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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得趣青楼

弘漪进满香楼时已经过了巳初,路上耽搁太久,也不知道花姨生气了没有,偌大的青楼只有几位嫖客在大厅里。

“这就是扬州的青楼?”弘翟发问道,“为何如此冷清,还号称扬州第一?”

弘漪白了一眼弘翟,这小子是来真的呀?小李走过来,对弘漪说花姨在后庭休息,还请移步去后庭。

弘漪边走边说:“花姨定下规矩,每年今天都给姑娘放假,或出去或休息,所以人比较少。”

“花姨是?”弘翟问道。

“满香楼的……你懂的,”戚叔遥抢先一步回答。

后庭是满香楼的花园,地方虽小但布置得清爽淡雅。花姨坐在小池边,一个人的背影显得落寞,满池的金鱼花花绿绿的簇集在一处,花姨捻起鱼食投了下去,一群鱼便翻腾起来。花姨轻笑几声,脸上却看不见丝毫开心。

弘漪示意弘翟二人先不要动,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到花姨身后,伸出双手遮在花姨的眼睛上,捏着嗓子说:“猜猜我是谁?”

花姨一惊,放鱼食的钵子都翻落在地上,继而笑出声来,抓住弘漪的手说:“臭丫头,就知道是你,别人哪敢对我这样!”花姨一下子猜中了。

“哎呦!”弘漪撒娇的说,“也只有花姨这样疼我了。”

“你个丫头,怎么这么晚才来见我,你是想看我一眼就走吗?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花姨撕着弘漪的脸说。

“我怎么可能不来,都是那个弘翟,还有不着调的戚叔遥。”

“哟,我干儿子也来啦!”花姨全然没听进去,“哪儿呢?”花姨回身一瞧,可不站在那儿嘛,赶紧叫了过来。“花姨,儿子来看你了,”戚叔遥拱手行礼,“诶,不用那么客套,快过来坐。”“这……俊俏的公子是谁啊?”花姨看着弘翟说。

“他是弘漪的堂弟,”戚叔遥掩着笑说。

“这么俊怎么可能呢?”花姨不相信。

弘漪一听,简直了,“花姨你怎么这么说我呀,我他怎么就不可能是我堂弟了,我有那么差嘛?”

“好好,我信,快过来坐,”花姨看着两个俊俏的小哥心里乐开了花。

弘漪在旁边看得眼红,把我放在哪里了。看在是生日的份上,不和花姨计较了。

“喏,花姨,”弘漪掏出匣子,“这是送给您的生日贺礼。”

“哟,难为你这么有心,”花姨打开一看,一颗水润的夜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哇……,”花姨感慨道,“真是个好东西,送给我你不可惜了?”

“哪能呀!还是在花姨手上最漂亮,”弘漪蹭着花姨的衣襟说道。在弘漪看来,花姨当初的要求在满足了自己的思女情深的同时,也给予了年幼就丧失双亲的弘漪一份母爱,在弘漪的童年,弘煜不仅扮演者慈爱宽容的爷爷的形象,也兼着严格谨慎的父亲的责任。可是,始终没有母亲的疼爱,九岁那次的遭遇,弘漪收获了现在脾气见涨的柳儿,也得到了渴望的母爱。在弘漪的眼中,花姨无意就是她另一位母亲,再怎么贵重的东西也愿意献给母亲。

“诶!”戚叔遥指着夜明珠说,“花妈妈,你这得感谢我这儿子了,这可是我在泉州的时候,托外国人从进贡的货品里买来的,价值不菲啊。当然了,是宫崎拜托我都要的。”

“好好好,都要谢,”花姨拉着弘漪的手说,“看来我还得感谢那人贩子把你送到我身边。”

“啪啪”,戚叔遥一拍手,来了个人手里捧着几匹绸布,“来,放在这。”

“花妈妈,这是我绸庄新进的几种新款,留着给您做几件衣裳,”戚叔遥说。

花姨两腮早浮起红晕,“有你俩我这日子再就不孤单了,”花姨开心的不得了。

弘翟在一旁看着不免起了尴尬之意,虽不与什么花姨交往,值此生日之际,不免送些什么才不至于失礼。摸摸身上,着实无甚可送出去的,总不能直接丢出一袋钱啊,身上只带着一把剑,不如舞剑如何?

弘翟打定主意开口道:“弘翟事先未知今日是花姨的好日子,身上也没准备些什么。小生可否舞一套剑法献于花姨为礼?”

“啊,还是不……”花姨的花被戚叔遥挡住,“好,在下也想看看翟兄的剑法,”戚叔遥又在加火。

弘翟冷笑一声,单手一挥,利剑出鞘。行云流水,脚底无限变换,弘翟舞着剑却似在跳着一曲舞。苍劲的发丝在剑锋见流转飘扬,弘漪生怕他把自己的头发割断。“哗哗”,长剑切割着空气,发出森人的尾音。弘漪在一旁简直看呆了,就在她看的眼花缭乱时,弘翟突然剑走偏锋,长剑直走逼近弘漪,“喤”的一声停在弘漪的眉眼之间。弘漪傻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叫起来,不由自主后退了几部,不曾想被池边的假山石绊了一跤,身体失去了平衡。弘漪“啊啊啊”叫起来,眼见着就要翻下池子,弘翟一见不妙收剑上前,欲拉起弘漪的手,可惜只是摆了个姿势,没有捞到弘漪的手,只见着弘漪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落入池中。随即“扑通一声”,戚叔遥跳下池中,捞到弘漪拖上了岸。

还好救得及时,弘漪上岸后呛了几声就醒了过来。花姨在一旁惊得快下晕了。戚叔遥抱着弘漪跑进房里,拉过被子裹住弘漪。花姨连忙去厨房熬制姜汤。戚叔遥看着瑟瑟发抖的弘漪,落汤鸡一样两眼发直,实在楚楚可怜,伸出手指头戳戳弘漪的脸,给爷爷笑出酒窝来。

此时弘翟变成最尴尬的人了,尴尬人遇尴尬事,弘翟坐立难安。戚叔遥让弘翟照顾一下弘漪,自己出去换衣服。这开绸庄的就是不一样,出门还带衣服候着。

弘翟坐在床边,想表现的点歉意,谁知一开口成了:“你怎么这么笨。”弘漪那个气结于心啊!明明是你舞剑吓唬人,还来怪我笨,弘漪干脆躺了下来,别过脸去,不理这个冷酷弟弟。

花姨端着熬好的姜汤,服侍弘漪喝下,还逼着戚叔遥喝了一碗,戚叔遥嗷嗷叫着,被灌了下去。

眼见着过了午初,弘漪该带着弘翟回府,花姨找来一套姑娘们年轻时穿过的衣服给弘漪换上,那颜色,无比鲜艳。一行人走到门口,花姨嘱托弘漪回去记得保暖,可别生病了。弘漪满口答应,只求快点回府,自己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还没大干。身上穿着艳丽的服饰,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艳丽的女鬼。可恶的戚叔遥,驾着马车就走了,不同路也不能这么绝嘛!

弘漪低着头,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撞到人。弘翟挡在弘漪身前,一用力就把弘漪横抱起来,弘漪连忙拍打着弘翟,一个劲儿的要下来。弘翟气宇轩昂的说:“别人都在盯着你。”吓得弘漪不敢乱动,撩起袖子挡在脸上。好不容易挨到了弘府,弘漪一个激灵从怀里跳了下来,发了疯似的跑进东院去了。

弘翟看着弘漪的背影,像极了惊吓到的兔子。想想今天是自己的不对,得找个机会道歉。弘翟整整衣服,走进了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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