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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返回山门、破庙夜雨

阳光三两倾洒,香苑些许芳华

朦胧之中,几缕光线透过竹窗照入新房,映衬着袅袅香薰烟雾,煞是淡雅美幻…

珠帘若雨,画屏如纱

檀香木床之上,小乞丐不知何时早已醒来,睁着大大的眼睛,开始了新一日的看天,在少年身旁,则是侧卧着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着了件薄丝小衣,两只玉臂洁白似雪,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紧紧搂着少年的一只胳膊,少女的小脑袋藏在前者的怀中,整个身体蜷缩的靠着少年…

睡梦之中,似是突然想到了守宫之砂还没有破去,少女猛地将脑袋抬起,继而便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的紧挨着少年。

“呀!”

不由得惊呼出声,林雨嫣赶忙爬到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俏脸泛起了不知第几次的酡红。

整理得体之后,望了眼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的守宫之砂,林雨嫣唯有暗自叹气,

“哎…整整一夜,我试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然而却依旧无用”

不好意思放下身份去问几个贴身丫鬟,又不愿去问父亲长辈,林雨嫣此时真真是烦躁不堪。

起身穿好衣服,从储物袋中又寻来之前在外执行外门任务时,男扮女装的几件衣衫,伺候着痴傻少年起床,半个多时辰,林雨嫣这才收拾妥当,走到门外,林雨嫣喊了几句,便回到了房内。

不多时,翠儿娇儿两个丫鬟便来到了门外,叩了叩门,两女低声道,

“翠儿娇儿前来伺候小姐姑爷洗漱”

“进来吧”

“诺”应了一声,两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提起火炉之上的铜壶,朝铜盆之中倒了些水,又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水温刚刚合适,翠儿朝娇儿点了点头。

娇儿会意,端起铜盆,放到一旁的木架之上,翠儿将一方素色方帕浸入水中,微微躬身道,“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嗯”轻声嗯了声,林雨嫣拉着小乞丐的手,走了过去。

素手将帕子拎起,林雨嫣微微拧了拧,以散去多余的水分,轻轻展开,盖在身后小乞丐的脸上,片刻后又取下放入到水中湿了湿,林雨嫣再次拎起,拧干。

脸上零星着水珠,林雨嫣望着毫无所觉的小乞丐,不由得一阵无奈,想想自己这么大,第一次伺候的人,却是是个傻瓜,不单没有些许感谢的言语,就连反应也是一点没有…

摇了摇头,缓缓将素巾覆在少年的脸上,林雨嫣仔细地替自己的傻瓜夫君擦着脸颊,动作轻柔,优雅。

放下方巾,林雨嫣走了过去,又替小乞丐理了理双鬓发丝,这才满意的颔了颔首。

没有思考,用着之前的方巾洗了翻,似乎潜意识中,自己已经将的身份摆在妻子的位置,林雨嫣对着铜镜稍稍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不妥之处。

起身,微转,拉着小乞丐走出门外,林雨嫣道了声,

“走吧”

“诺”低声轻应,两丫鬟拧干帕子挂上架子上,端起铜盆将水倒在小院中,关好门,趋步跟在林雨嫣身后。

走过亭台,步入回廊,林雨嫣带着小乞丐来到客厢,欲叫苏柔儿起床梳洗整理,准备离开前往山门。

刚到门外,原以为小丫头还在熟睡,却是发现前者已经在门外等候着自己了。

看到林雨嫣,小丫头有些坏笑的跑将过来,然后搂着林雨嫣的手臂,出声道,

“师姐,好早呢~洞房花烛之夜,也不多睡一会儿”

想到昨晚种种的荒唐行为,林雨嫣不由得脸色羞红,连两侧耳垂都是染上了几分。

伸出玉手,敲了敲苏柔儿的小脑袋,林雨嫣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苏柔儿,道:

“好你个死丫头…竟敢取笑师姐我,看我不拧死你”说着,林雨嫣伸出玉手,朝着旁边的苏柔儿袭将过去。

赶忙离开林雨嫣的攻击范围,苏柔儿双手护着胳膊,笑嘻嘻的跑到一旁的假山后,吐着小舌头道,

“师姐,你好粗鲁耶~嘻嘻,我说的也没错嘛,听门中那些结婚了的师姐们说,洞房之后,都是浑身慵懒,一点儿也不愿起的”

脸色愈发红颜,林雨嫣伸出玉手指着苏柔儿,有些着急的说,

“你…你个丫头”

见林雨嫣似快生气,苏柔儿赶忙举起小手,来到前者身前,拉着林雨嫣的手臂,磨蹭撒娇说道,

“好了好了,师姐,别生气嘛~柔儿不说了,不说就是了”

“哼!”别过脑袋,林雨嫣轻声哼道。

“额…对不起嘛,我这不是想逗逗师姐,想让师姐开心点嘛,别生气了,好不好~”摇着林雨嫣的手臂,苏柔儿睁着大眼睛,楚楚可怜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

算是原谅了小丫头,林雨嫣走到小乞丐身边,对着两丫鬟说道,

“你们先且去瞧瞧父亲起来与否,我们随后就到”

“诺”

待得两丫鬟离开,林雨嫣对着苏柔儿道,

“柔儿,这次回家本就借着外门任务,如今已然半月过去,离交任务期限的日子也所剩不多”

顿了顿,林雨嫣接着道,

“本只想接个任务,赚取些许贡献点数,却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被刘长老盯上,更是让我将之前撒谎的夫君带回山门。哎,也因此,我才慌忙回到天元城寻那子虚乌有的夫君”

“师姐…”林雨嫣脸色有些低落,苏柔儿柔声喊了一句。

朝着苏柔儿点了点头,林雨嫣示意自己无事,然后转身对苏柔儿说道,

“柔儿,如今夫君已然寻到,婚事也已完成,我准备向父亲请安之后,便赶赴山门”

“我跟你就是”

“那好,你随我一同前去,请完安,我们立刻收拾行囊出发”

“好的”

林府,前厅

法诀失效,林霸天已经想起昨夜种种,虽后悔不堪,然仔细思量之后,林霸天多多少少也猜到是女儿使了手脚。

“女儿给爹爹请安”

“哼”冷哼一声,林霸天心中的气愤难以言表。

知道父亲还在生气,林雨嫣踌躇片刻,有些愧疚的说道,

“爹爹,我知道您还在怪罪于我,怪我施法术控制你,怪我没有丝毫告知你便决定了婚姻大事,怪我…找了一个痴傻夫婿”

顿了顿,林雨嫣眼中满是委屈的雾气,有些哽咽,

“爹爹…如果可以,女儿…女儿绝不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啊,可是,女儿是没有办法啊”

看到女儿眼圈泛红,想到嫣儿小时候的懂事模样,林霸天脸上的怒气再也不见,嫣儿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会如此的,我糊涂啊,嫣儿一向乖巧,怎会做出这种事,定是逼不得已啊…

张口想要问嫣儿具体是怎么回事,林雨嫣却是摇了摇头,对着林霸天道,

“爹爹,不要问了…没有用的。今日女儿向你请安之后,便要离开了,还望…爹爹保重”

狠狠的转过身,林雨嫣仰起脑袋,不让眼中泪水流出,说道,

“爹爹…女儿不孝,不能常伴身旁,此去山门,女儿亦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只望爹爹注重身子,忘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女儿吧…”

“嫣儿…你,你要走?”似是瞬间苍老了十年浮华,林霸天不由落寞的出声道,

“可…你昨晚才回到家的啊,如今只一晚就要离开了吗?”

“嗯…”

点了一下脑袋,不肯转身,林雨嫣背对着林霸天,不敢看他如今的模样。

“那…那,吃完早饭再走吧.这次,爹爹亲自下厨”

“不…不了”哽咽回了一声,林雨嫣终究忍不住,任凭雾气打湿双眸,滑过脸颊,留下道道泪痕

“我们走了…”拉着小乞丐的手,林雨嫣便哭着跑了出去,留给了林霸天一个柔弱的背影。

看了眼林霸天,苏柔儿亦是眼圈红透,道了声伯父保重,便随着林雨嫣而去。

偌大的林府前厅,此刻只剩下了林霸天一人

坐在那里,林霸天看着门外,久久不动,不知是过了多少时辰,林霸天这才回过神来,幽幽开口,

“我那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大了啊”

又顿了许久,林霸天望着门外远处,呢喃道,

“爹爹我…别无他求,只愿孩子你别…委屈了自己”

……

不知不觉间,离开天元城已然过去了半个多月,秋意渐深,黄叶飘洒…

迷蒙的细雨夹杂着丝缕清风,吹得两旁的老树阵阵作响,天空有些昏暗,让人感到低沉,四周很荒芜,放眼望去,瞧不到一处人家,也,瞧不到一缕炊烟。

长满野草的道路上,充满了落叶,在雨水的滴打下,发出没有规律的嗒嗒声.

天愈发的昏暗,雨也愈发的大了

素靴落停,踩碎了一片焦脆的黄叶,林雨嫣对着前面走着的苏柔儿轻喊了声,

“柔儿,天色暗了,又下着雨,我们还是先寻个落脚处度过一晚再走吧”

微微不解,苏柔儿不明白师姐为何如此说,作为正一道派的外门弟子,凡俗眼中的仙人,她和师姐都是真正的修道者,天色暗了,又下着雨这样的说辞,显然不能让她听懂。

觉察到苏柔儿的疑惑,丝雨未曾沾身的林雨嫣拉着身旁的小乞丐,走了过来,然后指了指,道,

“我俩虽修有道法,能避雨于外,但他不行”

想了想,林雨嫣又补了一句,

“他,只是个凡人,生的又如此的瘦弱,淋不得雨”

“嗯”点了点头,明白了师姐的意思,苏柔儿说道,

“师姐,再往前走五里,我记得有一处破庙”

轻轻颔首,林雨嫣拉着小乞丐,一行三人朝着破庙走去,除了浅浅的脚印,留下的唯有渐渐消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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