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黔东南是多山地带,也算得上是风水宝地,建国以来发现了不少先秦时代的古墓,也出土了不少珍贵的文物,比如先前谈到的夜郎古国文物。
我们眼前的这个溶洞就隐藏在崇山峻岭当中,说实话若非我们有目的地勘探还真是难以发现,不过一旦到了它的面前,看到了它的真面目,是个人都会大吃一惊。
单说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洞口,高将近二十米,宽度估计也在十米开外,布满了各种说不出名字的藤蔓荆棘,形状各异,犹如一块纯天然的绿色门帘,我们的伙计做了简单的清理,发现洞口很是规则,显然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接下来我们开始安营扎寨,先清理出一块方圆二十米的地方用来扎帐篷,接着在帐篷周围布了一道道防线,比如洒下一圈圈的硫磺等各种防止蛇虫鼠蚁的药物,经过龙树角村两出意外之后,王若惜显然更加谨慎,不但在地上做了防线,而且还在边缘的树上做了几个岗哨。这样一通通事情忙下来,花费了我们整整两天的时间,但还算颇有成效,一直紧绷着脸的王若惜总算是露出了些微笑容。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抓紧时间开了个会。
白世贤博士首先说道:“各位发现没有,今天的天气很沉闷,比前两天更加闷热,连那些虫子都叫得有气无力,这是山区暴风雨的前兆,我相信近几天就会有一场暴风雨。所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进入,否则等到暴风雨来临,在外头靠我们这几个帐篷可撑不住。”
“会不会在暴风雨下洞里面发生坍塌事故?”象牙问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电视剧看多了。
“几千年下来都没事,总不会我们运气就这么背。”
王若惜接下来安排诸多事宜,我们下去的人包括:迈克尔、杠子、象牙、王若惜、康佳路、林密、白世贤博士还有我,以及五个伙计,其余人由那个叫做郭涛的伙计带领,在洞的外围负责接应我们。负责本来徐峰应该也在我们之列,但是这个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担心还没有到底他就死了,到时更是个麻烦,就让他留在外面了。
除了必备的如照明和食物之类的必需物品之外,我们还把武器做了分配,林密有自己惯用的武器,其他人都分别拿了自己喜欢的枪支,基本上都是手枪,我选的是格洛克,杠子选的是军用手枪,最突出的是迈克尔,除了手枪之外,还惦记着他的轻机枪。这洞里面情况未明,鬼才知道有什么危险,多带点武器总归不是坏事。
前两天我们对这个溶洞做了简单的早期勘察,整个洞其实也非常大,但并不是直直往前,而是前行二十米之后急转斜向下,坡度非常大,长度不到五十米,但是高度下降了将近三十米,斜坡的尽头出现一个断层,是一个将近一百米的悬崖,悬崖下面是一条暗河,下面显然有巨大的空间,我们早就打好了桩,拉了十几根绳子,到时我们就需要攀着绳子下去,如果找不到其他出路的话,返程时我们还必须爬上来。一看到这个,体型偏胖的象牙就是一脸郁闷:“靠,这摆明了是欺负如来佛祖嘛!”
“二师弟,不可对佛祖不敬!”我忍不住调侃他。
我们非常小心地沿着绳子滑落下去,我并不是第一次玩这玩意儿,还算是熟练,令我吃惊的是,王若惜竟然相当娴熟,即便与杠子这种当兵的相比也不遑多让,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象牙就比较费力了,平时因为体型,他就很少玩这种游戏,等他下到洞底,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个劲儿抱怨:“真他娘的比爬山还累。”我看他是忘记了爬山时累得狗喘狗喘的样子了。
十几个人很快就下到地面,前面的路我们没有进行过任何勘探,对于我们来说完全就是陌生的。
简单看了一下,下面的空间果然相当大,比之连山下的狗皮城丝毫不小,感觉在这下面开飞机都完全没问题。一条宽约百米的暗河蜿蜒向前,河水流的很缓,但温度极低,有点儿像是雪山下的河水,冰凉刺骨,即便我们沿着河岸,也明显感到寒气迫人。
没有发现危险我们继续向前,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是望不到暗河的尽头,只是仪器显示我们又往地下钻了一百五十多米,每走一段距离,王若惜的伙计就会留下一堆设备,据说是用来作为通讯工具使用,也是这地底地形复杂,普通对讲机肯定不能传输那么远,只能做一些中转站。
一成不变的地下景观令人感到审美疲劳,而我们十几个人在这么大的空间里面,不只是有一种渺小的感觉,更要命的是压迫感越来越强。象牙第一个忍受不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低声咒骂道:“娘的,怎么还没到头,这条河不会是流到阴间去了吧!”气的王若惜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大脑袋,才安静下来。
不过其实我们都有这种感觉,越走感觉气温越低,而这暗河依旧不见头,真不知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国家都不关心,我们瞎草个蛋的心,但是我一向能够憋得住话,尤其是美女面前,所以并没有发牢骚,林密和康佳路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权当旅游了,至于其他伙计即便有屁也不敢随便乱放。
只有好脾气的白博士给我们解释道:“像这种巨大的暗河是不大可能有尽头的,越到后面会汇集越多的地下水,只会越来越壮大,到了地下也会越来越冷。”
说着说着,队伍就停了下来,我紧跟着王若惜,她一停,我差点儿就撞了上去,只能尴尬地躲到一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强光下我看到前面的河道陡然变窄,而且没有了河滩,要想往前我们只能渡河,幸亏我们带了皮筏。
在洞里面钻了半天,也饿了,我们择地休息,补充能量之余把皮筏给吹了起来,一个小时后继续前进。
虽然河道比先前窄了很多,但还是有好几十米宽,我们几只皮筏还是可以并排前进的,但是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不对劲起来:“喂,你们有没有发觉,河道越来越窄,河水越来越深?”
“小心,前面可能有状况。”王若惜提醒道,她的话刚刚说完,本来还算平缓的流速瞬间增快十几倍,我们猝不及防,几只皮筏真的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争先恐后地急急往前冲,晃得我们东倒西歪,还好没有人掉下去,否则这么冷的河水,冻也冻死了。
我心中庆幸的念头还没有闪完,就听到一个伙计叫道:“王小姐,你们看前面。”同时一道耀眼的光芒升了起来,我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火焰枪打的照明弹。
照明弹升到空中竟然没有射到顶部,然后又落了下来,掉入河中,瞬间又黯淡下来,我们的心也刹那间停顿几秒,但这些时间已经够我们看清楚前面是什么情况了——先前宽阔的河面上没有任何阻挡物,即便流速加快也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一个不巧前面来个哪怕几根树干,以我们的速度也会撞得半死,而此时百米开外有的不只是几根树干那么简单,一堵墙把整个山洞划为上下两半,一般是空旷的,一般就是那堵墙,很不幸,我们的前面就是那堵墙。
如果速度不是那么快,我们还可以停下来,爬墙翻过去,但现在这么快速,而且这么近,根本不可能停得下来,只能硬生生撞上去,我似乎已经听得见我头骨爆裂的声音。
“只能跳船了!”王若惜说道,“拿好东西,跳到河里去。”
这倒还算是一个办法,无论如何总比被活生生撞扁强得多,我拿好东西,一咬牙就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