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来的?”邹声微笑示好,然后对荀阳说:“冰箱里还有菜吗?中午三个人吃够不够?”
荀阳斜睨了我眼,说:“没注意,你去看看,不够我们去买。”
邹声一愣,然后笑了笑:“好。”
玄关处换好鞋,邹声率先进了厨房,荀阳则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好。
“宣宣,你先坐,不要客气。”邹声招呼我道。
其实我很想说我没打算客气,可一看见荀阳那面无表情的脸,话就硬生生的噎在喉咙里。最后化为淡淡的三个字:“麻烦了。”
走到沙发边坐下,故意与荀阳拉开一段距离。他视若不见,拿起桌上最新一期的的法律杂志翻看起来。
“喝茶吗?”邹声从厨房探出半边身体问道。
我正要拒绝,邹声又问:“荀阳,前不久我送你的茶叶你放哪儿了?”
荀阳抬头:“倒数第二个柜子的上阁。”
邹声点头:“那我去泡茶。”走了两步回头又问:“你们中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荀阳说:“做你拿手的吧。”
“好。”邹声笑着应道,又对我说:“宣宣,觉得无聊可以看看电视,看看报纸。”
“不用管她。”荀阳冷冷的瞅了我眼:“需要帮忙叫我一声。”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搞得定。”
他们的互动自然而亲昵,俨然像是婚后的小夫妻。
夫妻一词的冒出让我心里发紧,随即想起二朔风那亲密的一幕。心脏猛然抽了一下,手掌自一侧悄悄蜷起。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邹声的行为我能理解。我不懂的是荀阳,他到底在想什么。
特意把我留下来,是想告诉我荀阳并非阳宣不可吗?如果是,那几个小时前的那个吻算什么?
目光探向他,想找到答案,他却冷漠得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之前的温柔荡然无存。
我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开口。
屋子里,除了厨房的动静,可以说是寂静的。荀阳靠在沙发上岿然不动,手中杂志没有再翻动一页。
好一会儿,他突然把杂志往桌上一扔,看着我反问:“阳宣,你没有话想说吗?”
这种情况要我说什么呢?开不开口都是错,我选择保持沉默,却换来荀阳的一声冷笑。
他不再看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手指熟练取出一根含在嘴里,视线扫向桌上的Zippo打火机,拿起点燃。
烟雾朦胧了一片,我想起他床头堆满烟蒂的烟灰缸,忍不住开口:“抽烟不好。”
他没说话。
我看了眼他打石膏的手,轻声道:“你受伤了,别抽烟。”
他冰冷的扫向我,目光中透露出微微的不耐和烦躁,起身往阳台走去。
烟上面总会标注‘吸烟有害身体’,却仍有人对它前仆后继。我虽然不知道抽烟是什么感觉,却知道尼古丁可以麻痹人的神经。除了瘾性,依赖它的心中多少都会有着无法排解的压抑和苦闷。
可这终归不是一个良好的疏通排遣的方法。
我想让他戒掉,可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一根香烟不过一分钟的速度,荀阳捏着烟蒂放在烟灰缸上轻轻一摁,烟头的火光顿时熄灭。他抬手想再取一根,我比他快一步,把烟盒牢牢的握在手中。
他脸色一沉,向我伸手:“给我。”
我摇头“你别抽烟。”
“再说一遍,给我。”他脸色又阴下一分。
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我反手将香烟背于身后,坚定道:“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