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一下子没能忍住了，看向她，蹙了蹙眉头，沉吟了一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既然这么了解他，为何你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你怎么就知道紫冥邪会看出来？连我见到变化后的青澜，都恍惚了，要不是我知道她是假的，差点就真的把她当成你了。”
轩辕翎沉默了一会，笑得有些的意味深长：“有些东西，画皮画骨难画神，有时候，皮囊是会骗人的。”
“就像你说的，我了解他，那么他同样了解我，我现在不是华曦，我的一切都与之前不同，青澜再怎么样，模仿的也是华曦的神韵，不是我。”
她眯起眼睛来，突然说起这么一席话来，这般听来，竟然觉得有几分的阴森感觉。
擎苍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容来，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眼睛虽然一直看着水镜，但是那眼神似乎有些飘忽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失神了。
女子起身走到他身边，他马上回过神来，入鼻端的，首先是她身上那幽昙花香，还有淡淡的药香味，似乎，还有桃花香，这种味道很轻很轻，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擎苍是魔，嗅觉自然灵敏。
转眼间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白衣被风吹得轻轻摇摆，墨发披在身边，裙摆漾开来，与这虚无缥缈的暗夜，是无比的契合。
他瞧了瞧，却发现这暗夜和这女子的身上气度，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美得艳色倾城。
霜冷风寒，那依旧白衣的女子挺拔高挑地站在那里，风吹过她的裙角。
他好像又闻见了她衣袖之间淡淡的桃花香。
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她还是当年那个一眼惊艳了他的少女，在那宁静的岁月里，给他带来了兵荒马乱的一生。
“等到那一天，就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男人扬长而去，就留下这么一句话，笑声一直回旋在魔渊上空。
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看见迎面走来的男人，眸子微微瑟缩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那个会这个时候来这里，与他撞了个正着，对着那个恭敬地说：“大哥！”
绝尘何等机智，早就知道了擎苍肯会忍不住来见她，所以看见擎苍出来了，也没有什么不足为奇的表现，摆了摆手示意擎苍下去。
轩辕翎看着这兄弟俩一前一后到来，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她不希望一天之内，看见他俩的频率这么高。
“你怎么又来了？”
虽然他的脸上，浮现出来的，是跟煜一样温柔的表情，虽然他的眼睛，可以在一瞬间变得跟煜一样的清朗，但他那邪气凛然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绝尘斜倚在柱子边，看着面无表情的轩辕翎，非但没有失落，反而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样。
“原来看见你这么在意我啊。”
他好高兴，他的心脏在欢呼雀跃，他全身的血液都隐隐沸腾了起来。
轩辕翎长睫微垂，道：“我是在意煜。”
“那不是一样？”绝尘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一双黑眸里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泽，“煜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你在意他，就是在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