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比往常的天雷造就的还大。
陌灵的眼前只有一片刺眼的光。
那道金雷就直挺挺劈在破碎的盾牌上。
啪嚓、咔嚓。
细碎的声音不断交织着，在一片金色刺眼的光芒里。
“暄。”灵的声音被光淹没。“暄你还好吗？”
灵的声音被埋没在光芒里。
暄呢？暄在哪里？明明在我旁边的。为什么一点压力也没有？浑身都被包裹在彩色的光芒里，好温暖。等等！彩色！是女娲石！暄终于还是用了女娲石吗？
暄，你终于不任性了。灵会在最后的时光里好好陪着暄的。
彩色的光瞬间转为蓝紫色，浓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灵的心中震惊不已。女娲石还能转换颜色吗？不对！我感受不到暄的气息了，难道暄他……
不……不要……暄你怎么可以这么傻！灵娇美的脸上满是泪痕。
金色的闪电与那蓝紫色的气体碰撞，无数气浪喷涌。
又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周围的空间都拉出几丝裂痕。
可是偏偏有一层光盾护着陌灵，她的发丝都没有舞动一下。
那碰撞持续了很久，天上的光芒暗下来，瞬间成了夜晚，这能量的波动，改变了时间的蜕变。
“呼。”陌灵的身体瘫软下来，跪坐在地上，地面上已经看不到一朵鸢尾花了。地面上一片荒芜，几道大裂谷的存在告诉了陌灵现实。
暄走了。
湿润的液体掉在土壤上，一滴、两滴……
女娲石还在袖子里。
陌灵抓起袖子里的女娲石，狠狠往大裂谷里一丢：“为什么暄不用！没有用的家伙！”说完陌灵的手中就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狠狠划下，修长洁白的脖子上出现一抹血痕。
暄，我说过会陪你，一定不会食言。
灵怕黑，暄要保护灵的。
……
洁白的身影倒下，整个世界化为星辰点点……
一切，都消失了。
……
“你看到了么？即使你想努力保护她，终究还是食言了。”炼药堂堂主背对着白暄，缓缓地说。
白暄一脸失神，满身狼藉，喃喃道：“我做错了吗？为什么她还要这样……不知道我会心疼的吗？”
“你们都是一样的单纯，就算你改变了自己的结局，可改变不了她的执着。”几百年的陪伴，几百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那……这个陌灵，是她吗？”
“是，不过已经是轮回过的她，忘了你的她。”
“这样啊……我就说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白暄的脸上又露出招牌的笑容，只是配上这一身的邋遢，惨不忍睹。
不过顿了顿，白暄又警惕地问：“你确定这个幻境么？为什么骗我们？你想我和火宵做什么？”
堂主笑笑，把手挥在幻之镜上：“这确实不是幻境，这镜子可以让人回到过去，如果没有一定的机缘或者选择，是回不来的。”
“白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六界的隔阂已经消失了吧？不然你怎么会轻易来到人界？”
白暄身躯一帧：“你能看到幻境里的我们？”
“不，只能看到你，另一个，看不透。他的过去，很纠杂。”堂主把几枚晶石放在幻之镜上，幻之镜的影像微微模糊，闪过一丝裂痕。
“他的过去太复杂，幻之镜负荷很大。”堂主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容，继续把晶石摆放在幻之镜的上面。
嗡嗡的响声。
幻之镜的投射唯美的黄昏画面，天上是美丽的火烧云，悬崖上是一对璧人相拥而吻，悬崖上的风很大，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象牙白色和亚麻色交织着动人的旋律。
白暄一看，脸都黑了：“凭毛他的这么唯美，夕阳西下，美人在怀。我呢？电闪雷鸣，共赴黄泉。偏心都不要这么明显的好么！”
堂主姗姗一笑：“这……每个人的机遇不同……你的小美人在你周围，他的小美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况且，这一看就是苦情剧哇。”
白暄瞥向堂主摆好的沙发和吃食：“所以，你就在拿我们的悲惨经历解闷？回忆一下你那无法返回的青春？”
“理论上是这样的……你要点么？”堂主毫无架子地翘起了二郎腿，拿起一包槟榔问。
“你身为炼药堂之主的架子呢！”白暄苦笑不得。
“本堂主不需要这种东西，话说，他们这小两口怎么样了？”
堂主和白暄齐齐把目光投向幻之镜，眼中都是灼热的光。
幻之镜被看得直流汗，表酱紫好不好，我还是个孩子。
……
悬崖上，是美到窒息的画面。
那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酒红色的眼睛里的倒影是如此羞涩可爱。
余温过后，小人鱼拉着火宵的手：“火儿，还会不会走？”
她的声音很小，脸上依旧羞红。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火宵别过脸，不再看那张小小的脸。看着她，火宵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吻她。
自己已经上瘾了吗？火宵的手轻轻拂过唇瓣，这里有她的味道。
这不是幻境吗？可是触感明明这么真实。明明就是她的味道，怎么可能是幻境？
不过……这地方我好像来过……那次是……
思路瞬间贯通穿过火宵的脑海。
“今天，是……”火宵捂住了嘴唇，酒红色的眸子弯起来。
记忆中火宵来过这里，问月崖。如果这不是幻境，那么，这所谓的幻之镜就是让我回到过去！我只来过这里一次……
如果真的是过去的话……
“坐下来吧，等下我给你看样东西！”火宵的眉眼弯弯，拉着小人鱼儿坐下。
两人坐在悬崖上，互相都没有说话。
火宵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不想回去的念头突然冒出，火宵一身冷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人鱼儿手纠结着裙角，火儿会给我看什么？刚冒出这个念头，火宵的高大上形象就出现在小人鱼儿的脑海里，脸微微一红，转身去看着火宵的侧脸。
火宵正在掐着时间。
那萌萌的样子，小人鱼羞涩地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