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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选择

贝利亚·索娜,一个莫利安菲家族的头号杀手,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厌倦了组织里派下的每一次任务。这次,为了彻底覆灭洛利特家族,不远千里从意大利一直追赶洛利特家族的老大克莱希至天朝。总算在盛林中学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寓里面,找到了克莱希的踪影。

不过克莱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毕竟身为一个黑手党家族的老大,若是身上没有两把刷子,他的位子也坐不长久。

与克莱希的打斗之中,贝利亚一直占据上风,克莱希眼见斗不过,便从公寓窗口中逃了出去,来到人多的盛林中学,本想这样可以因为人多,而让贝利亚无法下手。但他不知道贝利亚的性格,就算引起了骚动,即便遇到警察的包围,贝利亚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于是就这样追到了盛林学校,才被秦雪注意到,发生了后来的考验。

秦雪把众人带进了这个房间,各自介绍完毕以后,他郑重其事的宣布起来:“好了,现在我要对你们说说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莫文宣见到秦雪少有出现的正经表情,自己也变得紧张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啊?!”花雨岚有些激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嗖”里包恩从莫文宣的肩膀上,跳到了前面的桌子上面,然后面不改色的道:“其实就是要你们做一个选择!”

“选择?”莫文宣很是疑惑的问。

在场的五个人也都是郑重其事的望着里包恩。

“没有错,决定终生的选择!”

“!”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决定终生的选择,到底是什么选择如此的重要和附有影响力?

“你们必须要决定,是报名参加妖师培训校,还是继续回去做个普通人。若是选择了第一项,那么这一生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秦雪很是郑重的说着这话,像是有些深有感触。

“切,不就是不暴露身份而已吗?”花雨岚很不当回事,把眼睛望向别的地方。

“你错了,你根本没有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里包恩虽然不是妖师,但他的智慧,完全能明白妖师的艰辛,此时他就像是身处其中一般的说道,“不暴露身份,就代表,你要对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你的朋友都隐藏着自己,而妖师驱魔除妖以后,还不能够说出自己的名字,换言之,要一辈子做一个无名英雄,一个似有似无的人。还要对家人撒一个永远结束不了的谎言,必要的时候,还要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圆这个谎,每天出生入死,在腥风血雨之中打滚,维护着整个人间界的和平,却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嘉奖,更不能载入史册,因为世人根本不可能记得你!”

“我说里包恩,也不要把这件事情说的如此严重吧,别把他们吓跑了。”秦雪懒散的说着。

“因为妖师比黑手党更加艰难,如果连这点觉悟也没有,加入妖师就等于送死!”里包恩的语气不重,可是内容却如此的凶险,这无疑让在场的每个候补生心中都重重的压下一块石头!

“我知道现在在你们的心里一定很乱,我会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明天回来再向我说明你们的决定。”秦雪说完,懒懒散散的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在每个人的胸口前比划了一番。所有人的胸口都发出隐隐的金色光芒。

“这是?”莫文宣十分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这个是开灵符,能够暂时打开你们体内潜藏的仙力,你们可以清楚的辨认低级妖拔的伪装。另外,明天以后,若是你们没有回到这儿解开符咒的话,符咒会自动清除你在妖师培训校所经历的所有记忆,包括你们的考核,而后符咒会自动消失,你们就会像没有经历过此事一样,继续平凡的生活下去。”秦雪少有的正经严肃,浮现在了脸上。

“好吧,明天再到这里来,你们出去吧!”里包恩让他们出去。

众人出门后,有位穿着朴实的小女生,带着他们走出了大门。

“无缘无故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们送到妖师培训校,那些什么危险的妖师,我根本就不想参加!”一路上,莫文宣一边走,一边心里面想着。

“莫老大,你会去参加的吧?”花雨岚似乎特别积极,特别渴望参加妖师培训,带着这份渴望的眼神,望着莫文宣。

“呃,我想不会吧。”莫文宣其实本来就不想参加那么危险的组织。

“为什么?”花雨岚道士特别苛求的样子。

“太危险了吧,我觉得。而且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可得好好考虑。”

“是啊,还真的好好考虑一下。”世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们的旁边,一脸悠哉的道。

花雨岚脸色一变,立即调头朝世川:“可恶,你这家伙,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哈哈,因为我和你们一起出来的啊。不过说起来,这妖师的工作倒也挺不错的,很有挑战性啊。”世川还是那个老样子,他丝毫没有在意花雨岚难看的脸色,也没有在意妖师事件对他的生活所带来的变化。

“是啊,真是太有挑战性了,听得我热血沸腾,在里面我就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报名参加妖师!”那个激昂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尹天冥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他们后面。

“切!你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花雨岚就是一个刺头,看谁都不顺眼,当然,除了他的莫老大。

“怎么样啊,你这个黄色原子弹(指花雨岚的头发)!”尹天冥可不像世川那样和谐,热血沸腾的他,自然也不会善待花雨岚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章鱼脑袋!”

“什么,你这家伙!”

“想打一架吗!”

“黄……黄色原子弹……章……章鱼。”莫文宣对两人取外号的能力实在要写个“服”字。

“哎,雨岚,尹同学,你们不要……这可是在大街上啊!”莫文宣站在中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就软弱的他,最讨厌就是看到打架的场面,遇到这种朋友之间的打架,就更不好受了。

“哈哈,什么嘛,章鱼头,黄色原子弹,太好听了,你们真厉害啊!”这种极度不和谐的外号,竟然从世川嘴里说出来,而且显得是那么的和谐、浑然天成。

“你说什么!你这个少根弦!”花雨岚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在他看来,世川的这种态度越是和谐,他就越是不高兴。就好像如果你和一个人吵架,那个人不但没发怒,反而不把你说的话当回事,那比和你大吵一架还要气人。

“哈哈,少根弦,这个名字也好听啊,你们以后就这样叫我好了。”世川十分爽朗的笑着。

“切,有这家伙在,连打架的心情都没了。”花雨岚突然卸下气来,刚才的怒火也被消除的差不多。

“嘿嘿,说的也是啊。”尹天冥也是没什么斗志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啊。”莫文宣也算是松了口气,若是两人真的打起来了,还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

别了众人,大家各自回家。莫文宣吃了晚饭,坐在自己的卧室里一直在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感觉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对那个所谓的选择,自己心中早有打算,但是却又好像有些犹豫不决。

没错,以莫文宣懦弱的性格,要让他参加这种危险的组织,真的是让他无法做到,但善良的他,也有一颗为民除害,保护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的心。

莫文宣缓步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楼下那条空旷的小巷,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怎么这种事情会被我碰到?真是想不到短短的一天时间,竟然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观,以往在生活中所学到的常识,似乎都不是真实的了,都是被掩盖后加工出来的。哎,这个世界啊,也许本生就有很多的谎言吧。”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就这样拒绝的话,雨岚会不高兴的吧。看他很积极的样子,我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向他说。”莫文宣想着不禁言语出来。

“真伤脑筋,要是不碰到这些事情就好了。”

正想着一些事情。一群野狗从自己眼前的巷子里,疯狂的跑过。莫文宣的眼睛一直放在那群野狗身上。

狗还是普通的狗,只是在他们的尾巴上多了很多恶心的绒毛,那些绒毛被很普通的狗毛遮盖着,若换了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

“为什么那些狗的尾巴,看起来怪怪的?”莫文宣突然想到了妖师培训校中秦雪的那句话:“这个是开灵符,能够暂时打开你们体内潜藏的仙力,你们可以清楚的辨认低级妖拔的伪装。”

“难道他们是妖拔?”莫文宣这样的猜测着。想起来也觉得后怕,那些妖拔幸好没发现自己,不然把自己吃掉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错,懦弱的人有颗善良的心,是很痛苦的。因为他的善心,会促使他去做一些自己十分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最后,善良打败了懦弱。当然,这其中也有好奇,它帮助了善良。

莫文宣给家里人打了个招呼,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门,跟上了刚才的那群“狗”。

“那里是……”多么熟悉的街道,多么熟悉的房子,那不是花雨岚的家么?

“这群狗是冲着雨岚去的?”莫文宣想到这个答案,却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怎么会?妖拔会在人间捣乱,他们的目标就不应该有所固定,我看到的妖拔,至少是从我的家,长途奔波的来到了花雨岚的家,这目标明显就是锁定了花雨岚。可是,这是为什么?”莫文宣心中分析着那些自己根本想不明白的问题。

那些“狗”形态的妖拔,从窗户爬进了花雨岚的家里。

“他们!”莫文宣知道有危险,正在迟疑。

“砰!”是玻璃打算的脆响,随后从窗户里传来一连串的打斗声。

“雨,雨岚!”莫文宣担心花雨岚的危险,踏步便要往他家里走。

“噼!”是肉!是肉摩擦了硬物的声音。一股鲜红的血液从窗户里喷了出来。

“啊!”莫文宣惊了一头,脚步不听使唤的站住了。全身都在发着抖。

“怎么……怎么会……可恶!我……我真的那么懦弱吗?”

“懦弱是因为力量不够!”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从旁边的墙台上传来的。五岁的身躯,却又有普通人一百岁也到不了的气势!里包恩就像是听出了莫文宣的心声一般。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旁边的墙台上。

“可恶……可恶!我真没用,这个时候居然走不动了!”看着里包恩来了,莫文宣就更像有了依赖似的,走不动了。

“里……里包恩,你不是很厉害吗,快进去救雨岚啊!”莫文宣声音颤抖的恳求着。

“太好了,不是么?文宣!”

“好?好什么!”

“从妖师培训校出来,你就一心打算不参加妖师团体,而我知道你一定会顾及花雨岚的感受,在家里面你就伤脑筋不知道如何给花雨岚交代,现在可好了。这一群妖拔上去,花雨岚必死无疑,你再也不用担心如何向朋友交代了。不是很好么?”

听完这一段话,莫文宣的脑子轰一下就炸了,里包恩说的一部分话确实不假,自己不知道如何向好朋友花雨岚交代,因而正伤脑筋,但这并不意味着,需要让花雨岚死,来解决问题。

“我是不会上去救花雨岚的,在考验你们的期间,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由你们自己承担。”

“什么!”莫文宣惊讶的脸色都变青了。“自己,自己,自己怎么救得了花雨岚!”

“文宣。”里包恩很淡定但又很特意的叫了一声莫文宣的名字,“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你的家人,你最重要的人,或者是……林水月!他们都有可能遭受到同样的袭击。”

“林水月!”莫文宣心中“咚”的一声闷响,他已经忘了去思考里包恩如何得知林水月这个人的了,他的心中只为里包恩所说的话而后怕。

“现在妖拔界和妖师界、人间界的关系越来越严峻,未来的日子里,也许连妖师也不能照顾得个个周全,黑手党虽然具有一定的除妖能力,但我们毕竟不属于正统妖师,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里包恩十分冷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也早就看了太多这样的事情。

“可恶!”“不要说了!”懦弱的莫文宣第一次在旁人的面前露出了如此愤怒而且如此大胆的行为。里包恩的实力非同一般,莫文宣是早就知道,若是平时的莫文宣,对里包恩这样的角色是只有敬畏,绝对不可能如此大声的向里包恩发怒。

感觉到莫文宣的怒气,里包恩不但没有任何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好像是目的达到了一样的满足笑容:“你想要保护你的家人么?”

莫文宣一头震惊!“保护!对了,我可以自己成为妖师,保护我最重要的人!”沉静了好一会儿,莫文宣才露出了坚定的表情:“我要保护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我要参加妖师!”

“哼,不错嘛。现在你走进去,用尽你的全力打败那些妖拔,这是你的第一步!”里包恩嘴角微微一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嗒嗒嗒”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虽然有些缓慢,虽然有些沉重,但这是最坚定的脚步声,这是踏进一个新的世界的脚步声,这也是莫文宣人生转折的脚步声。

“咔嚓”刚走到门口,门竟然自己打开了,开门的就是花雨岚,看他身上满身是血,可是却全无伤痕。

“雨岚!”莫文宣非常吃惊,喉咙都有些哽咽了,他嘴角发抖,不可思议的望着花雨岚。下一秒,懦弱惯了的他,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一把抓住了花雨岚的肩膀:“雨岚,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啊!莫……莫老大!”花雨岚没想到莫文宣就在自己的家门口,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如此尊敬的“老大”莫文宣,竟然会像个孩子一样抓着自己的肩膀为自己流泪,顿时又是兴奋,又是不知所措,“我当然没事了,这几只杂鱼怎么可能伤得了我!”说罢,花雨岚从身后甩出几只“狗”的尸体。

“哼,秦雪果然没看错这小子,虽然说这几只妖拔比起之前的虚魔要弱很多,但能在经过一次战斗之后,就能这样适应与妖拔的实战,而且还能感觉到刚才的仙力溢出,这小子果然是个天才!”里包恩又是轻轻一笑。

“莫老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两人分开来,花雨岚十分疑惑的问。

“是里包恩……”莫文宣一边说,一边往里包恩的位置望去,可是那只有空旷的墙台,里包恩早已不见了踪影。

“没有人啊?”花雨岚有些疑惑,“哎,不说这个了,莫老大,你能赶来救我,真是太感动了,就像我们第一次一样并肩作战。明天我们一起去参加妖师培训校吧,让我们并肩作战,保护人间界的安宁吧!”

“嗯!”莫文宣微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特别有感触的望着里包恩消失的墙台。“谢谢你,里包恩。”

莫文宣心中想的可没有那么伟大,他可不是为了保护整个人间界,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但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不是每个人都能下定决心去保护身边的人,更不用说是全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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