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忍受每日对她故作冷淡,或许前几日他还可以坦坦荡荡的说自己并未喜欢上她,可是现在,他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捉弄人,西月的变化,坚定的让他放弃了初恋,转而投向另一份感情。这一切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和这他们之间无法割离的羁绊……
当他想清楚看清楚以后,便风风火火的来找她,谁知等待他的竟是另一名男子安坐在她房间的姿态。他真的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脑子发热的他摔碎了桌上的茶杯,还错手将那可爱男子推坐在了地上。
一片血红在叶格桑的眼眸中晕染开来,他有些失神的望着跌坐在碎渣中的纪久,红唇翁动了片刻,试探的问:“你……没事吧?”
纪久咬着唇将手心的碎渣拔了出来,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水,他抬起眸,露出了一抹较为苍白的笑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叶公子不必担心,奴家无碍。”
原本怒气冲天的叶格桑愧疚的看着纪久,刚想说点什么,身后的却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叶格桑,你什么意思?这几天我已经够忍受你了!你现在弄伤小久又想怎样?”
叶格桑呆愣的转眸,没想到阿黛拉会用这般语气跟自己讲话,心中的一腔热血瞬间降至零点,“我……我并不是有意的。”
纪久见阿黛拉铁青着脸说话,心下不由的着急起来,“恩人,是奴家自己绊倒的!跟叶公子无关!”
阿黛拉并没有因为纪久的话而改变态度,这几日以来她的确受够了叶格桑的不冷不热!也早就想发发脾气了!
“小久,你不用替他说话!他自己长了嘴巴!”阿黛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脸色怪异的叶格桑,示意他解释。
叶格桑勾了勾唇,旋即倔强的将唇紧紧的抿住,很明白的告诉她,他不愿意解释!如果放在平时说说笑什么的,他完全可以放下姿态,嬉皮笑脸的迎上她的扑克脸,只是此时此刻,用情至深的他不愿意这样!他不是开玩笑!也不会用吊儿郎当的心态去对待!
面无表情的从阿黛拉的身边走过,叶格桑忍着蔓延至唇边的苦涩笑容,就算有着深深的羁绊那又怎样?现在的他们根本不可能了,她可以因为任何一个人对他吼叫,却从来不关心他的想法!
阿黛拉微微闭上眼眸,咬牙切齿的吼了句,“叶格桑,你就不准备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故作轻松的说:“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给我,那我的解释还有意义吗?”
阿黛拉愤恨的转身,大步的朝一脸妩媚妆容的叶格桑走去,拳头毫无预料的像星点般落在了叶格桑的身上!“叶格桑,你是白痴吗?你凭什么对我不冷不热?凭什么和我家纪久吃醋!你是我什么人吗?你凭什么凭什么!”
蓦然抓住了她实施暴力的手,叶格桑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语气不算柔和,“我的确不是你什么人!但以后是不是谁也不知道!你亲过我咬过我,和我睡过!不管怎么说都该负点责任吧?”
阿黛拉委屈的撇嘴,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罪呢!“你说我当时怎么没咬死你?”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叶格桑紧紧的拥着阿黛拉的身体,鼻息之间都是彼此的气息,“黛拉,你干脆咬死我算了……死在你的嘴中,我也知足了。”
纪久搬出了阿黛拉的雅间,理由是因为不希望再有类似叶格桑的情况发生,他不是害怕会伤到自己,而是不想看到阿黛拉难过痛苦的样子,虽然阿黛拉三番四次的告诉他,并不关他的事,但他自己还是无法释怀,坚持搬出了那间他十分不舍的屋子。
日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杀人案件一事由于长时间毫无头绪,所以暂时搁浅,溧阳城内似乎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喧闹和谐,再也没有人辜死去,小贩生意也有了保障。而觅花楼的客人则是愈来愈多,近期似乎又换了一批新人来补充被赎走的男倌女妓,觅花楼的老顾客们也纷纷来至此地,欣赏着新一轮的清倌所带来的表演。
烛光摇曳,一名长相妖娆的男子正手执毛笔,埋在书案前快速的写着书信,细长的笔杆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墨香味儿也随着他潦草的笔迹散漫开来,果然字如其人,随意的字迹一如这名男子的习性一般,慵懒而不拘于泥。男子如小蒲扇般的眼睫因思量而微微煽动,轻风几不可见的撩起垂落在他眼前几缕不羁的发丝,他的右手仍然捻着笔杆在纸张上方流畅的移动,不多时,软软的毛笔尖轻轻一个顿笔便算是为结束。
将毛笔倾斜放在砚台上,叶格桑等着墨迹干后,便将薄薄的书信纸卷了起来,用一根细红绳固捆绑着书信,旋即走到一旁,从屏风上方将那乖乖立着的鸽子拿了下来。
窗外,目送着那一抹白慢慢的飞远,叶格桑微微松了口气,他已经将自己最近所探来的消息全部写在了那张纸上,既然合作,他必定会尽心尽力,只是在了解过程中,他没想到朝廷竟如此复杂,手足互相残杀,只为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这还真是令人汗颜啊。
收回了目光,沉重的心情因想到阿黛拉娇俏的样子而变得畅快,叶格桑心中莞尔一笑,唇边止不住的上扬。这才几时未见,他便对她牵肠挂肚,真不知这到底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出了门,他步伐轻快的朝阿黛拉的房间迈去,站定在她屋外,也并未敲门,只是很随意的伸手去推,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阿黛拉诧异的回眸,那苍白的唇不知何时竟染上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