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想嘲笑荀阳一番的,手都摔断了,还有心情对我动手动脚,逞嘴舌之欢。可我坐在骨科的诊室里,看着医生抓住荀阳的胳膊用力一扭,骨头发出‘咔嚓’的脆响,心脏顿时颤了三颤。
荀阳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我紧张的看着年过花甲的老医生,问:“荀阳没事儿吧,医生,他的手能好吗?”
我看着荀阳的左手,他的手已经为我废过一次了,绝对不可以有第二次。
老医生‘呵呵’一笑:“小姑娘,别担心,只是轻微骨折,打个石膏,两周后差不多就好了。”
我舒下一口气:“谢谢医生了。”
打完石膏,我搀着荀阳往外走。
沿途,我望着前方道:“荀阳,对不起,我又害你了。”
也不知道是我的哪个字没有说好,荀阳突然抽回手:“没关系。”
我伸手想去扶他,几次都被他躲过,他顿住脚步道:“阳宣,我只是骨折,又不是废了。”
话落,心里一抽。怎么不是废了呢!
自知失言,荀阳主动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半拖住我往前走:“过去了,回家吧。”
怎么可能过得去,有些事情,一辈子也过不去的。
我随着他的步伐,主动拉住他的手,以前,我不能守在他身边,那这几天,让我放纵一回,好好弥补他。无论一周过后会发生什么,我全盘接受。
我接受命运,接受它对我言而无信的惩治。
荀阳愣了一下,反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就像以前一样。
走到车门前,我停下脚步望他:“你受伤了,我来开车吧。”
“不行。”他想都未想就拒绝。
“为什么?”我放开他。
“技术太烂。”他绕过我拉开车门。
“那也是你教的。”我拦在车门前不让他进去。
他揉了揉眉心:“那你告诉我,三个月内,开过车吗?”
“有有有,还是一个月内。”我想起朔天,顿时有了底气。结果再次告诉我,哪怕是一周以内又怎样,荀阳不信任我的技术,不让就是不让。为了谁开车的问题,我们在停车场争执好一会儿,最后他说:“三个月内十次单独驾驶经验。”
我立刻闭嘴,明明知道我没有车,他这明摆着欺负人嘛。
不过他的担心也是有据可依的。哪怕我双手双脚都用上依旧抵不过他单手的驾车技术。
撑着车窗望着外面,心里难得的宁静和淡淡的喜悦流淌着,我很享受这份感觉。有多久,我没有这样和荀阳好好相处过了。
我很思念他,很思念这份感觉。
车内的广播电台不合时宜的插播一条新闻,是关于青少年吸毒案件。讲的是一高中生被身边的同学带入歧途,逐渐成为瘾君子的故事。故事结尾,呼吁广大市民抵制毒品,远离毒品。
我听完,心有感触。如果不是那些枉视法律,为了赚钱不惜一切来牟暴利的商人,怎么会让那么多年纪正好的少年踏入那万劫不复之地呢。
偷偷看了荀阳一眼,想起陈达的那起案件,忍不住问道:“荀阳,你们找到了那辆车吗?”
他估计也在想这个问题,便顺口回我:“找到了,但车子是租来的,车主毫不知情。”
“租车的人没有登记信息吗?”一般车行租车都会有记录的,除非,是私车。
“黑车,没有登机牌照,车子已经扣留下来,在后车厢里发现少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