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拉在手里,有些凉,又有些柔软的触感,心里却感到阵阵的温暖。
“以后,就站在我身边。”不要再站在我的背后了,青璃站在前一节阶梯对月弥说道。
月弥抬头看着站在前面的青璃,清亮的黑瞳里银光流转,绚烂至极,他嘴角扬笑,灿若夏花,月弥长腿一迈,与青璃同站一个阶梯,两人相视而笑便一起下去了。
月心有亏,璃情填弥,两心相望,情根深种。
窗外是一片霞光,园中的草木像披了一层金纱,泛着暖暖的光晕,风里带着淡淡的木叶的香气,忽然间,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箫声传来……
清空逍遥,飘渺通透,总觉得只有这般舒缓而悠然的节奏,方能合了那一番雅致,那一番静谧,怡然里,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这样的时光里,应有一份不用言语,便会明了的清雅。仿若深夜,独品香茗,那抹袅然于热气里的清香,带了一缕若隐若现的阐意。勿需多言,懂的人,自是懂了,不懂的人,终是不懂。
渐渐地,清越的箫声消隐了下去,一切又静谧如初。
“风当家,这场比试我会赢,这之后,我会把凤清歌带走。”青璃拿下嘴边的箫,她的口气是坚定的,不是带着商量的语气,她要带走他,而不是赎走他。
凤于飞正沉醉于幽雅飘渺的箫声当中,听见青璃的话,他惊讶地抬头,他不明白,她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庸俗不堪的女子,又为什么……
其实,他早就把清歌当作自己的孩子,他当然也希望清歌可以得到幸福,但身为风尘中的男子,又有几个能被真心以待的,他不希望清歌最后落到悲惨的结局,所以他在暗中拒绝了许多要求纳清歌为侍君的女子,他只不过是想保护他,他没能改变清歌的境遇,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无奈堕入风尘的,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尽力让他不受到伤害,然而……
但眼前的白衣之人,才情出众,跳脱尘世,分明是大富大贵的不凡之人,仙姿绰约,冷傲出尘,如果是她赎走了清歌,他相信她不会像那种奸枉的女子一般,但是,他从那双深邃的眸中,看见的是令人惊心的淡漠和疏冷,这绝不是看上清歌才有的眼神,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带走清歌呢,他不懂……
“这……不是我不同意……但是……”凤于飞有些为难地回答,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该接受还是拒绝,清歌又是怎么想的,而且,一方面他也舍不得清歌啊……
“我已经征求过凤清歌的意见,现在只要风当家的一句话。”青璃看得出这个凤于飞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对凤清歌还是很关心的,这从他为难和担忧的神色里可以看出,她也知道他考虑的是什么。
凤于飞见站在她身后的凤清歌在对他点头,并用愧疚的眼神看着他,清歌,你是同意跟她走,是吗?
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一次,你才这么绝然地表示要离开这里,其实,你是因为我,才一直没有离开的吧,或许,是我太自私了,你寂寞的眼中,分明写着对自由的渴望,你却因为我,而强迫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囚鸟,是时候了,是时候放你飞翔了,凤于飞有些落寞地轻叹,你终究是要离开的,如果你觉得幸福,那么,就勇敢地去追求吧。
青璃看出凤于飞的忧郁、担忧还有不舍,也难怪,毕竟她要带走的是君满楼的红牌,又是他苦心栽培的人才,而且她提出这个要求也有些贸然,但这是必须的,既然答应带走凤清歌,她自然是会照应他的,而且也必须让凤于飞知道,她是真心诚意要带走凤清歌的。
“凤当家请放心,我既然提出要带走凤清歌,自然是会照顾他的。”青璃轻转手中的箫,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略有所思地沉吟,“凤当家,我邀请你入股,你以为如何。”
“入股?”凤于飞疑惑地看着青璃。
“乌托邦,我的产业,下个月底开业,我邀你入股,不需要你付任何的股金,只要你与我签一份合作的协议便可。”凤于飞,你也许并没有看见你自己在管理上的才能,但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她,就是发现那枚金子的人。
沉稳内敛,又不失精明,这是她需要的合作伙伴,而且,这个君满楼有取不尽的资源,如果可以利用君满楼的优势,这对乌托邦将有很大的推动力,所以,她必须找个人帮助袭情。
乌托邦?就是这几天在曲水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乌托邦?据说那是风靡全国的首家娱乐城,水亚城总店天上人间的分店,如今,整个若水国有谁不知道天上人间,奇妙的构思,大胆的设想,神秘的背景,以惊人的速度在水亚城崛起,可以说是商业上的奇迹,而他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却轻易邀他入股乌托邦,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
她说,乌托邦是她的产业,那她与天上人间的掌柜南宫恨水是什么关系?不需要股金,只需要合作协议,如果真能加入乌托邦,与天上人间挂钩,那是所有商人,不,是所有有野心的人的渴望,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但是……他可以相信这个年轻的女子吗?
不,可以相信她,她的气势,她的魄力,她的聪明才智,在茫茫人海中闪着耀眼的光芒,是他几十年未曾见过的,所以,她是不凡的。但是,她所说的合作协议又是什么?
“如果可以加入乌托邦,那当然是凤某的荣幸,但小姐所说的合作协议指的是什么?”凤于飞考虑再三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