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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桥边,老人寂,泥人哭

何必生站在高山顶处向美美的山野望去,是一片绿油油的颜色,树木巍峨之间唯有中间滔滔江水犹如墨画点睛在画上游龙走凤。江两边离得很近,天上的烟雾却不一样,右边是被绿色点缀的村落,烟火娆娆而不息;左边却是只有被绿色环绕的一间茅草屋,天上只有云。何必生知道自己生来厄运,带来剑雨,害的自己父母自小便将他扔到山野。但他知道还好有爷爷将他收养,不然自己真的如自己的名字一样何必生。

“何必生,何必生,难道自己真的不应该出生吗?”何必生自语道,也不再想是不是自己给爷爷带来的噩运,他心中念着爷爷的病,摇了摇头罢后,也赶快继续寻找治病的药草。“苗药,苗药,是这个!”何必生很快便在山顶边找到了治爷爷病的苗药药草,他欣喜若狂的采了几株放进背篓,“这下好了,爷爷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正待何必生转身离开之际,高山之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萧烨,我找了你三百年,终于找到你了。当年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堕仙成人,难道对我碧毓就没有半分感情!?啊!?”云雾之中一道白影降下,飘飘衣玦似乎仙人,悠悠发丝风中散洒,瑟瑟情语难耐空寂,女子容貌如水中月华之色,美,美得透彻。

何必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神情有些慌乱,甚至不敢用眼睛去看她,他知道世上是有神仙存在的,是不能接受像自己一样的凡人的任何亵渎,人也站定在地,躬身答道:“仙人,仙人,我一介凡人,我一介凡人……”然而何必生突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显然心中很是紧张。

“哈哈哈……这就是当年的仙界第一剑仙萧烨?萧烨,你的骨气呢!?”女子冷声笑道,但又忽然淡眉一驰,柔情的望着何必生,“萧烨,你看看我,看看我,三百年不见,我有没有变丑呢?”

“我不是萧烨,我不是萧烨……”何必生不停说着,感到头痛欲裂,似乎世界颠倒,此刻天地模糊,只在一刻烟消云散。

一道金光笼罩高山,高山便只剩下绿的树木野草与那个昏倒在地边的人,还有,那散落在地边的苗药药草。

烟雾缭绕之中,半空浮现孤岛之上,五丈古树直立苍穹之中。古树的金色树叶犹如黄金在微微风中放出粼粼金光,树下站有一人,似乎何必生。只见此人执剑抵背,望着无尽天下,萧然目光亦如悲怆。

“烨,你们不过是天地初生之时琉璃玉树上的一叶一花,又何必苦苦挣扎这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轮回!她繁懿梦今生花仙陨落,你又何必还想着她!碧毓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女子翩然而降,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男子微微转头看着她满目温情的目光,然而轻笑一声,似乎无奈,他又转身看着那五丈大树,“碧毓,我与她注定万世情缘,既然九千九百九十九轮回已过,我自然是要踏着万世红尘……”

“为了她?堕仙?”碧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万世情缘何必困于凡人之心,即是神是魔亦是受困难解,我似乎真的放心不下……”萧烨落寞的神色一逝而过,他又道:“人界之上,镇神塔破,上古乾坤问天之剑现世,各类上古妖魔降临人世间,人世间将迎来无尽浩劫。而上古妖魔只能镇压,根本无法杀伐,若问天之剑被妖魔所得,莫说我剑仙,即是天帝也难能抵御这些妖魔作乱,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我上古之身练就问天剑鞘,引问天之剑封印我身,以免问天落入上古妖魔之手!当我后世出剑之时,便是镇神塔修复之日!”

碧毓垂下头,弱弱的说:“还不是要去寻她?萧烨,你是骗子。”然而飞入空际消失无踪。

萧烨忽然笑了笑,望着她离去的地方望去,“我知道,当年常常趴在我身上的那只小虫子就是你。可是你不知道,一旦做了问天剑鞘,万世之后,便没有我了,我也不能再保护你了。”

又是一阵金光,所有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

“问……问天?”何必生渐渐地苏醒过来,此时已经下起了蒙蒙小雨,冰冷的雨珠打在他的身上。“爷爷,爷爷。”何必生感觉天色不对,心中很是担心爷爷,不再去想发生了什么,赶紧起身,捡起那散落地间的苗药药草装入背篓下山。

爷爷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很早很早以前就在江边以小船渡江为生(江没有桥),他没有别的亲人,只有自己这么一个给他带来厄运捡来的孙子。何必生很爱爷爷,爷爷也很爱何必生,两人相亲相爱的过了十来余年,倒也没觉得寂寞。

回家的路在减少,但雨却越来越大,何必生加快脚步,为了爷爷的身体,他一定要快!可是,命运便是很不公,风雨瑟瑟飘飘之中,何必生看见了,看见了对岸的涌动人群,他忽然感觉到有一座山压在肩上,他还看见了——一座船型棺木!

“爷爷————”

“爷爷——————爷爷——————爷爷!”

他知道,他知道,爷爷常对自己说自己死后要住在船里面,然后爷爷在前几个月前真的闲时搬来了一桩断了的大树树身说要做自己的船棺,那不就是爷爷自己做的船棺吗?

他听到对岸有人在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一个人守在这默默无闻的江边为我们渡江,虽然以此为生,但要坚持整整三十年的这样一个人,是值得大家送行的。”

“愿一路走好啊,渡江老头儿。”

何必生疯了似得直接跳入江中,哪怕江水滔滔,一如既往的向这边游来,风雨飘摇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他爱他的爷爷,一直如此。就像爷爷,生活虽然贫苦,但依然抱起了被人扔在山野的自己。爱是伟大的,就像在滔滔江水中前行的何必生。

到了,又摔在地上,满身泥也不顾,何必生疯狂的跑向爷爷的船棺。满脸的泪水夹杂着泥水,伴随着爷爷的喊叫声响彻天际。

“可怜的孩儿。”

有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忽然,何必生的脑海里出现了灿灿星光,又是浮现那一夜的剑雨血色,没有人知道何必生出生时候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知道他叫何必生的只有自己和已经死去的爷爷!一道莫名的力量充斥何必生的体内,何必生不知为何全身漂浮在半空,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然而何必生此时已经被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环绕。

只有何必生自己知道,世上谁是何必生,自己真的何必生吗?

不,当然不。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座千层塔,那里有他的答案!

……

蜀山。

“问天剑现,逆天人出!上古混沌,乾坤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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