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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乔艳见化京火热的眼神,以及他浊重的呼吸,知道他已动情。面颊一阵滚烫,心脏狂跳,羞乱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踮起了脚尖,缓缓闭上了眼睛。

化京见她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那饱满微微嘟起的红唇,都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心中一热,终于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凑了上去。

就在触及那柔软的芬芳之时,心中突然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道:“朋友妻不可欺,她是你好兄弟的女朋友,何况心彬如此信任与你,你不能做出违背世俗道义的事。”

化京脑中“轰隆”的一声,身子猛地一颤。突然想到心彬让自己好好照顾她,可没让自己趁人之危,倘若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儿,岂不猪狗不如?还好没有发生,刹那间惊出一身凉汗。

化京甩了甩头,硬生生控制住,突然道:“我可是个检点的人!”

乔艳等了半晌也没见他有所动作,正直疑惑之时,突然听见他暗地嘲讽自己不检点的话,立时恼羞成怒,故意讥讽道:“我怎么不检点了?我又没碰到你。可你却是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是个胆小鬼!”

化京听后,冷笑道:“你别弄错了,我可不是你的‘男朋友’心彬。”

乔艳想到自己答应心彬之后所受的折磨煎熬,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爱的是他,但他却不断地拿心彬来嘲弄自己,哭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化京心中大痛,终于忍不住大声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

乔艳见他说这句话之时的痛苦、悲愤、无力,表情与那日如出一辙,终于明白了他为何对自己冷冷淡淡,若即若离,大声道:“我早和他分手了,你这个猪头!”

“什么?”

化京听后,如一颗炸弹轰然在脑中爆炸,震惊,不解,错愕,突然转为狂喜。那就好比枯萎孤寂了好几个冬天的老藤墙蔓,已经对它不报希望的时候,在一场霏霏细雨,春风呼唤过后,蓦地不经意间冒出了嫩芽,虽然不知道它能不能为春天的到来添上一抹青碧,但总给了人无限希望。

化京又想到心彬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听到他分手了,应该替他难过才是,自己非但没有生出同情,反而却莫名其妙地开心,又是惭愧,又是内疚,但还是欢喜居多,先强行掩饰住激动,颤声道: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么,怎么,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

乔艳想到那日在联谊大会上都是被心彬一步一步逼上的绝路,所以才狠心绝情地拒绝了他,若是将中间的原委说出,化京定会对心彬有看法。她不想因为自己再让他们生出嫌隙,心彬走后,自化京发的那条说说足见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果没有自己,他两人或许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们。心彬的做法是有些偏激,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也不能说他错。归根结底只是两人对感情的态度截然相反。一个选择了自私占有,为了得到爱情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人格与尊严;一个选择了以更豁达的心态去面对,将所有选择权留给了自己所爱的人。

都说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以放弃所有,忽然想到自己答应心彬之后,倘若他也像心彬一样将自己夺回身边,自己还会像现在这般不顾一切,全心全意地喜欢他么?

心彬曾问自己倒底喜欢化京什么,或许正是因为他是个浪子,不喜欢被束缚,却也给了别人轻松自由,才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

此刻对他越加了解之下,终于明白无论是以前、还是这段时间,他无缘无故的淡漠,与自己刻意保持距离,不是心冷无情,对待情感飘忽不定,没有韧性,而是不愿让自己所爱的人忍受双重折磨,自己心灵受创的时候,将所有的苦与痛都一人默默承受,暗暗躲在角落里,自伤自怜地噬舐伤口。

乔艳想着想着,眼前的化京突然迷蒙了,痴痴地凝视着他,斩钉截铁地道:“还是那句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心里根本不喜欢他,那天拒绝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我面对的困难消解了,我没办法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继续下去。”

化京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自己有苦衷,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知道自己问她,她也不会说,苦涩地道:“你可知你的这个苦衷伤我有多深么?”

旋即伤感地道:“不过眼下事情都过去了,说与不说已经无所谓了。”

乔艳稍一回想,那日自己答应心彬之后,他那绝望痛苦的眼神,历历在目,恍惚犹如昨日,又是心痛,又是愧疚,哽咽道:“是我对你不起。”

化京道:“你也不必难过,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躲也躲不过。感情的世界里只要付出了,就免不了伤害。”

乔艳鼓起勇气道:“我……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么?”

化京想到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曾经答应来心彬,回忆起来,自己终究不是她的唯一,而自己在那个悲伤覆盖的大雪之夜过后,也不是原来的自己,既像是对她,又像是对自己,惆然道:“即便旧梦能够重拾,我们已不是原来的心境了,也许吧。”

乔艳听后,心中大痛。她本以为化京即便不立刻答应,也会给她一个有憧憬可盼的未来,见他言语有苦涩嘲讽之意,换个角度来讲,也算拒绝了自己,一颗心渐渐冷了下来。

想到以他从前的性子,对待感情非爱既恨。自己说到这份上,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心迹坦露,此刻他语出模楞良可,对自己即像是有情,又像是排斥,心中又有一丝疑惑。

忽然想到他思想保守,将世俗的眼光看得极重,难道是在意自己曾做过心彬女朋友的过去么?所以才会有鸡肋般的难以取舍?

乔艳想到本来两人都是彼此的唯一,挫折磨难非但让他们更为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反而在比彼此之间垒砌了一道无形的墙,以至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又是悲凉,又是苍白无力,哭着笑道:“如果回不去从前,我就在回忆里等你。”说完转身而去。

化京听后,心中大震,怔怔地望着她瘦小执着倔强的背影,心中痛苦后悔交相翻涌。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给乔艳一个答复,正如乔艳所想,乔艳刚和心彬分手,就和自己在一起,外人的眼光暂且不说,自己如何面对心彬,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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