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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闻暗香而知天下皆春

——04装潢专业毕业生点评

李爱民

04装潢专业班的学生毕业了,在亚视学院三年学得“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特别本领,如长风出谷,奔赴人生、社会大舞台,“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

民办职业学院的学生没有皇粮可吃,只能以市场为靠山,把肚中的才货卖给市场。跟过去的读书人比,我们的学生在游说的过程当中,对象不同,且多了几张纸:文凭、简历、证书、作品。虽形式不同,其理一样,且都重内在的光明。

执教这个专业几年,深感有必要对学院首届装潢专业毕业生进行点评。

其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总结经验,使学生一届比一届出色。

“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

宋星和金为军分别是04届装潢班江西籍与湖南籍男生,是长江流域出来的人,长相可用一个秀字来表示,眼睛里流动着山川的灵气,都是一头长长的秀发,艺术气很浓。尽管在老师和大艺术家的眼中未免太稚气,但今天的这个社会就是要形成话题,如果秀发变成了板寸,话题就没有了。除了秀发,二人还都留了一撮小胡子,以示成熟。艺术不艺术,张艺谋在《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影片中,把男人的盔甲与女人的胸部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话题,于是艺术就来了,叫新东方主义。二人是那种很容易就形成话题的学生。他们还有一个话题,叫“小蜜杀手”。大学二年级就联名在外面成立了室内设计工作室,和年轻美貌的女客户们谈装修业务,成交率特别高。据说很多三十以上的设计高手来抢单,只能望洋兴叹,发出“不能不服老”的感叹。

这类学生在老师的心中是不怕就不了业的,不怕挣不到钱的。但也是老师的一块心病,其流弊是一个字“贼”。聪明灵秀有余,敦厚不足。暑期返校,他们跟暂未找到工作的同学开玩笑:“犬羊的皮和虎豹的皮都可保暖,在质上并无多大的区别,但纹上是有天壤之别的。”结果被老师瞪了眼睛:“你们认为你们是虎豹之纹?”

生在大国盛世,一出门就在市场上分得一匙羹,美是很美。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还远不如在就业市场上碰得鼻青脸肿的同学好。没有失败,没有切肤之痛,就不知道市场的城府和社会的深浅。

二人知在大风浪中战斗的经验太宝贵了,计议三五年之内不创业。因为经验、团队精神、管理模式、大型项目的运作方法、企业文化等等,都不是凭二人的小聪明揣摩得出来的。从长远利益出发,二人解散了小打小敲的工作室,金为军去了广东省大地通信集团担任工程设计师,宋星去了山西太原,从事大型公装活动。两位同学有着浓厚的内在兴趣和强烈的内在驱动力,流露心声:三五年后要拥有自己的公司。祝愿他们飞起来,相信那时,道会从地上冒出来,他们也会真的成为虎豹之纹。

月亮好,花开得好,风吹得舒服

秦瑛是山东青岛籍学生。青岛姑娘是美丽的,除了美丽,还有那种大海宁静时夺人的温柔,而且身材都特别的好,所以青岛姑娘敢于穿着泳装在大街上走,展示她们内在的纯良与外在的美丽。据说自高考恢复,北京的警官学校一直热衷于在青岛招女生,而卫戍部队有五十多年在青岛招女兵的历史。秦瑛就带有青岛姑娘那种明显的迷人的阳光特征。

秦瑛一到亚视学院,就一展青岛姑娘的英姿,当年就拿到学院田径运动会的长跑冠军。在清华北大拿一个这样的冠军还容易,因为那里的学生在学习上精力用过了度,身体相对要差一些。但在职业院校,大部分学生在文上比不过名校,但身体的质量却要高一两个档次,在这里拿一个长跑冠军还真非易事。但秦瑛又非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孩子,成绩非常好,且异常勤奋。周末别的同学出去玩,她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搞设计、画画。学校首届艺术大赛,她的作品——水上娱乐餐厅,荣获一等奖。真是东海海滩上来的姑娘,阳光得很,明媚得很。

“我非常感谢父母给了我一个算不上小康的工人阶级家庭,我的家庭和共和国的众多底层家庭一同在奋斗,艰辛让我懂得天上不会哗哗地下银雨。”

这是秦瑛毕业前留给老师的话。三年来,她不和同学比穿着打扮,不比吃和玩。面临就业,大部分孩子就首选择了留珠三角,而秦瑛毅然选择回青岛。

理由有三:

一、青岛是一个有胸襟的城市,商业情怀像海一样广博,是韩资与日资企业首选投资与定居的城市。回青岛,黄皮肤与黄皮肤沟通,共同发展。以美好的利益而利天下,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二、青岛处齐鲁文化地域,民风敦厚。建筑装饰事业起步早、发展快,情形不亚于广东、上海。而设计师的从业环境要比广东、上海宽松,并且有机会跨出国门到富裕的邻国走一走。

三、自己是独生女,不愿意让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父母成为时下流行的空巢老人。女儿可以走遍天下,但更愿保守一些,“父母在,不远游”还是有时代意义的,并未过时。

秦瑛以一介小女子身份,带着齐鲁文化所赞美的“温柔敦厚”的诗教,非常顺利地打入了一家甲级设计、一级施工的大型装饰企业——青岛晶城装饰设计有限公司,从事辛苦但非常开心的设计工作。天下事,有其事必有其理,理是什么?上面的文字向您露出明眸。

“君子不重技艺”

王聪是04装潢班的班长。第三年校外实习,一位江湖术士给他看相,说王聪的相妙就妙在身上有一股“土”气。土气好,有土气才能承担大事。天底下最看不起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老婆。王聪的女友常爱骂王聪“土不拉叽”。王聪却接受了“土气”这两个字的光荣封号。

王聪虽然土气,但班上外向而豪爽的女生大胆宣言,谈恋爱就要找像王聪这样憨厚而不傻,长得好,身材伟岸,又能吃苦流汗的男生。并当着王聪女友的面,佯装娇滴滴的语气:“聪聪,聪聪哥哎……”叫得王聪女友心慌,强行命令王聪:“不许你班上女同学叫你聪聪,叫了也不许理睬。”可见“土气”还是蛮有魅力的,匹配得上这位04装潢班的班长。

大学不是单纯的技能教育,王聪非常感谢亚视学院各位老师潜移默化的无声教育。很多老师虽然没有给他上课,但那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内在精神已在校园内暗暗传递,在感染学生。任课老师课余的无言身教也同样力举千斤。加上同学间气质的相互交感,王聪觉得三年大学是划算的,围墙外的大学和围墙内的大学到底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在大学里学了技能,但同时也学了技能以外更为宝贵的东西:生存的智慧、兼容并蓄的胸怀、内在的宁静与沉着、势如破竹的气势以及勤勉、刻苦的品德等。所以他说要向亚视学院和亚视学院的老师深深鞠上一躬,要拥抱自己亲爱的同学。

王聪的理念:君子不重技艺。以前他一直想成为一名画家,想到培养“家”的名牌院校去学纯艺术,但没有这个缘分。进亚视学院的时候,心中有难言的委屈。但读到大三,一个晚上智慧之神就光顾了,对母校的感情也出来了。在亚视和亚视的图书馆中泡一泡,如泡了一壶上等功夫茶,喝下去,全身八万四千孔穴都开了,心眼也开了。希腊的文化艺术,如思想、美术、建筑、雕塑等都非常发达,印度的哲学与思想,也是非常的高明。但希腊、印度都没有在地球上建立起一个强大而富裕的国家。用中国话来评判:文质不均衡,质的分量不足。所以“君子不重技艺”这句话是有意义的,不能太重视这个艺术了,弄得将来裤子都没有穿,没有多大意思。把想当艺术家的想法,暂时倒一个空。

寒暑假,王聪单枪匹马去同要做大型工程的业主沟通,真刀真枪干起来,可每次都倒戈狼狈而返,被烈日烤成了非洲黑人,真真实实成了一个地道的土包子了。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大三实习,王聪便力排各路竞争对手,应聘到东莞城市管理局上班,负责东莞的环境管理工作。这一切都归功于在艰辛中建立新气象的勇气和心智,以及能吃千般苦的品德,这都是王聪的无形资产。

大学毕业不到三个月,王聪便在莞城买下了120平方的房子。今天,全世界最聪明的头脑都在研究经济,我们对王聪的财经策划不作评判。他的工作已与行政挂钩,政乃正文,人生最大的艺术莫过于政治。祝福王聪把这篇文章写正。

朱元璋管十三省,我管十三箱蜜蜂

谭美银是一位性格外向的女生,长相很像风凰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吴小莉,眉梢飞着霞,眼角挂着笑,连两腮的一对酒窝都是那样的像。总之,给人的第一印象感很强,很容易被人记住。常是未见其人,已先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非常乐天开朗。无论走到什么场合,总有一种天生的魅力,能把气氛带起来,一派欢声喜语,连十分刻板的老古董也要破嘴露齿一笑。说心里话,她更适合做节目主持人,应该在亚视学院学播音与主持,但她的专业是装潢艺术设计。

“朱元璋只有一个,他管十三个省,我管十三箱蜜蜂。我看不出我们的工作有何区别,硬要分别,则是我的工作甜一些。”听谭说话,总是那样得体而不伤情面,并且又点到了实处。诙谐、调皮的后面还有一份不可侵犯的庄严,暗中流动一股不坐第二把交椅的王气。

毕业见工,面试时,董事长问:“你有经营理念吗?”

答:“天下的钱都可以拿来使用。”

董事长问:“你的经验呢?”

答:“有胸襟的企业会培训和栽培她的员工。唐朝为什么强盛?因为李世民行。因为唐太宗的诗比别人高明,书法、武功也高明,所以唐代的文化也那么盛。您的器宇比一介应届生的经验贵重。”

落落大方的气质、秀丽的内在、逼人的俊俏,给了董事长一个信任,或者说打动了董事长,决定录用谭为副总经理储备人,而真正的实意是为总经理储备人才。

是真人才,只要轻轻用手一挑,便可成器。在人才的应用上,如果一切按规章制度来,势必枯燥乏味,也网罗不到真人才。有慧眼的人,不会让真人才在眼前一划,然后流向他人田地。谭也许是幸运的,她将会是总经理,只是时间的迟与早而已。

像谭这样的学生,文质平衡,是不是教育的功劳呢?艺术设计大赛,她荣获二等奖。如再幸运一点,便是一等奖。谭有灵性,苗好。不少本科学历又有经验的应聘者,没有拿到这个职位。她为何就拿到了?

昨夜雨滂沱

熊江江、杨培正、赵帅、王芳等,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他们有七分的设计能力,但只有三分的推销能力。他们都属大器晚成型学生,只要是大器,晚又何妨?但他们毕竟太年轻,按捺不住内在的躁动,在市场上连连碰壁。熊江江、杨培正苦心经营着一个工作室,没有支撑多久便宣告关门了。赵帅有一个要到境外深造的梦想,他要干出连建筑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来。未出校门时,他的理念就让老师、同学刮目相看,比如把电视机从客厅搬走,在地下室欣赏室外风景等等。但目前,他的身影流连在艰辛的工地上,在最底层体验、学习——寄傲于琴书兮以待时。王芳来回于长沙与长江三角洲之间,几易主人,已从绘图员跳到了设计师。她自豪地说:“昨夜淋了一场大雨,锻炼了,也长大了。”

他们藏器于身,有一片光明的未来,不必双眉展不开。因为年轻看不清,带着重重的忧患,其实应把这不必要的忧患抛到九霄云外去。

在战斗中学会打仗

张海晏是热爱平面设计的优秀才子,很幸运地留校担任艺术设计系的秘书。尽管室内设计比平面设计吃香,但其理想就是平面设计,不向金钱与市场低头,为理想而战斗。

杨亮、陈玉婷、伍碧妍、梁毅璇等同学,是外表文静而内在想法很多的学生。杨亮在东莞一家房地产公司找了一个设计师的职位,底薪1900,非常得意。但不到两月被炒了鱿鱼。杨亮说:“市场太好了,学校的专业也很好,是我当年太贪玩了,窗下少功夫。不过,社会是学习的继续,我会在战斗中学会打仗。”

陈玉婷在佛山宏艺广告公司工作,她说:“我已是设计师了,已经在打仗。

我打了我第一任老总一拳,炒了他的鱿鱼,换了一家比较让人开心的公司。”

小女子的风采可闪光了。伍碧妍、梁毅璇带着广东姑娘外柔内刚的气质,勤快麻利的天性,也打响了职业生涯的第一枪,打得很漂亮。她们分别在广州钲源影艺公司和顺德大良文秀居委会工作。

好戏正式开锣

15年为一代,中国的装饰事业应该在一代人的手中空前繁荣,这是乘了国运的大势。盛世强国时代,全世界的装饰面积有一半分布在中国,市场就业率几近100%。还有十一个五年计划中要崛起的中部强劲市场,未来的广大农村市场和有待开发的全国众多的中小城镇市场尚不在此列。

数点梅花天地心,闻暗香而知天下皆春。点三五学子,便知社会、市场、人伦、心理。04装潢学生是本专业第一届学生,他们打响了就业第一炮。笔者以为本专业的舞台还只是刚刚拉开幕布,好戏才正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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