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非兰心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般这个时候郁宸如果有事会直接来蕙兰殿,为何今日如此庄重的派全公公来。又看全公公面色凝重,荔非兰心直觉不会是好事。
果然皇上是在谨身殿召见,进了大殿,只见白石英正跪在地上,旁边有两个宫女颤颤巍巍地跪着发抖。看见荔非兰心进来,令仪凑近郁宸,娇笑道:“皇上,臣妾很了解俪贵妃,她绝对不会主动做这种事情的。您可要……”
另一边的皇后苏若烟正要开口制止她,只听郁宸道:“闭嘴!朕自会查明。”
荔非兰心扫了眼屋里的气氛,已料到恐是从佛堂出来的那一幕被人利用告到了郁宸这里,但仍旧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走上前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郁宸没有像以往一样热切地将她扶起拉到自己身边,只是淡淡地道:“起来吧。”
“臣妾不敢。”荔非兰心低着头道。
“你……”郁宸脸颊的肉有些紧绷,心里莫名有些担心害怕,但随即冷静了下来,又道:“朕问你,你今晚在佛堂的甬道里可曾遇见白石英。”
“臣妾见过。”
“你……”郁宸突然震怒,手紧紧地握成拳,恶狠狠地瞪着白石英。
“皇上明察!卑职绝对没有冒犯过娘娘。”此时白石英已害怕地颤抖起来,郁宸的很绝他从小便有所耳闻,心里只后悔当时不该一时冲动。
“皇上!”荔非兰心突然开口,“臣妾不知皇上为何这样问臣妾,臣妾当时是见过白将军,难道就因为这样就怀疑臣妾吗?”
郁宸平了平怒火,旁边令仪见势将被荔非兰心化解,于是急忙抢在郁宸前头道:“娘娘,您就别犟了,皇上那么宠您,您道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咱们姐妹从小一块长大,您的脾性臣妾还是知道的。若不是白……”
“姐妹?”荔非兰心冷笑,抬头挑了眼令仪道:“仪嫔说话可要讲证据,血口喷人的下场可能会引火上身的。”
“俪贵妃就快认错吧,宫女都亲眼看见了!”令仪向郁宸凑了凑似是在求情般,但眼神却向地上那两个宫女瞥了一眼,宫女急忙道:“奴婢亲眼看见……俪贵妃和白将军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另一个宫女也跟着迎合。
雪雁护主心切,情不自禁开口喝道:“你胡说!”荔非兰心忙伸手挡在她面前制止她,不想头上令仪突然大喝一声:“放肆!这里也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荔非兰心惊愕地抬头看着令仪,心头使劲压了压怒火,转头对那宫女道:“你说,看见了本宫和白将军拉拉扯扯,可看真切了?是本宫拉着白将军,还是白将军拉着本宫?”
“卑职没有!”白石英慌道,看了眼荔非兰心又道:“这个宫女胡说,卑职和娘娘根本就没有拉拉扯扯。”
郁宸冷眼瞪着那宫女道:“说!你们可看真切了?”
“奴婢……奴婢……”宫女害怕地低着头,头上令仪焦急地却使不上力气,一个宫女道:“当时天太黑,奴婢……并没有看太真切,只是见拉拉扯扯,至于谁拉扯谁,便不太清楚了。”另一个宫女也跟着附和。
沉默着观察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本宫问你们两个,那个时辰你们不在柔仪殿伺候仪嫔,跑去佛堂那里做何?”
荔非兰心突然一个激灵,早就料到可能是令仪指使的,没想到她竟然派了自己宫里的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就等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只听那两个宫女道:“仪嫔娘娘让本宫到佛堂取两本佛经来。”
苏若烟回头问令仪:“本宫不是让你亲自去佛堂抄写的吗?你怎么反倒派宫女去取到宫里!”
令仪张口结舌,慌忙道:“臣妾……臣妾……
荔非兰心抢道:“皇上,这两个宫女都没有看清,怎么就能说明臣妾跟白将军有不正当的关系?况且一个宫女如此胆大告贵妃的状,臣妾怀疑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令仪心急抢着道:“恐怕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吧,臣妾还记得,当年就曾在白府搜出过贵妃娘娘的画像,难道跟这件事没有关联?”
白石英跪在地上哑口无言,荔非兰心冷笑侃侃道:“不错,当时白将军忤逆犯上私藏本宫画像,连同这次本宫都是受害者。”“皇上……”白石英惊恐地看向荔非兰心,却见荔非兰心抬头满眼幽怨地看向郁宸,道:“皇上可真让臣妾寒心!跟臣妾这么多年的情义竟都抵不过两个宫女的一面之词。既如此本宫也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说着起身朝殿中的柱子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