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逝世1235周年暨平江杜甫墓修缮竣工典礼纪念
2005年4月26日写于汨罗江上平江小田杜甫墓。8月21日定稿。
“千古名胜，诗圣遗阡”
平江小田村杜甫墓是唐代伟大爱国诗人、世界文化名人杜甫的长眠之地。公元768年（唐大历三年）冬，携妻儿乘船离川至岳阳。次年春舟居潭州（今长沙）。770年（唐大历五年）4月，湖南兵马使臧玠举兵为乱。为避战火，杜甫半夜溯湘江往郴州投靠就舅父崔伟。船至耒阳方田驿，遇大水不能前行，半旬不得食物。耒阳县令闻之送予牛肉白酒。杜甫掉转船头返长沙居江阁。暮秋思归故里，孤舟入洞庭。因重疾复发，费资用尽，只得溯汨罗江往昌江县（今平江）投友求医。不幸病逝于县治寓所，葬于小田天井湖。其子宗武、孙嗣业留下守墓，杜氏自此繁衍，一脉相传。
1
因为，洗濯我的诗行
遂想起
身边那条诗性的江
因为，哺育我的土壤
遂想起
垅上那片翻涌的稻浪
还因为，穿越千年的飘泊与传说
遂想起
写一封访你的书简
——久违了，小田
——久违了，杜甫
2
我来访你，小田
寻常的称谓
依旧喊响二个字：“杜子”
天井湖
波光荡漾
我来访你，杜甫
熟稔的名字
是怎样一种偶然
汨罗江
在心底流淌
我来访你啊，诗人
一江水，两条岸
遥远又亲近
苦涩又滋润
3
于一条江
一首诗或者一句诗
诗人诗名
你不占过多的谥美
在如今看来
你呀没有文凭
又未经正规科考
几百首诗
与著作等身划不上等号
于一本书
一个人或者一部史书
诗人诗名
你让整个民族骄傲
诗耶？史耶？
笔底下的大唐
老百姓，懂你
陌上
三尺墓碑
故国
千秋俎豆
4
有时我想，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家洞的“杜老子”嘛
说你年轻的时候
行千里路，读万卷书
始自足下
你比谁都自信
有时我想，诗事家事又相差多少
杜家洞的“杜老子”嘛
说你年轻的时候
欲“致君尧舜上
再使风俗淳”
你比谁都执拗
注：公殁小田，杜氏由此繁衍，杜家洞为杜氏聚居地。
5
走长安道
你敢碰“钉子”
斥《三吏》
诉《三别》
申申富儿裘马
嶙嶙冻骨饿殍
笔底
风狂雨骤
蓦然
霓裳习衣
幻成渔阳鼙鼓
这汉家宫阙
暗哑了昔时弦管
万般漂泊
万金家书
万里桥西
万里桥西啊
且搭定它茅屋几间
先挡挡
八月的风急怒吼
6
呀呀呀，是谁
透露蓟北光复的消息
快乐此时
收拾行囊
该放歌就放歌
该喝酒就喝酒
管它
泪水又打湿了衣裳
7
风
万里吹扬
大江东去
浪花如雪
从浣花溪到湘江
天涯倦客
一路高歌
又颓然病倒
巴陵道，郁郁寒凝
长沙酒，丹砂诀，汩江涛
刻骨的——痛
8
久违了，杜甫
久违了，小田
和所有的人一样
当我再一次来访你
我把我的企盼和怀念
凝伫
——铁匠堪
你泊岸的渡口
和所有的人一样
当我醮一笔
养育我的蓝墨水
当我捋一把
从一个五月划来的龙舟
并写下这封访你的书简
我怎能相信
人间青山就这样把你
埋葬
你痛饮狂歌的诗人啊
你千秋永志的小田啊
泊碇
人间天心
斐然
明月半亩
9
怀念你从一本书或者一条江
怀念你从一首诗或者一句诗
注：《风疾舟中，伏忱书怀三十六韵，呈湖南亲友》
“家事丹砂诀，无成泪作霖”
“转蓬忧悄悄，行药病涔涔”
附：北宋徐屯田诗：过杜工部坟
水与汨罗接，
天心深有存。
远移工部死，
来伴大夫魂；
流落同千古，
风骚共一源。
江山不受吊，
寒日下西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