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不知说迟绯太潇洒还是不负责任,事务所还有案子没完,她倒好,这个节骨眼儿陪着吕宋南美其名曰是出差,实则是过俩人的小日子去了。跨越海洋的几年都没有思念成疾,现在才几天,就如胶似漆的分不开了?
谁信谁见鬼。
不过,迟绯的离开和我是否住这儿有必然联系吗?还是说,荀阳他……
显然是我自作多情了,荀阳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似的,无奈的收起报纸看我:“半个小时前,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迟绯给我打电话来,说不小心把你的东西都带过去了,让我暂时收留你几天。”
“什么意思?”我震惊的站起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的家当并不多,公寓是我唯一的固定资产,流动资产就是钱包里那并不多的现金和银行卡里并不多的余额。如今,她带走了开门的钥匙、现代社会必备的联系工具还有行走社会必备的身份证和钱。离开这些,我寸步难行。
一周并不长,但对我来说,事情很严峻。
迟绯明知我和荀阳现在的关系,这样做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荀阳在一旁火上添油道:“她还说,你们的另一位同事,最近在忙人生大事,可能无暇顾及事务所了,让你暂代管理。”
“暂代管理。”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好笑的词:“就我一个人,管谁去?”
“那是你的事情。”他收拾好碗筷转身进了厨房。
我看着荀阳的背影,心里发堵。如果不是清楚荀阳的为人,我真的会以为这是他们勾结好的。现在的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一方面明知和荀阳不可以有过多牵扯,一方面又隐隐希望和荀阳有那么点儿关系。
抛开这些不想,更不去管今晚露宿在哪儿。目前情况,我不可能一直穿着荀阳的衣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向荀阳开口的话总得做点儿什么吧!
踯躅间,我走到荀阳身边,殷勤的抢过他手里的碗:“我来洗。”
他扫了我眼,也没拒绝,用清水冲干净手,转身离开。
洗完碗回头,荀阳手中拿着一块感觉的白抹布正擦桌子,他欣长的身躯微微弯下,双唇紧抿,眉宇间尽是专注。原来男人做家务的样子也可以那么好看,不过现在不是审美的时间。有所需要自然要有所付出,有所付出自然有所酬劳。
“我来擦吧。”走到他身边按下抹布的一角,指尖不小心覆盖上他的手指。
彼此一愣,我还没来得及移开他就放手,启了启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最后目光怪异去了洗手间。
心里一阵悸动,抓住抹布的手也收紧了一分,然后松开,手中的动作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