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殿,京墨等人围着荔非兰心不住地抹眼泪。太医院张院正进殿后,看过荔非兰心的情况,也绝望地摇了摇头,“已经毫无脉搏,瞳孔也在逐渐扩散。”
“兰心?”京墨不敢大声哭泣,只得呜呜咽咽的。
“不会的。她不能死!”石韦握着张院正的胳膊用力摇晃,“你可是太医院的院正,天下最是你的医术高明,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张院正也无可奈何,即已领了圣旨前来救这个死人,来时他就已经报了必死的心。
“你说话呀!你是太医,太医怎能见死不救呢?”石韦松开张院正的衣袖,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欲以拔鞘,红升见状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急道:“将士息怒,你若真杀了他,一来没法跟皇上交代,二来兰心也救不活啊!”
张院正突然老泪纵横,“老夫也年轻过,这位将士和陛下都这样担心这位姑娘,这……甚是感动,老夫,愿意再试一试。”张院正抹了把泪,目光精锐道:“既然她已经服了丹药,我们想办法让她把喝下去的毒吐出来才行。”
“好。”说罢,几个人开始忙碌起来。
清扬王府,郁宸一个人关在书房喝了个酩酊烂醉,蔓荷门外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便径自推门进去。
“殿下?”蔓荷惊愕地从他手中夺过了酒壶,“您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明日就是皇太孙的登基大典,我们该研讨下一步怎么做了。”
如醉如梦的郁宸听出了是蔓荷的声音,抬头看去正是蔓荷焦急的神色,郁宸反而冷笑,一把从她手中夺过了酒壶,扶着桌子强撑站了起来。
“下一步怎么做?”郁宸冷笑的嘴角顿时僵硬起来,“下一步?将来?都还有什么意义!”
苏若烟让厨房给郁宸准备了参汤,正端着朝书房这边走来,门口不远,忽听见书房里面“啪叽”一声,似是水容器碎地的声音。苏若烟放轻了脚步没敢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郁宸的低吼声。
“她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牵绊我了!你们现在满意了?”只听又是“咔嚓”一声。
“殿下,您别这样。姨妈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只不过想她……”蔓荷解释的声嘶力竭。
“只不过想她去勾引父皇,是不是?”郁宸抢过她的话,“别说是皇位,就是现在的王爷,我宁肯不要,也不愿牺牲她,你们怎么就……”郁宸说话过激,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得胃里翻腾,张口哇一声吐了出来。
苏若烟站在门外,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身在深宅大院,宫里的事情,她不是一点都没有听说。皇上赐死了一个宫女,并被宫女气得病发致死,之前她只隐约猜到,那个宫女是蔓荷姨妈派进宫的,直到今日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成亲以来,王爷对她总是冷冷淡淡。
“殿下!您没事吧?”蔓荷急忙扶住郁宸,对外喊道:“来人!快来人!”
苏若烟听到叫喊声,匆忙擦干了眼泪,调整好心态端着参茶走了进去。推门见郁宸吐了一地,放下参茶赶紧端来了痰盂,又出门去喊下人。
蔓荷看她眼圈红红的,不禁有些怀疑,“王妃什么时候来的?”
苏若烟平静地道:“刚进回廊就听见姨妈喊人,就急忙进来了。”
几个下人七脚八手地将郁宸抬到了床上。
“心儿……心儿……”郁宸嘴里仍不停地呢喃着。
蔓荷睇了眼苏若烟,只见她神色黯淡地垂着眼眸,蔓荷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关上房门对所有下人道:“这些天,不管宫里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告诉王爷,更不许私下议论!”听说宫里皇上下旨封锁了蕙兰殿,荔非兰心已死,还封锁蕙兰殿做什么,况听说里面的宫女都没让出来,蔓荷隐约觉得其中有些可疑,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郁宸知道。蔓荷转头拍了拍苏若烟的手,温和道:“都过去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苏若烟贤淑聪慧,从蔓荷的话中已隐约听出了其中的含义。都过去了,那个女孩不是也死了么。苏若烟含笑对蔓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