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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是清明雨上

烟雨纷纷绕绕,轻轻朦朦,染洗江南。多少人情世故,绿意花香,亭台楼阁,被雨雾模糊,笼罩,埋没。

江南是多雨的,或许雨是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地方。或许也是如此,江南的雨更有诗意。

初春时节,正值清明,杭州城细雨纷纷,杨柳堆烟,薄雾迷蒙,轻风微冷,空气清新湿润。巷口柳独立,堂前燕双飞,几屡炊烟飘离了寻常百姓家。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撑着油纸伞不紧不慢的走着。几个幼童在如烟的雨中嘻闹,任凭衣服被雨水浸湿,连他们笑声都被雨水润的清脆了。

城中繁华处,几处楼台传出哀转不绝的乐歌。琴也幽幽,箫也幽幽,几声琵琶惹人愁。西湖歌舞何时休。

微风拂过,吹来了阵阵芬芳,静静飘动地雨雾中散发出玫瑰花的味道。雨依然朦胧,只是多了些莫名的滋味。是花香染香了烟雨么?还是烟雨下的更有味道了?

空气中的玫瑰香味,更加的浓郁了,彷佛这轻渺的雨雾是从玫瑰花瓣上滑下的露水。那么杭州的天上会不是一个开满了红玫瑰的花园呢?

不知何时,一瓣残红从天上飘下,如蝶般朦胧的残影在雨雾中飞舞。这是一瓣花,是一片玫瑰花瓣。世界彷佛静止了,独留它翩翩而下。

雨吻湿了花瓣,花瓣染香了雨。烟雨浸透了花瓣,重了花瓣;花瓣舞美了烟雨,诗意了烟雨。

当花瓣落下,它的舞却彷佛依然未了,它的残影彷佛还在飘舞。可它终究是落下了。

一瓣残红,一段残舞,一抹芬芳。在清明雨中落下,是殇么?是梦么?

殇么?它无声而落,它的故事,君可见到?梦么?空中还有它的芬芳,君可闻到?

一瓣,两瓣,三瓣……

不知何时下起了花雨,玫瑰花瓣汇成的花雨翩翩飞舞,旋转而落。空气中的玫瑰花清香在烟雨中悄然弥漫,醉了春雨,香了天地。

世界变的非常的幽静,空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只有时间缓缓流动。路上的行人都停止了脚步,表情各异的看着眼前如梦般的世界。

“呀!下雨了!玫瑰花雨诶!”须久,才在人群中传来了一句略显稚嫩的声音。

一瓣瓣鲜艳的残红,仿佛要凝出血来,凄美的让人心伤。仔细看时,那一抹抹血红竟有些刺眼,那翩翩起舞红痕竟有些妖魅。

一瓣瓣残红在空中划下一道道痕迹,在地面处悄然而止,只有抛出的芬芳融于雨雾中,久久不散。

西子湖畔。

白雾茫茫。

清明时节的西湖本应该游人不决,是人们踏青的的好去处。而现在却完全被笼罩在白雾中了。而这更是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到西湖,人们都想领略一番雾中西湖的风光,会不会是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呢?

更加浓郁的玫瑰花香从茫茫雾中飘出,醉了多少人啊!

是的!人们醉了!当他们穿过烟雨,寻着花香从各方而来,眼前的白雾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朦胧了他们心灵。沁人的花香乱了他们的思绪,醉了他们的心灵。

醉了!醉了的不仅是人,还有风,雨,鸟儿,花草,烟柳,还有这片天地。

人们微闭着双眼,嗅着花香,吻着烟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一刻,世界最美。

半城山水,满城烟雨,依风听花语。这人间天堂,酝酿了多少荡气回肠的故事。

片片、瓣瓣,红花翩翩而舞,无声而落。

茫茫白雾在西湖上方涌动,淡淡的花香在白雾中弥漫。白雾的深处朦胧中可见红影翻动,沁人的芳香从中向四面八方弥漫。

此时的西湖,像极了一位美丽的女子,披着朦胧的轻纱,沉睡在烟雨云雾中,凄凄若仙。

水光涟艳,山色空蒙,烟雨纷纷,落红翩翩,花香淡淡。

被白雾笼罩的西湖并不是全都是白茫茫的,白雾只是厚厚的一层屏障,把西湖与外界隔开了。白雾下的西湖依然如平常般的美丽,只是更加的安静了,彷佛成了一处独立的空间了。

一道身影位于湖心,踏水而立,在湖畔只能遥远的看到一抹白影。这立于湖面的身影,让这世界多了些神秘。这本不该出现在凡尘的画面并没有让人感到奇异,反而会让人觉得虽梦幻,却真实。

这是一名男子,容貌清秀,眼神中含着淡淡的悲伤。而他的怀中抱着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他抱着她白衣而立,衣角飞扬,两鬓垂下的长发在微风中拂动。她依着他,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绝美的容颜温柔安祥,嘴角还撇着淡淡的微笑。

一切平静而又唯美,两人彷佛融于了天地,成为了这西湖美景的一部分。这一刻,如果在世人眼中,恐怕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对神仙眷侣,西湖说不定又会留下一个动人缠绵的故事,一段留传千古的佳话。

可谁会想到,此刻红颜依久的女子早已香消玉陨?谁又能懂得,男子眼中那看似淡淡的悲伤中积蕴着巨大的悲痛?

“七年天涯两茫茫,往事不思量,自难忘。多少夜幽梦还乡,为你疏妆。再次相逢,你我却生死永隔。我能留下你的容颜,却留不住你逝去的生命……紫依…你说是我错了吗?”凌天抱着怀中女子,坐在了湖面上。

湖水荡开一圈圈波纹,把两人围在了同心圆中。凌天虽依水而坐,水却不能染湿两人的衣服。

“是我错了,对吗?我当初不该离开你的!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的!我不该……我不该啊!”

“记得小时候你说你喜欢西湖,我就带着你经常到西湖来玩。记得那时我们玩的很疯,一玩的高兴的连时间都忘了。后来你娘还因为这件事打了我一顿。呵呵,其实你娘打的一点也不疼。记得……”

“现在你竟然离开我了,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么?可是你为什么又一直的等我,还等了我那么多年?你真傻!你真狠心啊!你不知道你去的地方很远很远么?你让我怎么找到你啊?”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呵呵,你知道吗?现在,我很厉害的……”

“你从小就爱漂亮,从小就爱穿漂亮的新衣服。知道吗?你现在穿的绿裙叫碧婵衣,是我从师娘那里要来的。穿上它可以减缓衰老,而且它可以维持血液的流动,让你看上去好好的,彷佛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嗯!你就会像沉睡的公主一样,而且比所有的公主都更加的漂亮。”

凌天一挥手,从储物戒中飞出一个玉棺。刺骨的寒气从玉棺散出,使烟雨变成了雪花,湖水结成了冰。玉棺完全飞出的那一刹,储物戒崩碎了。

“这玉棺漂亮吗?它是由万年玄冰玉做的,我好不容易才从一个老头那里弄到手的。以后你就可以睡到里面了。虽然有些冷,但还是挺舒服的。它可以美容哦!你也不用再担心会一天天变老了!”

“紫依,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可我还是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看,这场玫瑰雨下的多美啊!我当初说过,我回来后会送你很多很多玫瑰花的。”

凌天抱着女子小心翼翼的起身站起,脚下的冰瞬间融解,眨眼间整片湖面的冰化成冰屑沉入水中。凌天立在水面上,把怀中的女子放下,让她依着自己而立。紫依的双脚落下,点在湖面上,一圈圈波纹涌开。凌天紧紧的抱着紫依,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这一瞬,彷佛永恒。这一瞬,他彷佛感受到了她的心跳。这一瞬,注定只能在记忆中永恒了。

凌天轻轻地把紫依放入玉棺中,默默地注视着那娇美的容颜,两痕泪滑落,坠入玉棺中……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为什么当初要离开?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话却未曾说给她听?

或许是失去了才懂得珍稀吧……

万年玄冰采自北极深处,已凝成寒玉。冰凉的寒气让天地间的温度都极剧下降。纷纷烟雨化为了皑皑白雪,飘飘洒洒,最终融于湖水。温度的骤降,也只让湖水冰冻了最初那一瞬,便又融解了。湖水依然碧绿,依然清澈。

翩翩而落的残红在飞雪中,不染一毫一点异物,依然是那么的鲜艳。那彷佛要凝出血的花瓣,在雪白的世界中竟有些刺眼。

玉棺浮于水面,红颜静静的躺在玫瑰花瓣上,沉睡在玉棺中。飞雪和花瓣飘进玉棺中……

凌天右手挥动,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剑身反射出寒光。剑指苍天,迸出凛烈的剑气,震碎漫天飞雪。

轻盈的身躯舞动,长剑划破了几片雪花,斩破了几瓣残红。凌天舞着剑,平淡的招式不时的甩出几朵剑花。

剑影叠着剑影,身影连着身影,愁绪缠着愁绪。

剑光潦乱,浮影飘渺,时光一瞬而过。

凌天的剑式越来越快,时光一瞬便是百式,一步便是百招。一剑无痕,一步无尘,剑在手,天下寂。剑无情,人有情,以有情之意演无情之剑。这就是他的剑。

“叮”

一声清脆的剑鸣震碎了飞舞的雪花,长剑斜指苍天,止在了空中。剑上铺满了玫瑰花瓣……

剑在空气中划过,荡开了飘落的雪花与玫瑰。凌天舞剑的速度越来越慢,彷佛是时间的速度缓满了下来。他的剑式越来越清晰,没有凛烈的气势,渐渐的柔和下来。

剑过留影,如流水般,一道道剑影连在一起。无情剑斩不断有情殇,今天我的剑为你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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