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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谦卑的卫青

卫青的父亲姓郑,是平阳侯家的一个小官。他与一个叫卫媪的婢女私通生下了卫青。卫青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叫卫子夫。

卫媪自己没有什么钱,就把卫青送到他的父亲那里。但是在父亲家没有人把他当做亲人看,总是像使唤奴仆一样对他呼来喝去。卫青长大一点后,忍受不了这种生活,偷偷跑回母亲那里,成了平阳侯家的一个仆人,长大后又成为一个骑兵,负责保护平阳公主。

卫子夫被选入皇宫,并逐渐得到汉武帝的宠幸,这引起了陈皇后的嫉恨。陈皇后的母亲长公主刘嫖为了报复卫子夫,将卫青囚禁起来,意图杀死他。卫青在好友的营救下,最终得以逃出。汉武帝得知这件事情后,召见了卫青并授予官职,卫青由此逐渐得到重用。

公元前129年,匈奴兴兵南下。汉武帝果断任命卫青为车骑将军,迎击匈奴。卫青率军直捣龙城,斩获匈奴七百多人,是四支出征汉军中唯一一支取得胜利的军队。卫青的这次胜利意义重大,是自汉朝建国以来第一次对匈奴作战取得胜利。汉武帝大喜,赐封卫青为关内侯。

匈奴吃了败仗后,心里非常不甘。匈奴右贤王集结重兵,再次卷土南下,先杀死了辽西郡太守,掳去百姓两千多人,之后又入侵渔阳郡和雁门郡,在两地大肆杀掠。汉武帝任命卫青率军三万从高阙出塞攻打匈奴,其他几路汉军配合打击。匈奴右贤王认为汉军路遥,不能迅速赶到,所以放松戒备,终日饮酒作乐。没想到,卫青率军连夜赶到他的驻地,将他的大营团团围住。右贤王惊慌失措,连忙带着几百名精兵冲出包围圈向北逃跑了。此次战役,汉军俘虏了一万多匈奴兵,还有各种牲畜近一百万头。卫青带兵返回边塞,汉武帝的使臣早已携带着大将军的印信在那等候,于是卫青在军中被封为大将军。

等卫青回到朝中,汉武帝又增加了他的封地,还想将他的三个儿子封为列侯。卫青坚决推辞说:“我有幸在军中效力,仰仗陛下神威获得大胜。我已经获得封赏,而我的儿子尚在襁褓之中,并没有尺寸功劳,功劳来自全军将士。如果陛下封赏没有功劳的人而遗忘了有功之士,就不能激励将士们奋勇战斗。”汉武帝大为感叹,说道:“我并没有忘记有功的诸位将士。”于是将此次随卫青出征的多位将军加封为侯。

但是匈奴并没有就此认输,他们仍旧不断进犯中原。卫青又几次出塞对抗匈奴。有一次,他带领全军攻打匈奴,杀了一万多敌军。他手下的两个将军苏建和赵信各自率领部队跟匈奴的部队作战,因为人少,这两位将军的形势很危急。最后赵信没有抵抗住匈奴的诱惑,投降了。苏建的部队也遭到重创,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回来。右将军苏建在与匈奴作战中全军覆没,只身逃回,按军律应当斩首。卫青问长史、议郎等属官:“苏建应当如何处置?”议郎周霸说:“大将军出兵以来,从未斩过一名偏将小校,如今苏建弃军逃回,正可斩苏建的头来立大将军军威。”卫青说:“我因是皇上的亲戚而带兵出塞,并不怕立不起军法的威严,你劝说我杀人立威,就失掉了做臣子的本分。我的权限虽可以斩杀大将,然而我把专杀大将的权力还给皇上,让皇上来决定是否诛杀,以显示我虽在境外,受皇上宠爱,却不敢专权杀将,这不是更好吗?”众属官听完,都钦佩地说:“大将军高见,属下等万万不及。”于是卫青派人把苏建押回长安,汉武帝怜惜其才,并未杀他,让他出钱赎罪,对卫青的处置也大为满意。

苏建后来又跟随卫青出塞攻打匈奴,或感卫青恩德,他劝卫青说:“大将军的地位是至尊至重了,可是天下的贤士名人没人夸赞传扬您的威名。古时的名将都向朝廷推荐贤良才能之士,自己的名声也传遍四海,希望大将军能学习古时名将的做法。”卫青摇头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前武安侯田蚡、魏其侯窦婴各自招揽宾客,结成朋党,以颂扬自己的名声,皇上常常恨得咬牙切齿。亲近贤士名人,选用贤良贬黜不肖,这都是皇上的权柄,我们做臣子的,只知遵守国法,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卫青恃才不傲物,做人本分,深得汉武帝器重。

汉武帝为表彰卫青击退匈奴有功,谕令群臣见到卫青都要行跪拜礼,以显示大将军的尊贵。群臣不敢抗旨,见到卫青无不行礼,只有主爵都尉汲黯见到卫青依然行平揖礼。有人好意劝汲黯:“对大将军行跪拜礼是皇上的意思,你这样做不怕皇上恼怒吗?”汲黯昂然道:“跪拜大将军的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难道说大将军有一个平礼相交的朋友,就不尊贵了吗?”卫青听说后,非常高兴,亲自登门拜访汲黯,谦虚地说:“久仰大人威名,一直没有机会和大人结交,现在有幸承蒙大人看得起,请把我当做您的朋友吧。”汲黯见他态度诚恳,不以富贵骄人,便交了这个朋友。

卫青虽然出身奴仆,但是擅长骑马射箭,勇力超过常人,而且有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对待将士有恩,使人乐于效命,所以每次率兵出征都能立下战功。更难能可贵的是,卫青虽然位极人臣,但是为人十分谦让仁厚,因此在朝中很有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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