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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总有人值得记忆

一天后,钟秀山顶有五光十色闪耀,天空中三条莫名力量组成的蛟龙环绕着一部被金光包裹的木简。

“武穆秘境开了!”全城的人都惊动了。随着这半年陆续有外面的的大人物到来,全城老百姓都知道了传说中的武穆秘境。

大唐修行之风盛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工人农民,皆可修行。但像武穆大人那样有开天之能的传奇人物,南山城这种小地方的人们从前更是连听都没听过。武穆秘境竟然在钟秀山上,也让权贵们吃了一惊。

钟秀山深处,有一处很隐秘的地方。厚厚的岩石之下别有洞天,青草、小湖、茅草屋,宛若世外桃源。茅草屋前,有个木制的秋千。秋千上有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灿烂的笑容好像朝阳,一出现就融化了整夜的寒冷。

“终于有人来陪我玩了!”小女孩笑着说道,晶莹的眼眸里透着期待。

武穆秘境在清晨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向世人宣告着武穆大人的辉煌。短短一刻过后,刚升起的太阳仿佛把所有的光芒都给了武穆秘境,钟秀山旁霎时一片黯淡。

“文侯大人的神算不会出错,武穆秘境明明还有两天才会打开。可是眼前,怕是最多一个时辰就要开放了。”南山城最大的酒楼中,一男子低头沉思着。

男子身旁,有一人身披玄铁重甲,定是军中重将。这人年过而立,名赵文山,乃是睿王府下一员虎将。看到小王爷神色担忧,不禁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不知发生了什么,本该两日之后开放的武穆秘境提前打开,王府的安排还没到位,我担心……”小王爷说道。

“有句话,卑职不知当不当讲。”赵文山道。

“但说无妨。”

“卑职以为,小王爷天资聪慧,自王爷放权给几位王子之后,只有小王爷您从未出差错,故而卑职等才私下里都叫您小王爷。这次王爷差我等与小王爷一道来夺武穆遗宝,想必也是对小王爷有信心。虽然现在事情出了些变化,但以小王爷的手段,应是毫无问题才对。至于王府后续安排,一来我们不一定会用得上,二来进入武穆秘境之后想来要花些时日,几日之后,我们的人手也早就到位了。”赵文山虽然弓着腰,但神色之中无不透露着自信。

“文山教训的是,是我多心了。”小王爷笑道。听过赵文山一席话,也重拾信心,做好了准备。

“那几位想来也动身了吧。文山,我们走!”小王爷起身道,随后对跟在身后的几位说道:“长林军、诸家的人,倒是好应付。至于王家那位神子,倒是得多多倚仗几位了。”

“不敢,不敢。”那几位都是睿王府家将,素有威名。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对那近十年来享誉盛名的后生小辈不屑一顾。

城中陆续有人或亲自驾马,或乘马车前簇后拥出城而去。待等到睿王府、长林军的人赶到的时候,钟秀山下已是人山人海。

人群之中,王羽和林远二人正猫着腰躲在角落里,旁边是不屑与之为伍的忠叔。

“我说,看情况这几家是打不起来了。”林远道。

“想什么呢,现在打起来只会将宝物让给那些袖手旁观的家伙,你以为那些人精都和你一样傻啊!”王羽对着林远的脑袋就是一拳。这几日下来,王羽似乎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与林远的关系也好像回到了从前。

“那我们岂不是没机会了!”林远懊恼的说道。

“机会只有等进了武穆秘境再看情况了。另外,一定要小心提防神子,那个家伙比之小王爷、苏白凤更难对付。”王羽说道。当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令王羽对神子如此的忌惮。

忠叔看着玩闹的两人,倒是想起了年亲时候,满脸的笑意。

“好一个壮阔的武穆秘境!”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卷起了半丈的灰尘。疾驰而停的骏马,通体雪白,竟是连一根杂色毛发都没有的雪域宝马。宝马之上,是一白衣胜雪的青年男子。男子坐立宝马之上,白衣翩翩,恰似谪仙,长袖一挥,宝剑“嗡嗡”作响。

“神子倒是好气魄,想来这次出手是十拿九稳了!”一旁,正是同样一身白衣的长林苏白凤。

“呵呵,神子乃是大唐中郎将之首,排名在我等之上,夺取武穆遗宝自是如探囊取物,我等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角落里,一名也是锦衣玉食的少爷说道,脸上却是不忿与嫉妒。

“那是何人,敢这样说话。”睿王府的小王爷对跟在身后的赵文山道。

“小王爷,那是长乐宫的张铮,不过,想来他是走不出这武穆秘境了。”赵文山说道,对那不知慎言的张铮,是完全的无语。

“哦?王昊竟敢对堂姐的手下动手,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小王爷道。

“呵呵,那王昊何等人物,圣上钦点的中郎将首,岂是一个小小的张铮能得罪的。你那堂姐,倒是养了一群废物。”赵文山笑道,对那圣上第三女长乐公主竟也是不放在眼里。

“说的也是,一个女子在家绣绣花就好,与我等指点江山算怎么回事。”小王爷同睿王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难怪赵文山也是如此脾性。

另一处,在王昊、小王爷、苏白凤、周通、陈康这些人到了以后,宁家大少、唐家唐薇、苏北双雄、陈文静这些人也就成了第二集团。

“想当年,武穆大人是何等风采;驰骋山河、开疆拓野,是何等的英勇。女子,就是嫁人,也当嫁如此英雄!”唐薇望着光芒夺目、壮阔的武穆秘境,心生感慨。

“这世间,能配得上武穆大人这样的英豪的女子不多,唐薇姑娘必是其一!”在唐薇姑娘身边,始终追随的肯定是宁大少了。

听到唐薇这样的感慨,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也是感慨万千。

武穆大人出身前朝豪门,早在很多年前,前朝的大人物就曾盛赞武穆大人“生子当如此”。前朝末年,国主昏庸,群雄逐鹿,武穆大人一眼就看出唐王有登帝之相。武穆大人入唐之后,平萧梁,定岭南,击灭东夷蛮族,远征北界山,一生开疆无数,胜仗无数。

“以前在书院的时候,曾听人说历史是怎样的残酷,那些开疆扩土的功臣其实是怎样的刽子手,是怎样的残忍。可是,今天看到如此壮阔的武穆秘境,才知道,有些人,纵使千万人诋毁,伟大就是伟大,多少年以后都不会改变。”林远好像想到了什么,感慨道。

历史被记载在书里,于是后人能知道历史。但史书是怎样编写的,历史究竟是怎么样的,后人无从知晓,只能以自己的方法解读。后人不知道史书的背后还隐藏了多少,那些书本上的人物,有些是奸臣,有些是功臣,有的是英雄,有的是凶手。可事实上,后人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书本上写的样子,那些让后人歌颂和记载的人物,不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后人歌颂。

记录历史的笔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笔下之历史,定是发生过的历史。但一家之言始终无法将一个人盖棺定论。我们虽然不知道史书上没写的事情,不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但后人应该可以分得清对错。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做好事,也一定会因为各种原因做过一些坏事,纵使功过参半,但该尊敬的,还是要敬畏。因为无论后人是否尊敬,他们都活在过去,站成了伟大;因为后人只有尊敬,才会明白什么值得尊敬,才会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很多年后,物是人非,林远也变成了老头,他这样跟孙子讲述着。很多年后,林远说,感谢那些年经过的事,让他老了以后有东西给孙子讲。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又能知道你所经历的,后来的后来,都变成了别人的历史。

武穆秘境终于在众人的感慨中打开,被莫名力量包裹的钟秀山打开了一扇秘境之门,而在众人争先恐后的进入之后,王羽还是未曾动身,但一只手却将林远和拉着林远的忠叔推进了秘境之门,然后笑着看向白马之上的少年。

“羽哥,好久不见。”少年从白马上翻越而下,将手中的宝剑系在了马鞍上,转头对王羽说道,那满脸的笑容,好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好久不见。”王羽说道。

四周是黑的,看不清远方。近处秘境的门很亮,奇异的光芒照耀着两个人,白马倦怠的踢着泥土,两个人站的很远,四目对视,笑着。

“那些年你做过的,我都记在账上。你知道,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王羽满脸戏谑的说道,手中拽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拿的麻绳把玩着。

“当年你做过的,我也记在了账上。当年欠你的,我还了一些,剩下的我会找机会还给你的。你知道,我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我想,现在是个不错的机会。”王昊同样戏谑的看着王羽,不知在计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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