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有几人落在场中,为首一人正是戴着白面具的白大人,他们身上还有多多少少的血迹,看起来也是经过一番战斗。
“魔机?”白大人望着场中巨大的战争兵器,感觉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这具魔机是具体哪个型号。
可当他看见那魔机右臂上装配的巨型刃器,白大人再也不能淡定了,他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救……救世主?”
跟随他其后的几人实力皆不凡,听到白大人失态说出的这个词,也齐齐吓了一跳:“救世主?”
要知道,南川当时反抗格隆入侵,在最后魔机尽出的时候,也并不是逢战必胜,毕竟魔机也需要更换动力和修复,被数十万大军包围的后果,即便是魔机也难以逃脱灭亡的局面。
可就是在这一情形下,有一台魔机却创造出神话,无论被怎么伏击,甚至偷袭也好,他永远都会消灭敌人,获得胜利,这样一台杀敌无数的魔机成为了南川的神话,也成为格隆人的噩梦,被所有南川军民称为“救世主”,于是魔机的真正名字反而被众人遗忘了。
而停战协议第一条便是:双方不再开战,那台魔机便永不得出世。
因为那台魔机叫做:“救、世、主。”
而此时,“救世主”就站在他们面前,所以他们傻眼了。
“杀了所有黑衣人,纳娑塔。”胖哥一字一顿的出声,在他心目中,纳娑塔永远是纳娑塔,别人如何称呼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他只想要讨回公道。
听到指令的魔机,发出细微的轰鸣声,它手上的巨刃轻微弹动,发出“嗒”的卡扣声,“哗啦”地上留下两道大坑,然后这巨大的魔机就像风一般消失在原地,击中红姐的黑衣人狼狈向侧边一滚,却还是没躲得过魔机的攻击。
好像一张巨大的拍子打中一只小虫子,那黑衣人浑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撞塌了几堵墙后被掩埋进去,再无声息。
一击!便杀掉了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首领喊道:“人质!”剩下的黑衣人立刻抓住身边的普通人返回他身边。
郁左言这才警惕的往胖哥这边靠了靠,要不是红姐,他也许已经被抓住了。
小月看到地上的红姐,挣扎着从郁左言背上下来,跑到红姐旁,哽咽道:“红姐姐~呜呜~”
胖哥复杂的看了看小月,什么也没说。
在这个过程中,魔机又干掉一名黑衣人。
与此同时,白大人也清新过来,现在不是探究为什么“救世主”出现的原因,而是这些黑衣杀手,他立刻安排手下包围现场。
之前拼命的老洛身上已经布满伤痕,有的地方还在滴血,所幸无大碍。
黑衣人抓住人质后,胖哥令魔机回到身边,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蹲下来扶住红姐,手上再度泛起金光,然后卡在红姐背后的碎片逐一被取出来,伤口被他暂时止住血,直到此时他才送了一口气。
“如果你不给我们留活路,那么这些人也会陪我们一起死。”首领冷冷的指着黑衣人手下颤抖的人们。
“白大人,这……”一名属下皱着眉。
白大人表示无须担心,制止了属下的话,对黑衣人首领道:“如果他们的命能换来你们的命,我想他们会为南川的和平自愿献身的。”
胖哥听到这句话,紧紧捏住双拳,郁左言见状问道:“胖哥,红姐她?”
胖哥压下不智的念头,轻轻摇头:“我需要带她去找我的一位老朋友,黑店就交给你了,不论是关门还是继续开着,随你的心情。”此时对他最重要的事就是治好心爱的女人。
说罢,他摸摸小月的头,挤出一丝笑容,“好好听你哥哥的话,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小月泪眼朦胧的看着胖哥抱起红姐,魔机稳稳的托起他,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远处。
另一边,听到白大人打算放弃他们,被挟持的普通人忍不住大喊道:“救救我们啊”“我不想死”“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见到魔机消失,黑衣人首领毫不犹豫一挥手,他的一名手下手起刀落,一名普通人捂着喉咙倒下,剩下的人质都惊恐的望着黑衣人。
“这群畜生!”一名愤慨的手下被白大人制止,白大人冷静下令:“疏散其余的人,把他们包围起来。”
白大人并没有被黑衣人的举动激怒,因为他明白这种时候如果愤怒,往往会得不偿失,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牺牲少部分人拯救多数人。
死里逃生的老洛,面色苍白,刚刚的战斗,冲子第一个照面就倒下,他蹒跚寻找大个子的身影,虽然平日里老洛对他常常发火,但至今孤寡的他早已把冲子视如己出,甚至连那边双方激烈的战斗都无法再度令其转移注意。
黑衣人身边所有人质已经倒在血泊中,白大人的冷酷,让黑衣人首领明白,此番若不拼命,只怕就不能见到明日的光明了。
两拨人毫无疑问的战在一起。
郁左言看着生灵涂炭的一切,突然感到非常难过,就好像……最在乎的东西被别人肆意的破坏。
他按住胸口,并不因为之前拼命逃窜而感到呼吸急促,而是一种灼热的气息,找不到地方宣泄。
“哥哥”小月担忧的看着郁左言,泪花还没从小脸蛋上消失,与年龄不相符的坚强使她咬着小嘴,没有再哭泣。
此时,在郁左言的世界里,一切变得白茫茫,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目光灼灼对视着他。
“感到愤怒吗?”
“感到自己的弱小吗?”
“还是你,终于明白自己的理想?”
“我不知道”他回答。
“不是你不知道,而是你不愿意把你的想法施加在任何人身上。”
“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的,虽然你在乎每个人的感受,但其他人不会处处考虑你的感受,强权,压迫,力量,这些东西都会轻易碾碎你的梦想。”说着,那个郁左言手上缓缓浮起一道虚幻的人影,那是小月。
小月无助的被众多黑衣人围在中间,一道白光划过,小小的身影无力坠倒……
“不要!”郁左言喊道。
“这是未来某个时间会发生的事,假如你真的在乎她,那现在告诉我!你的理想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郁左言握紧双拳,眼中不时划过之前那幅画面,还有洛锻镇普通居民临死时无助的呐喊,终于坚定道:“我要守护我的真理!我要让一切阴暗烟消云散!”
另一个郁左言伸出手,抓起他的手臂,把一样事物缓缓放在他手心,慢慢笑起来,最后笑声震耳欲聋……随即,白色的世界消失不见。
眼前还是原地,还是一片狼藉的婚礼现场,小月可怜地看着他带着满满的关心,郁左言松了一口气,抬起手,却发现手中,是那枚果子。
他轻抚小月的脸蛋,把泪痕擦干,将果子举到嘴前,有一种干涩的果实气息被吸入鼻腔,好似一道打开阀门的钥匙。
他微微弯起嘴角,把果实放入口中,并没有任何食物的味道,他彷佛吃了一口空气,却清晰地感觉有一种不名状的东西流入体内。
这一刻,时间停止;
这一刻,世界停止;
下一刹那,他万丈光芒!
郁左言变得晶莹剔透,所有的身躯宛若被卷入某种独特的空间,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停在这一瞬,婚礼现场所有的人乃至飞溅的碎粒都安安静静停在那里。
在这一转念间,五行已入,五行亦出,他的的目光似乎足以穿透茫茫迷雾,看到几个方向参天的巨影,那化作未知能量的果子终于完完全全进入身体。
下一瞬,一切复原,就连那道刺破苍穹的光芒也若从未来临,在场的所有人毫无察觉,厮杀继续,苍生依旧。
只有近在咫尺的小月微微感到好像面前花了一下,她忍不住揉揉眼睛。
郁左言的世界改变了:他还是他,但他已经不是那个他。
一种轻舞飞扬的力量跃跃欲试,郁左言微笑的看着小月,伸出手,小月迟疑片刻,把小手搭在他手里。
郁左言抱起小月,一股暖流流淌在全身,轻轻一跃,便是风吹落叶,好似练习许久的动作,轻飘飘远离这喧嚣之地。
小月吃惊的捂住小嘴,只见她的言哥哥整个人好像没有了重量,脚尖轻轻点地就能飘出远远一段距离。
“哥哥,你会飞了吗?”小月兴奋道,“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最厉害的!”
郁左言莞尔,不发一语带着小月飘着,不一会出了洛锻镇,二人落到一处小树林里。
实际上,只有郁左言明白,这些都是那枚果子带来的后续效果,待果子的效力消失,这些奇异的能力俱都会逐一消失,这枚果子仅仅是把它那扇神奇之门后面的能力提前展现给自己。
果然,一道紫色的微光涌现在手掌,然后顺着手腕滑进衣袖,郁左言挽起袖口,那道紫光停在手臂处,化为一道奇怪的纹身,栩栩如生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
小月看着这一幕惊到:“哥哥,那是一只虫子吗,好像进到你手里面去了。”她略带恐惧的指着那道花纹。
“这可不是虫,而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礼物。”郁左言已经大致明白这是就是那果子附带的东西,随后他遗憾道:“小月,我们也许要离开这里了。”
“嗯”
也许是他的笑容,小月安心不少,郁左言抱着小月席地而坐,林间风起,似惆怅,看来小月的家人恐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