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麟叹了口气,故意露出为难神色,道:“杀了你灭口吗?可我舍不得!不杀你嘛,便是把我的项上人头和二十万义军的身家性命全送到了你手上……这下子,你可真是教我左右为难了。”
水水紧紧盯着他俊美难测的容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话,一时间还无法从那石破天惊般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你……这个国家不是你的吗?为什么还要争夺……”
石不离抽出腰间长剑,眼中杀气腾腾:“皇上,她果然偷听到了咱们的秘密,不能留她活口!”
凤天麟轻笑着摇头阻止了石不离,一双魅眼只是紧盯着水水。
“你说的对,这个国家的确是我的!”凤天麟击掌起身,那威严如君临天下般的压迫感顿时席卷了水水的所有呼吸,“没错,我是要夺回我真正的全力,将太后和二皇子诛杀……我凤天麟的信念是……要做,就做大事;要惹,就惹大祸!”
凤天麟斜睨水水,这般惊天动地的阴谋霸业他说来却谈笑自如,云淡风清:“你上金銮殿刺杀我,只不过是愚勇。失手是必然的事!就算你侥幸得手杀了我,你可知凤磷王朝实权全掌握在太后手中?杀了一个我,她随时可以换上第二个帝君,第三个帝君……如果想根除凤磷王朝的祸源,就要彻底铲除掉太后的势力!”
凤天麟抬起水水光洁细致的下巴,低低沉沉笑道:“我运筹于帷幄之中,义军替我打江山,决胜于千里之外。水水,眼见我大业将成,为了凤磷王朝的百姓着想,你不会出卖我吧?”
水水一时间思潮乱涌,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在灵魂中动荡翻覆着……真的可以推翻现在这残暴无道的二皇子以及太后吗吗?真的可以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吗?
水水仰头痴痴望着凤天麟,沉沉灰紫的暮烟,凝成一片光采,将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烘托得益发光焕绝伦,遥不可及……这男人有着翻手为云、覆手成雨的本事和神秘难测、无法揣度的深沉心机,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推翻凤磷王朝暴政,重整凤磷王朝江山,她相信绝对非他莫属。
可她和他之间的私仇大怨又该怎么办?
想起惨死傲天坠落崖下到现在都生死未卜,一时间,水水热情冷却,眸中燃起幽蓝的冰焰。
“就算你能太后的政权,重建凤磷王朝,我怎知你会不会是第二个二皇子?你贪花好色的本性和他比较起来也不退多让。”水水冷冷地笑,“况且二皇子是你亲兄长,你连自己的手足都能算计,图谋篡位,阴谋弑兄,毫不顾念手足之情……这般狠毒残酷的心肠,我又怎能相信你会做个明君?又怎能相信你欲夺江山是为了黎民百姓?”
“手足之情吗?”凤天麟仰头大笑柑掌道,“水水,你果然够天真,我不是告诉过你……在这宫中,没有亲情感情,只有权势斗争?我如果像你一样,相信什么手足之情那套说法,只怕我早已死过几千几百回了。”
想起他胸口交错盘节的伤疤,水水哑然无语,喉中哽起了一团酸楚。
凤天麟示意忘不了退下,等石不离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九凤台之后,凤天麟才转向水水,懒洋洋地望着她。
“这台上风大,来我怀中。咱们好好谈谈。”凤天麟眼角轻扬,笑着勾勾手指,要水水入他怀中。
水水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理他,颊上却浮起了艳若晚霞的红晕。
凤天麟拽住水水的长发,用力一扯,将她拉入怀中。水水闷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被他那不算轻的力道扯疼了头皮,她忍住了不叫出声,一双晶亮的眼中闪烁着火焰般的倔强光芒,灿焰焰地怒瞪着他。“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波斯国进贡的猫儿?又美丽,又不驯,教人心生怜惜却又禁不住想要狠狠摧折你那份骄傲!”凤天麟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慵懒笑容,只瞧得水水浑身汗毛直竖。和他相处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太明白他那表里不一的个性了。每当他露出这种无害的迷人笑容时,就是他的敌人最危险的时刻。
“水水,永远不要刻意抗拒男人……因为男人都有兽性,你越是抗拒,就越令男人想要征服你!”凤天麟用唇刷过她的唇,在她唇上轻笑道,“拒绝男人有许多种方法,故意挑衅却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怎么你总是学不乖?”
在他的气息笼罩下,水水只觉浑身躁热,一股热焰窜上小腹,她不安地扭动身躯,低促喘息,脑海中却闪过了昨夜那未继续的激情……
虽然昨夜里只有痛楚没有欢愉,可她是经了人事的女人,也懂得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儿。此时在凤天麟全然男性却又升邪的强烈气息之中,她只觉有股陌生的情焰从体内煽起。忍不住香汗沁额,喘息着颤声道:“你老是这样欺负人,不公平……”
凤天麟低低一笑。将她搂在怀中,下颚靠在她的头顶,深深嗅闻着她如荷似兰的清馥发香。“你知道我出生时的传说吗?”凤天麟悠闲地笑,神情是全然放松而恬适的,既不挑逗也不浮浪了,仿佛是一个正和爱侣并肩谈心的男人,全身危险气息全然撤去。
凤天麟调匀气息,将头倚靠在他心窝之间,倾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我当然知道啊,只怕全凤磷王朝的百姓都知道吧……你出生时,紫微星高照,而且先帝梦见凤翔九天,所有的相命术士都说你有天子之命!”水水抬头望进凤天麟幽深的眼里,诧异问道:“你不会是因为相士说你有天子之命才想要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