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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虚实之道

次日,张卫挥兵杀到马军寨前搦战,营中一人不出,弓弩亦都不发,张卫正欲强攻,忽见远方风尘遍天,无数马蹄声频频啸起,不知有多少兵马正来。

张卫心头大惊,以为西凉援军杀至,不敢贸然轻举,即令各军撤回营寨,见势而动。

当夜二更时分,马岱见东川营寨灯火方息,军士歇定,遂命兵士擂起号鼓,土山处的骆霖听得,速令兵士鼓角齐鸣。

擂鼓声距离东川营寨甚近,东川兵马闻声惊慌,只疑劫寨,慌急大乱,纷纷冲出帐篷,却不见一军。

张卫心疑,问之阎圃,阎圃思索一阵,觉得这大有可能是彼军扰敌之策,说予张卫,张卫亦觉如此,遂令兵士回营欲歇。

不知过了多久,号鼓又响,鼓角又鸣,喊杀声震天,山谷应声,东川兵马彻夜不安。

一连三夜,如此惊疑,张卫心怯,兼之一连三日见得远方风尘不断,西凉援军不知来了多少。

张卫为防万一,拔寨后退三十里,就空阔处扎营,多派斥候打探,察得其军虚实,再做行动。

同时间,王双、孟真二将带着两万兵马赶至下辨,马岱大喜,聚众将于帐前商议。

叶麟出席作礼笑道:“援军已至,大事可济也!”

马岱听言,亦大笑不已,叶麟遂又请马岱亲渡汉水,背水结营,孟真闻言,顿时大惊,急言谏道:“不可!我军背水结营,东川若倾覆来攻,我军必大祸临头!”

不过马岱却笑而不言,孟真脸色一凝,不知前事,遂带着疑虑望向叶麟,叶麟说道如此如此,尽告其策,孟真闻得,喜色狂涌,亦大笑不止。

次日,张卫闻得马岱背水下寨,心中疑惑,使人来下战书,马岱早有准备,批来日决战。

次日,两军会于山下平原,列成阵势,张卫出马立于门旗下,擂鼓三通,唤马岱答话。

马岱引骆毅、孟真二将而出,张卫一见马岱,扬鞭大骂道:“马岱贼子,你兄不尊朝廷,谋逆造反,今我东川奉朝廷旨意,前来讨伐你等,你等还不速速弃戈投降!”

马岱闻言,却无丝毫动容,他双目凌然,瞰视着张卫,凝声而道:“今汉室没落,社稷受奸贼把持,天子如同其手中傀儡,此乃天下皆知也,你主张鲁不辨是非,甘愿做贼爪牙,有何面目前来攻伐我等!”

马岱声响虽是不大,却令张卫心中激荡,怒火上涌,张卫怒喝一声,即命袁约出马去擒马岱,马岱厉声一喝,奔马杀住。

张卫又叫陈列、李浑齐齐杀出,去夹攻马岱,孟真、骆毅见状,立马各提兵器,策马杀出。

马岱与袁约厮杀,孟真、骆毅分别又与陈列、李浑交战,将将对战,激烈无比。

数十合后,张卫见己方大将渐落下风,遂一拍马匹,提枪来杀马岱,张卫马匹极快,趁着马岱与袁约杀得不可开交,一枪往马岱咽喉便刺。

马岱迅疾挥刀抵住,袁约怒喝一声,狼牙棒迅疾往马岱面门砸去,马岱借力一弹,扫开袁约的狼牙棒,力战张卫、袁约两人。

少顷,骆毅、孟真皆佯装不敌,拨马退走,陈列、李浑弃了二人,如同两头虎狼,亦向马岱杀来。

马岱见势不妙,强硬杀开阵脚,亦是逃开,张卫见势大喜,连忙下令,命大军齐齐杀去。

东川大军齐声呐喊冲杀,西凉兵马仓促而逃,尽弃马匹军器,东川兵马见得,皆是争取而拾。

张卫见势,心中忽起一股不祥预感,此时阎圃亦策马赶来,在旁进谏道:“西凉军素来勇猛过人,此番不战而逃,只怕有诈!”

张卫听言是理,速命鸣金收军,袁约、陈列、李浑等将皆是不忿,来见张卫而道:“某等正待擒杀西凉将校,取下大胜,张将军何故收军?放弃此等大好时机?”

张卫向阎圃打了一个眼色,阎圃会意,当即解释道:“我见西凉兵马背水安营,其可疑一也,多弃马匹军器,以作诱饵,引我军去拾,其可疑二也,这当中疑虑重重,不可不谨慎之,可急退军,休取敌物!”

阎圃说毕,张卫遂下令通报众军,无论大小将校,妄取一物者立斩,火速退兵!

张任此令一下,东川各军依依不舍转身欲回,就在这时,叶麟立于一土坡处,挥舞号旗,马岱中军领兵便出,孟真左边杀来,骆毅右边杀出。

东川兵马退得正急,未有提防,被三部西凉兵马杀得大溃而逃,马岱、骆毅、孟真等将,各舞兵器策马杀入东川乱军之内,掀起血雨无数。

特别是马岱,杀得最快,勇不可挡,东川兵士皆知其厉害,遥远处见到马岱杀至,立即慌忙退走,因此自相践踏而亡者,不计其数。

张卫大败急回营寨,一众东川将士被西凉军杀得胆丧心惊,刚奔入营寨,惊魂未定,方欲歇息时。

骤然间,两通鼓响猝起,只见两路伏军骇然杀出,左边王双,右边骆霖,尽率骑军,径来冲寨。

东川兵马轰然大乱,争先而逃,张卫制止不住,王双、骆霖引军冲杀,在两部骑兵驰骋下,东川兵马被杀得兵败如山倒,周遭尽是腥风血雨。

王双一路飞杀,正见着李浑,立即拈弓上箭,望其后背射去,‘咻’的一声暴响,李浑反应不及,被王双射落马下。

王双正欲追杀,李浑部属拼死而挡,李浑遂被一队兵士救走,另一边,骆霖虎目赫赫,大刀狂舞猛劈,正遇着陈列,立即拍马杀去。

陈列忽觉得一阵恐怖的危机感骤起,猛然翻身持枪一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迸射。

还好陈列及时出枪,否则他此时已被骆霖一刀拦腰砍成两半,骆霖大喝一声,大刀如化作赤色光电,瞬即杀至陈列面前。

陈列见骆霖攻势猛烈,不得不一味死守,骆霖奋力而杀,与陈列激战了二十回合,陈列渐渐抵挡不住,刀式正显凌乱。

忽然间,骆霖一刀砍落,刀式暴烈,陈列吃了一惊,提刀仓促一挡,只觉手中铁枪如遭巨山压落,陈列整个人如化作断线风筝,失势飞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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