
须晴一看,这回可惨了,谷里只有游大叔会向娘告状。须晴拔腿就跑。
游大叔一甩手,几枚飞刀从袖口飞出,把须晴钉在不远处一棵树杆。
当脸上一片红一片绿,全身泥巴的游东新拎着晴儿的衣领出现在须家时,须夫人吓了一跳。
而在须家开会的司马明浩哈哈大笑起来:“老游,你干啥去了,吓?搞成这副德行?又掉到晴儿的陷阱里了?”
游东新放开正在手舞足蹈挣扎着的晴儿,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如何掉进晴儿捕兔的面关的事情。晴儿趁机想开溜。
“晴——儿!你想往哪里跑?”须夫人一声低喝。
还没有溜到门口的晴儿堆起一脸假得无法再假的笑转身走回来:“嘿嘿嘿,人家只是想去尿尿。”
正听得开心的司马明浩说:“晴儿,你这是什么机关,简直就是捕捉老虎的陷阱嘛!”
须晴怯怯地走到游东新面前说:“游大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游东新说:“你这小妮子,竟然在谷口装陷阱!上回在你家门口也装一个,让你爹也尝尝这滋味。”
须夫人满怀歉意地说:“游大哥,真对不起,晴儿这小妮子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游东新急着回去见家里温柔的娇妻,没说什么就回家去了。
游大叔前脚才出门,须夫人便开始数落起晴儿。
一看这阵势,大家纷纷找借口离开。要知道,须夫人的“教化功”可了得,一数起来没个终止。
晚上几家人都开会来了。游东新报告着各堂口和商号的情况,听得晴儿直打嗑睡。游东新把帐本交给司马明浩,然后说起葫芦山看望文涛和女儿可依的情况。
原来文涛还有一个月就师满了。晴儿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头。呵呵,这回可以换个人玩玩了,整天都捉弄家里那几个老头,都快无聊死了,终于有个好玩的了。
说到女儿可依,游东新不由得担心起来,再过半年,女儿身上的毒就要散发了,而大家还没有找到解药,真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明浩拍拍游东新的肩膀说:“别担心,等文涛下山后,我们都一起去找,会找到的。”
晴儿说:“我也去我也去。”
须臾说:“别闹了,你别给咱们添乱就行了。”
晴儿想,你不给我去,我不会自己去吗?有这么好玩的事,少了我晴怎么可以呢?
还没等到出谷的日子,晴儿就偷偷地留书也谷了。
此刻,女扮男装的须晴正幽哉悠哉地走在离杜鹃谷五百里以外一个叫芙蓉镇的地方.据说只要翻过奇炉山,再穿过北岭就到葫芦山了。
葫芦山是一代药师李杏满的隐居之地。二十年前,与神算子司马明浩,北邻奇侠游东新,三不刀须臾结下奇缘。
当年司马明浩,游东新,须臾合称岭台三侠,后来因游东新妻子身体不适隐居杜鹃谷,极少与外界联系,而游东新女儿可依出生后因为有病而一直住在葫芦山,所以每两年李杏满都会带着司马文涛和游可依回谷里小住。
那次是文涛上山后每一次回谷。
李杏满,可依,文涛一行人骑马回谷。
马才踏入谷口,后蹄通通被夹住了。马受惊挣扎,三人纷纷从马背滚下来,掉到大树边的陷阱里。
这时,小女娃晴儿手执木刀从草丛里窜出来
小晴儿一手叉腰,用木刀指着阱下三人道:“呔,来者何人?为何掉到我捕小白兔的陷阱里了?”
李杏满翻了个白眼,这里是进谷的必经之路,你在这里搞一个这样的陷阱,不掉进去才怪咧!
小女娃瞪大眼睛,嘴巴啊得老圆,“吓?我装了几天才抓到的不是小兔,怎么有个小娃哪么像文涛哥哥?”
“睛儿,睛儿,我在这里!”下面的文涛笑着向睛儿挥手。
正是文涛,但没想到分别后每一次重逢是这样子的。
李杏满坐在陷阱下的干草堆笑着说:“娃儿,你不觉得这里的干草换成稀泥巴烂菜叶叶这类的更好玩吗?”
晴儿眼睛一眨:“对哦,太好啦,马上改进,你是我的朋友啦,姓什么啊?”
以后三人再回庄,一定是两个泥人一前一后,而夹在中间干净整齐的便是暗暗偷笑的李杏满。
此刻晴儿正立在葫芦山脚下,心里无比兴奋,文涛哥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