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重华吓一跳,忙道:“阿姐,我不是大嘴人!你们可是智人?”那女子胸部平坦,重华便觉着叫“阿姐”妥当。
“智人是甚?我们是血人!”那女子道,“管你甚人,力气大便好!”
重华正欲再言,一尖嗓人抡鞭抽来,他只得闭嘴不言。
血人男女领众人前行,不多时来至一山谷。那谷三面为山崖石壁,天然凹入,呈马蹄形,开口处垒石成墙,四五尺高。
石墙开有两个豁口,豁口外站立数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兽皮衣裳。那双男女招呼一声,领众人入谷,谷内参差不齐垒着些石墙。
血人男女领众人来至一天然山洞中。洞内极宽阔,燃了数堆篝火,照得通亮。地面铺满干草,空出几条路。男女老幼百余人或坐或躺,有十数对男女赤身裸体,席地**,哼哼唧唧。那些容貌似女子者胸前平坦,并无****;有些容貌中性,难辨是男是女。
众人行至洞中央,见那处干草上坐着一中年妇人,胸部平平,却生得颇有风韵。那青年血人女子上前叫声“娘”,说了缘由。
中年女子起身道:“各位好汉辛苦,我们这便去看看贵堡有几人在我谷。”她生的健硕,臀部肥大。草根道:“劳烦头人了!”
血人头人女子遂领众人来至另一山洞外。洞口狭窄,洞外有数株树木,只有一人高,枝叶却极茂密,缀满白色的小果子。
众人入洞。洞内亦极阔,几处空地中燃着火堆,近百人或坐或躺,脚踝上均用绳索拴住,双手多被反剪背后。洞内铺满干草,空出些小道供通行。地面横横竖竖长着些草,叶为红色。
听得有人入内,屋内之人纷纷将目光投来。有八人欢呼一声,跳下床冲来。孰料步子迈大了,均摔倒在地,却无人笑话。八人忙再爬起,小步奔来。待冲得近了,便可见其手臂、腿部均疤痕累累。七名男子喉结均高高鼓起,应是尖嗓人;唯独一女子例外,喉结平平。其余人则叹一声,垂下头去。
两拨尖嗓人迎在一处,欣喜不胜。草根边帮那女子解开绳索边道:“冬瓜,叫你受苦了!”那女子冬瓜道:“还好,多谢草根大哥。”
血人头人女子道:“八换十二,你们还多带了一人,是带回还是换兽皮?”草根道:“换兽皮吧。”血人头人道:“好!天色不早,各位好汉在谷中歇息一夜再走不迟。”草根道:“那便叨扰了。”血人头人对先前那少年血人男子道:“蛮虎,你领众位好汉去歇息。”那人答应一声,领一众尖嗓人离去。
青年女子指着重华道:“娘,听说这娃力气大,留给我娃吃吧。”血人头人点点头。重华忙道:“头人,我不是大嘴人,他们抓错人了。”
“是甚人不打紧,能吃就行。”血人头人说着,又转向那青年女子道,“今日和蛮虎吃了没?”
“吃了!”青年女子满面兴奋,“又粗又长,族人里数他最好吃,都快撑死我了!”
“娘没说错吧!”血人头人道,“比你哥还好吃,娘都没兴趣同别人吃了。他刚成年,应还能长!”
重华听得一头雾水。此时,自洞外行入十数名男子,用兽皮抬着些切分好的兽肉和野果入来,丢至火堆旁。肉香四溢,想来是已烤好的。
洞内之人呼啦而上,各抓兽肉狼吞虎咽,与重华一道的十余大嘴人也冲了过去抢食。
吃人前还管饱?重华早已饿极,也懒得多想,行至果子旁,趴地便啃。好在果子少人问津,叫他扎扎实实吃了个饱。他这才见到,进食之人个个身上伤痕累累,面色惨白。
屋内之人进食毕,各归原位。血人青年女子叫十余大嘴人仍站在洞口,领重华行至离洞口不远处,叫他坐下,不可乱动,便与那血人头人离去。
重华见洞口边有数名男子守着,目光不时扫视全场,倒也不敢妄动。急思脱身之法,无奈手脚均被铁树枝条缠绑,能有甚法子?
过得一阵,洞外传来数声鼓响。不多时,先前那血人青年女子抱着个数月大的娃入洞,身后有男女老少源源不断进入,每人手上都握把明晃晃的小刀、拿枚白色果子。先入内的十余人拉了那群大嘴人行往洞深处。
血人青年女子行至一火堆旁,将那小刀在火上燎燎,入内之人亦均在火上燎烤小刀。
血人青年女子来至重华身旁,将小娃放下。重华暗想:“几月大的小娃怎吃我?”
那女子叫重华朝左侧躺下,取出一白色小果捏破,将汁液滴在重华右手背上,用手抹抹,将果渣递到重华嘴边。
想毒死我?重华紧闭双唇。女子也懒得与他啰嗦,随手将果渣丢入自己嘴中。继而持刀在重华右手背上轻轻一划,重华吃痛,忍着不叫出声,静观其变;却听到洞内“哎哟”声一片,偷眼一瞧,身旁之人或手臂上、或腿上都被人割了一刀。
女子抱着小娃,凑到重华手边。小娃张嘴,含住重华伤口,使劲吸吮。重华见身旁被绑着手脚的各人均被血人含住伤口吸吮,这才醒悟:原来不是吃人,而是吃血。
有一血人很快吃饱了,道声“好了”。他那“血食”转身将手上的血滴在身后红叶草上,那草很快又生出一片红叶。那血人摘下一片红叶在“血食”伤口上一贴,红叶转瞬消失不见,血却已止住。
小娃吸吮重华伤口半晌,忽松开嘴“娃”地大哭出声。血人女子忙道:“娃哭甚?他的血不好吃么?——咦,你手上怎未流血?”
重华实话实说:“我不流血。”
血人女子不信,又在重华手背、手臂重重划了几刀。重华仍忍着不叫,创处皮开肉绽,却不流血。
血人头人亦在左近,闻声行来察看。见重华竟不流血,便道:“另找个人给娃子吃。——这小娃不留血,我们要他做甚,你一会把他退给尖嗓人,拿回兽皮。”
血人青年女子答应一声,又寻一人给她娃子吸血,随后便将重华送回给尖嗓人。
尖嗓人本不必留在血人谷中过夜,然到此卖人、换人规矩历来如此。虽并未有过重华这等不出血的怪人,然有人的血血人吃不得,须经验货方算正式成交。血人既将重华退回,尖嗓人也无话可说。
待血人女子离去,草根道:“不想捉了个累赘,竟卖不出去。”那尖嗓人女子冬瓜道:“这娃怪可怜的,草根大哥,不如放了叫他去寻自己族人。”草根道:“好..还须明日见到桃生长老,由她定夺。”
重华一旁听得分明,心中感慨:这冬瓜相貌平平,待自己便好;那血人头人与青年女子生得好看,却要吃自己的血。
次日一早,尖嗓人辞别血人,离谷望北而行。重华望望天空,两鸟仍在。
冬瓜拉拉重华,两人稍落后。冬瓜附耳低声道:“娃子叫甚名字?”重华道:“叫重华。”冬瓜道:“待会桃生长老问起,你便说自己是雷人的残废。”重华奇道:“为甚?”冬瓜道:“我们与雷人交好。”便又拉着重华赶上众人。重华一头雾水,却不便再问。
行了一程,林中蹿出九人来。两侧为七男,中央是两女,喉结均高高鼓起,想来亦是尖嗓人。
草根等人上前向一女子施礼,叫声“长老”,有一人则叫“娘”。那女子约莫三四十岁,生得有几分姿容。重华暗想:“这阿婶想必便是桃生长老。”几人又向另一女子打了招呼,叫的是“花生”。那女子看模样不到二十。
桃生看向冬瓜等从血人谷换回的八人道:“你们受苦了。”几人齐道:“多谢长老搭救。”桃生又指着重华问草根道:“这娃是怎地回事?”
草根道:“前两日我们正捉拿大嘴人,这娃子冲了出来。我们以为是大嘴人,便一并抓了,送到血人谷。谁知他不流血,血人不要。正想问问长老,要不将他放掉罢了?”
桃生问:“为甚用铁树枝绑?”草根便将捉拿重华的情形说了一遍。桃生紧蹙柳眉,道:“倒是个怪娃!——娃子,你是哪族人?”
重华道:“我是..雷人残废。”他初当大嘴人,微微有些脸红。
“雷人残废?..似没有你这般模样的?”桃生满面狐疑,继现恍然之色,“张嘴便扯谎,定是大嘴人无疑。”
重华哭笑不得,不敢争辩。若说是三头六臂人或智人,岂不更叫人认定他是大嘴人?他不由暗想,莫非自己真是大嘴人残废?
“大嘴人除了逗逗乐,实在无甚用,还得供他吃。”桃生摆摆手,“放了吧!”
两尖嗓人上前,便欲解开铁树枝索。重华大喜,忙道:“多谢阿婶,多谢各位阿叔。”他暗暗瞟眼冬瓜,心下感激。
怎料桃生忽敲敲脑袋,摆摆手,问道:“娃子多大?”重华不敢撒谎,如实答道:“十二岁。”桃生面现喜色,探手抓住重华胯下物,捏揉几把。这对重华差不多算得家常便饭,自然由她去。
“吃过没?”桃生边揉边问。
“昨晚吃过。”重华仍不敢撒谎,老老实实答道。
“果然是大嘴人!”桃生大笑,“昨晚你在血人谷,且软塌塌怎吃?”
重华辩道:“真吃了果子!”众人哄然大笑。
桃生松手,道:“带回去!大功一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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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人:以血为食。女子无乳。
止血草:叶为红色。以血滴浇,可生新叶。以叶覆于伤口,可融化止血。
洁肤树:树生白色小果。其汁液可消毒洁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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