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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弘漪献丑

临进门前,弘漪停住脚步,开口说道:“弘翟,最近爷爷在忙些事情,一直没有时间,我都好久没和爷爷出去过了。一会儿你和爷爷问号后赶紧出来吧,爷爷现在脾气有点急躁,我怕你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在扬州我看还好好的,”弘翟问。

“对啊,本来是好好的,就是昨天叔叔见了爷爷之后就这样了,晚上去你家的时候状况还是不太好,爷爷回到这里就变得这样了。”弘漪告诉弘翟,自己猜测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大人们不想让我们知道。

弘翟听完,就去爷爷的屋子里简单的行礼问候,就出来了。

弘漪此时在厨房吩咐厨娘多做点菜,今天来了客人。小小的厨房里,案板上堆满了新鲜的蔬菜,弘漪看着手痒,“婶婶,我也做几道菜,给您添乱了!”

厨娘就在一旁择菜,弘漪挑了条新鲜的鲫鱼,该做什么呢?爷爷喜欢吃鱼,就清蒸鲫鱼吧!给爷爷去去火气。

“卡擦卡擦,”厨房里,弘漪切好了姜丝葱段,均匀的铺在鲫鱼的身上,撒了少许盐,浇上一点醋,还在肚子里塞上几个红辣椒,爷爷的口味就是这样有点怪。端着盘子上锅蒸它一会儿就行。

“再做个什么菜给弘翟呢?”弘漪摸着下巴想,习武之人就吃肉吧!做个东坡肉,对,就做东坡肉。

“婶婶,有猪肉吗?”弘漪问厨娘。

“有的,我这就找给你,”厨娘拍拍手,走到后院提着猪肉进来,“都是刚杀的,新鲜的很哩!”

“婶婶,我想要五花肉,你帮我切一块,”弘漪指着那一块说。

“好,我这就切,”只见厨娘从柜子里拿出大弯刀,“卡卡”两声,一块猪肉就分离出来。

弘漪在一旁看着,这婶婶力气好大啊!得了猪肉,弘漪端着它走到井水旁边,柳儿跑过来要帮弘漪洗。

“你去厨房看着我的鱼,这个我自己来,”弘漪推着柳儿去了厨房。

放下盆子,弘漪试图去打点井水上来,无奈轴辘又硬又大,木桶也厚的不行,弘漪一个人没办法把桶拉出来,“吱嘎吱嘎,”木桶悬在半中央,上不去也下不来。

“诶……”你倒是上来呀,弘漪心里骂着。

弘翟在屋里看着好笑,走出了来抓住轴辘:“我来吧!”

弘漪愣了一下:“哦,好。”

清凉的井水注入盆子里,弘漪刮洗着五花肉,弘翟看着眼前的弘翟,她实在是不像一位小姐,至少和家里的两位妹妹截然不同。初见时知道她年纪轻轻就帮爷爷大力铺子,和丫鬟处的和姐妹似的,对下人也没有架子,如今还洗着菜。完全没有小姐的样子。

“我洗好啦,”弘漪端起盆子,“你去屋里坐坐,马上就好。”

弘翟点点头,看着弘漪走进厨房,自己也跟了过去。

盆里的五花肉被切成十块方形肉块,下锅入沸水中煮一小会捞出洗净。厨房里升起白茫茫的水汽,弘漪宛如游历人间的女子,在方寸间游走。柳儿端来一口砂锅,弘漪取出竹箅子垫在底部,先铺上葱,再放入姜块。将猪肉皮面朝下整齐的排在上面,加入白糖、酱油、白酒,最后加入葱结,最后盖上锅盖。用桃花纸围封砂锅的边缝,置于旺火上。弘漪做菜俨然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一样,不急不慢有条不紊。此时的小姐成了一个开心的小厨娘,这里跑跑看看砂锅,那里转转偷看一下清蒸鱼,忙得不亦乐乎!

砂锅烧开后加盖密封,改用用微火闷酥,弘漪套着大棉套子将近砂锅端离火口。打开盖子,弘漪忍不住多嗅了几下香喷喷的东坡肉。

“呀呀~”弘漪叫着移去锅盖,趁着热度还在撇去油,将肉皮面朝上装入特制的小陶罐中,加盖置于蒸笼内,吩咐柳儿用旺火蒸它个三刻。收拾好这两道菜弘漪已经累得不行了,花姨经常做这两道菜招呼弘漪,弘漪也就在厨房里偷师学艺,做的差不多。

弘漪坐在柳儿身边问道:“东坡肉是苏轼创造的,他当时也写了不少关于东坡肉的词,柳儿你应该会背吧!”弘漪推推柳儿的肩膀:“背一两首来听听。”

“啊?”柳儿不相信,“好端端的要背它来做什么?”

“哈!你是不是又不背了?”弘漪一脸你被我看透了的样子说,“看我不打你。”

“等等,小小姐,那你被给我听听,苏轼写的什么?”柳儿问。

“你给我听好了,”弘漪清清嗓子说,“洗净铛,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它自美。黄州好猪肉,贱价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的自家君莫管。”

柳儿听了直拍弘漪的腿来:“这明明是首打油诗嘛!小小姐你虎我,柳儿今天不饶你。”说着拿起手里的柴火就要打到弘漪,弘漪跳起来奔到门外转身就跑,却“哎呦”一声和弘翟撞了个满怀。弘漪揉揉头,“你怎么在这儿啊?”

弘翟随便说:“厨房太吵了,我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没事没事”,弘漪笑着摆手,“过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这么说我很快就要尝到弘漪小姐的厨艺了?”弘翟笑着问。

“没什么啦,”弘漪词穷,“我先回去洗洗脸,刚刚被热气蒸出满脸汗,你去叫爷爷吃饭吧!”弘漪小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低着头关上房门。

“我有那么可怕吗?”弘翟狐疑,“怎么每次见到我都这副表情?”摇摇头,去见爷爷了。

摆好饭菜,弘翟弘漪分坐在爷爷身边,弘煜夹了一块清蒸鱼,放在嘴里细细品味。弘漪睁大眼睛等着爷爷的评价,爷爷倒没说什么,继续吃菜,弘漪失望的端着碗,撅着小嘴夹着菜。弘翟一见又是这个表情,情不自已的盯着弘漪,好几次都忘记吃饭。

“这鱼是漪儿做的吧!”弘老爷吃到一半悠闲得而说。

“爷爷,”弘漪一脸委屈,“您才吃出来啊。”

“不,第一口就吃出来了,怕你骄傲就没说出来,你看看你嘴撅得能挂灯笼了,”弘老爷夹了一个丸子给弘漪,“好吃,我孙女做的没人抵得上。”弘老爷摸着胡子笑道。这是这几天爷爷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弘漪心里也乐开了花。

“这东坡肉是做给弘翟吃的吧!”弘老爷对弘漪说。

“啊,那个啊,”弘漪有点局促,“是……啊!”弘漪两颊绯红,不好意思承认,只是认真的扒着饭。

可以感觉到好的一定在看着她,脑袋瓜子都羞涩了。

弘翟也客气的说:“谢谢姐姐费心,弘翟一定好生品尝。”

弘漪冲着碗说:“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快吃饭吧,不然……都凉了。”说毕又低下头来数着米粒。

终于饭吃完了,爷爷要午睡,弘漪服侍爷爷睡下后,弘翟邀请弘漪出门散步,弘漪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路上都是弘翟挑起生硬的话题,弘漪倒好,一句话了事,不多说半句话。惹得弘翟以为弘漪讨厌自己呢!

“弘漪,”弘翟叫了声弘漪。

“恩?”弘漪抬起头看着弘翟,“这家伙想说什么?”

“你要是呆在临安会不会……会不会……”

“包子!”

弘翟话还没讲完,弘漪就跑到包子铺里,要了一笼包子。

“喜欢吃包子?”弘翟问道。

“嗯哪,包子最好吃了。什么陷都能加,这家店肉包子最好,待会你尝尝。”弘漪兴奋的说。

弘翟心里有点受伤的感觉,“这丫头,包子都比我有吸引力,我这情何以堪。”

“喏,你尝尝,”弘漪递了一个包子来,虽然刚吃完饭,弘翟还是接了过去。

“不是刚吃完饭吗?你又饿了?”弘翟问道。

“呃……”弘漪犹豫了一会,然后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我胃口大,想吃包子了,就吃了!”

弘翟笑了两声,咬了一口,皮薄馅多,肉嫩多汁,确实不错,只是并无饿感,几乎是撑着吃下去的。

弘漪跟在弘翟身后啃着包子,也不搭理弘翟了,弘翟也乐得走在前面听着后面的女孩儿啊呜啊呜的啃着包子。嘴角不自主的微微上扬,要是府里能有这么一位妹妹多好,抑或是……

“就到这儿吧!”弘翟转过身来,习惯和弘漪撞满怀了,弘漪专注于吃包子,没看见弘翟停下来,又撞进一个暖暖的怀抱。

“啊?”

“我说走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一个人不安全,爷爷会担心你,”弘翟对弘漪说。

“好的,那你回去小心点,”弘漪把手中另一个袋子里的包子递给弘翟,“这是给你的包子。”

说完蹦蹦跳跳的回去了,弘翟手里拿着包子,眼睛看着弘漪远去的身影。脑海里想起和爷爷见面时,爷爷说的那句话——

可能需要你好好照顾弘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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