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回到朝堂之上的白蔻仁没想到上朝的第一天就听到皇上颁布册封荔非兰心为妃的圣旨,可恶,竟跟她女儿平起平坐,心高气傲的白蔻仁心里咽不下火,他知道当今圣上向来敦厚,于是才敢再次鼓气参奏。
“启奏陛下,微臣觉得册封蕙兰殿宫女荔非氏为妃,事有不妥。”
郁瑾睿不禁蹙起眉头,“荔非氏柔嘉成性,淑慎持躬,蕙质兰心,封为妃有何不可?况朕现在后宫空虚,难道爱卿想让朕背上无后不孝的罪名吗?还是爱卿是在为容妃考虑?”
“微臣不敢!”白蔻仁没想到皇上不但没给他留面子,反而怀疑到了女儿身上,想再次提起怀疑荔非兰心身份的事,可又想到之前郁远给他的教训,于是改口说:“臣有所闻,先皇之所以气绝身亡,乃是为荔非氏所激乃致,况且先皇明明已经赐死了她,陛下现在竟又封她为妃,这让尸骨未寒的先皇如何安息。”
“荒唐!”郁瑾睿震怒,从龙椅上站起指着下面的白蔻仁道:“皇爷爷乃是病逝,整个太医院都可以作证。当时沛国公已经出宫回府,又如何得知宫里情况。朕看沛国公嫌在家闭关的时间不够长吧?”
“皇上息怒!”这时站出一人,洪连调解道:“沛国公跟随先皇多年,感情深厚,皇上突然驾崩,他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这些天他一直被关在府中,不明事情真相,所以才怀疑到了惠妃娘娘,还请皇上饶过他这回!”洪连一边说着脚下一边悄悄踢了白蔻仁一脚。
“微臣。确如洪大人所说,请皇上息怒。”白蔻仁声音也低了几分。
郁瑾睿重新做回龙椅上,吸口气看着众人缓缓道:“在此朕将这件事声明,先皇曾经要求荔非氏做一个选择,要么答应先皇一件事,要么就喝下一杯毒酒,而荔非氏选择了毒酒。这一不是抗旨不尊,二不是赐死。所以朕册封喝过毒酒却未死的荔非氏为妃,并不是违背了先皇。这件事有清扬王和伺候先帝的德公公为朕作证。”
众大臣无人再回应,郁瑾睿起身道:“退朝。”
蕙兰殿宣读圣旨的太监读完圣旨,不见人回话,抬头只见荔非兰心合着眼,头靠在床帏上。
“惠妃娘娘?娘娘?”太监喊道,荔非兰心只假装没听见,雪雁抬头看去脱口竟叫出“兰心”,发觉不对,又急忙生硬地改口“惠妃娘娘”。荔非兰心神色黯淡,看了眼雪雁,无力地抬手指了指了圣旨。雪雁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对那太监道:“公公,娘娘病尚未痊愈,不能开口说话,奴婢在这里替娘娘谢过皇上了。”
那太监一脸的谄媚,弯腰走至荔非兰心跟前,将圣旨亲手交给了荔非兰心,又道:“惠妃娘娘,这两个太监是皇上送给您使唤的。”回头对那两个太监道:“还不快拜见惠妃娘娘!”
“小的牛大力、小的田三七,见过惠妃娘娘。”
两个太监看似都很机灵的样子。荔非兰心朝他们微微摆了摆手,两个人起身都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娘娘若没有其他吩咐,那小的就先下去了。”那传旨太监道。
荔非兰心微微点了点头,太监退出去后,雪雁起身正要吩咐田三七和牛大力两人退下,门口突然哗哗走进一群人,桔梗、红升、京墨还有石韦、张院正,再连同田三七、牛大力,大家全都跪在了暖阁地上,众人齐声叩头拜见惠妃娘娘。荔非兰心挣扎着要坐起来,众人的反应令她实在受宠若惊,雪雁见状急忙扶住她,荔非兰心对众人连忙摆手示意起来,雪雁一跟着急道:“大家快起来吧。”
这就是她不可抗拒的命运吗?荔非兰心抬头看见京墨欣喜羡艳的目光,若她能如京墨那般天真单纯该多好,对郁宸仅仅是外貌的迷恋,那样就可以说放就放,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身痛。
京墨笑道:“娘娘,我就说。”红升急忙偷扯了下她的衣袖,京墨急忙改口:“奴婢!奴婢就说皇上喜欢的还是娘娘,看吧,咱们蕙兰殿终于要重见天日了。哦对了,皇上没说让娘娘住那所宫殿,那咱们以后还在蕙兰殿吗?”红升又使劲拽了拽京墨的衣袖,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吧。”京墨扯回衣袖突然撅嘴道:“我们不会跟娘娘分开吧?娘娘去了别的宫殿,我们还留在蕙兰殿?”桔梗使劲掐了下京墨,也出面制止她,“娘娘现在身体还未痊愈,你就不要叽叽喳喳了。”
荔非兰心不想让她们看出什么,强颜欢笑对她们摇了摇头。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小安子的宣驾声,得知皇上来了,众人又都屏气凝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