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玄机子把三人救出,三人回山上又潜心修习了一段时间。玄机子医术高超,可萧捕头被毁的面目却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萧捕头自知无颜,便自动退出了与女帝的争夺。
没有萧素月这个强有力的对手,女帝很快的就抱回美人归。不过二人始终对萧捕头心怀一份歉意。
不过女帝依旧是女帝,她的身份给了她一个残酷的束缚。她必须三夫四侍,均衡朝堂。起初清妃并不在意,他知道那是女帝的责任。可是随着后宫的充盈,女帝很少再去他那里。萧捕头虽然退出,可是那份情谊还在,清妃在宫里,没人得趣的人,自然想到萧捕头这个师妹。没想到他们俩才在御花园里聊了两句,就被女帝撞见了。女帝一怒之下,把当时身为将军的萧捕头贬为捕头。清妃,也被软禁在那清宫之中。
萧捕头未毁容时,她也曾见过。青葱的少女,美得她愣住了近一个时辰。哪想后来,萧捕头面毁,被贬,清妃软禁于清宫,终日孤寂,女帝虽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却再也没有笑过。本该是甜美的爱情,竟落了个三人成殇的境地。
或许,萧捕头是真的放下了,否则,在纪三儿提起清妃时,萧捕头不会是那种无谓的态度了。这样不是挺好,沈怀雅笑,萧捕头这么好的一个人,该值得更好的。
宫墙巍峨高耸,一派庄严。却囚禁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灰暗。
萧素月低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并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与二人见面,她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
这萧素月之前的性格如何,与同门相处的的姿态如何,她不想去理。她现在,以后都只会是她自己。所以她必须要用现在的态度坦然地面对每一个人。
“宣凤城捕头萧素月觐见……”并不是她熟知的太监声音,而是很普通的一个女人,只不过声调比起别人高了些。
外宫,也就是女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会有各级武官送上来家里的庶女为护卫,而文官的女儿,一般都是皇女陪读之类。女帝现在该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所以文官的孩子就会干帮女帝整理奏折之类的事物。
而内宫,除了护卫,厨子,皇女。剩下的几乎都是男的,外女若非传召,不得入内宫。这也是为什么女帝在看到萧素月在御花园与清妃交谈时,愤怒的原因了。
“微臣,参见女帝。”萧素月抱拳,单膝跪地。
女帝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良久也未说一句话。萧素月纹丝不动,在殿下静静候着。她不急,她知道女帝也不急。她有的是时间等着女帝开口,虽然是以现在这样一种不舒服的姿势。毕竟这可以算是带薪偷懒吧……何乐不为。
“你以前,从来不会叫我女帝。”女帝终于幽幽开口,“你只会叫我师姐。你这是在……怪我么?”
萧素月挑眉,等着她下一句话。
“是什么时候不一样了呢?”女帝低喃,“自从我登上这帝位之后,在别人眼里,我无上光荣,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可每当夜幕降临,我却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孤独。你怨我,阿清不理解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阿月,你把阿清带走好不好。”女帝看着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祈求,声音却轻不可闻。“也许当初,我就不该与你争他,这样的话,你也许就不会毁容,阿清也就不会不快乐。”
萧素月站起身,厚重青铜面具下的凤眼直直地,毫不留情的望近了女帝的眼底。萧素月摇头。
女帝像是发狂般的,朝萧素月冲过来。萧素月不闪不躲,被女帝一把揪住衣领:“你不是喜欢阿清的吗?怎么,现在我肯成全你们了,你却在这里拒绝。萧素月,这是你的清高么?还是对我的嘲笑?算我求你了好么?帮帮师姐,给你师兄幸福。”
说到最后,女帝松开了萧素月的领子,竟伏在萧素月怀里,低声啜泣起来。“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为什么?我不想有那么多妃子的,可她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娶?我不想打仗的,可她们为什么非要逼我打?我想给阿清一辈子的幸福,可为什么……为什么!阿月,帮帮师姐,帮帮我。”
萧素月伸出手,僵硬地拍了拍女帝的背。说到底,女帝也只是一个精神濒临崩溃的可怜人而已。
“呐,师姐啊,我拒绝带师兄走的原因是我坚信师兄只有与你在一起,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况且,你真的希望师兄跟我走?”若是希望的话,声音便不会那么低了,低到她差点听不见。“师兄若是真的有意于我,又怎么会在师姐你敞开的牢笼待这么久。师兄那个人,师姐你应当比我了解才对。师兄是爱你的呀!我现在也放下了,如果能看到师兄和师姐快乐的在一起,我也会快乐的。”
怀中人的啜泣声越来越小。
“况且……”萧素月轻笑一声,“若是你不愿,没有人能够逼得了你。又何来逼迫之说啊!你可是我敬爱的师姐,百姓爱戴的女帝啊。若是你这一副样子被别人看到了,怕是要笑话好久。”
怀中的人离开了,转身朝王座走去,一言不发。萧素月正纳闷这师姐变脸变得太快了的时候,那人却用她哭得通红的眼眸狠狠地蹬了她一眼:“这件事如果你敢说出去,朕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