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遥城的地下赌场中,赌徒们都聚集在房间中央的长桌边,一个个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什么。
坐在桌子两端的两人表情各异,好像是两个极端。
做在左边的是这间赌场的老板林狂林老板。此刻的他早已不复往日的嚣张而是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两撇小胡子随着右手摇盅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额头上也不满了汗水,就连后背也是湿了大半,显得十分滑稽。
另一位则是一个看上去刚及弱冠的少年,他全然不像林狂那样紧张,而是有些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只见他凤眸微眯,唇角轻勾,犹如狐狸一般,神秘而慵懒,优雅而邪魅。一身黑袍又让人觉得他是那么的难以捉摸,一头锦缎似得墨发被一条同色的发带松松的束在头上,让整个人显得有些洒脱。
“砰!”只听到骰盅砸到桌子上的声音,这次摇盅的手法杂乱无章,连他这个淫浸赌场数十年的老将都不知道摇出来的是什么,这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肯定猜不中!哼!如果猜中了,就只能那样了..想到这里,林狂的露出一抹阴险的笑,两只小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少年,心中却合计着卑鄙恶劣的计划。
“六,五,五,大。”黑袍少年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声音中带着七分清冽三分魅惑,懒洋洋的声音里透着不可动摇的自信,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强横气势在一句话中就展露无遗!
林狂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快滑到眼睛里了,索性闭上眼睛,心一横,手臂猛地向上一抬!
也不怪林狂这么紧张,桌子上摆着的可是这间赌场的地契和一张价值两千万两黄金的银票啊!更恐怖的则是,这个黑袍少年自从进了赌场就没有输过!基本上把这里的所有赌徒都赢了个边,才扬言说要和这间赌场的老板赌一场,而赌注则就是桌子上的这两样东西。
地契自然是林狂的赌注,而这两千万两的银票则就是这黑袍少年的赌注了。林狂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这个少年的背景不是太大,但是这简直就是放屁,能随随便便拿出两千万两的人有可能是简单的人家么?但是要是输了,死的可就是他了,那位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输也不是赢也不是,可把林狂纠结坏了。
现在,众赌徒的目光都集中在林狂身上,一个个的目光都带着狂热和期待。
盅开!
六,五,五,十六点大!
整个赌场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嘈杂声不断。
“不可能的事吧!”
“这小子肯定是出老千了!”
“他怎么猜的啊!这TN的也太准了!”
“我去!老子总算遇着高手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赌场里起伏,有些人不服,有些人佩服。不过佩服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就被不服的声音盖了过去。毕竟嘛,赌场里的人那有一个是心胸宽广的。
而当事人则像没事人一样把银票和地契一起装在怀里,淡定自若,好像那些议论都与他无关似得。
林狂见那黑袍少年转身遇走,当即拍案而起,壮起胆子大声吼道,“这小子出老千!把他抓住!”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是出老千了!”
“哼!我看是林老板他输不起!”
“唉?哪有人像你这么说话的,没输光是不是!”
人多嘴杂,几次三番下来,没等那些打手动弹,这些赌徒就自己掐了起来,也是,这些混迹赌场的人有哪个是冷静的呢。
“好了!”林狂沉声喝道,“这小子分明是出老千,我可都看见了!破坏了赌场的规矩,骗了大家的钱,我现在就要他付出代价!”林狂说的严词义正。这赌场的地契可是他的命根子,可万万不能让这个家伙带出去!
“要不是林老板还真让这小子给钻了空子!”
“就是就是,还是林老板眼睛尖!”
周围的赌徒纷纷附和道。
呵,这小老儿还真以为他好欺负?黑袍少年唇角的笑意更浓。
只见那首当其冲的大汉还未近那黑袍少年周身的一丈,身体就像被一道劲力狠狠的拍了出去一样,沿途撞倒几个桌子,鲜血就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喷,最后擦地滑出好几米,然后停住浑身抽搐,生死不明了。
另外几个冲上来的大汉显然也没有幸免,有几个甚至连累了好几个离得近的赌徒。
众人盯着地上的几个打手,不禁咽了咽口水,额滴个娘啊,这的多牛13!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林狂突然之间想起一个人,那位大人!那位绝对逢赌必赢的大人!
黑袍少年转身看着林狂,唇角依然挂着笑,眸底却是如九天寒泉一般,不起丝毫波澜,但仍让人感到那深入骨髓的凉意。
林狂的瞳孔一阵收缩,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不,不可能的吧!
只见那黑袍少年薄唇微动,“记好了,本座名讳,墨竹。”
“果,果然..”林狂的声音磕磕巴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彻底完了!
众赌徒看着墨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那些不安分的也安静了下来,毕竟那可是墨公子墨竹啊!那个赌界的传奇,不败的神话!
墨公子墨竹。江湖传闻,不善结交,不善相处,从不欺人,从不惧人,最重要的一条:瑕疵必报!
墨竹走到林狂面前蹲下,笑盈盈的道,“管好自己的嘴巴,往后不要以貌取人咯~”
林狂发誓,这是他最后悔的一天!
目送着墨竹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赌场,心如死灰。
呵,这个人,还是蛮有意思的呢。一个身着白袍,脸上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赌场的后门。
墨竹站在大街上,伸了伸懒腰,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怎一个舒服得了。
“主子,还想去哪里?”一名金袍青年突然出现在墨竹身后。
墨竹没有一点惊讶,习以为常的样子,伸懒腰的手顺势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酒楼,“就那家吧。”
“好。”金袍男子无奈,这个贪吃的主子啊,“走吧,主子。”
“走咯!”
墨公子墨竹,两年前突然出现的少年,传闻此人赌术高超,逢赌必赢,无人探其师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