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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乔艳见心彬沉吟了片刻,突然身子一震,忙道:“想明白了么?”

心彬道:“所料不差,问题应该出在CT的片子上,你还记得在进CT室之前,那个说喘不过气的老奶奶么?很有可能是我们两个的病情弄反了。”

乔艳听后,恍然道:“原来如此!”突然想到一事,惊呼道:“你们两个若是弄反了,如此岂不要耽误了人家的病情?”

心彬感触地道:“这种事对于患者来说,不知道反而更好,我是亲有体会。还有,你不来关心关心我,我白白心惊胆战这么长时间,没郁闷出病已经不错了。”

乔艳笑道:“前一阵时间你不挺坦然的嘛!”心彬苦笑道:“遇到这种事,我不坦然又能怎么样,谁还能抗过老天,我改变不了,只能装装样子了。”旋即感激地道:“谢啦,若不是你硬拉我重新检查,我恐怕永远走不出来。”

乔艳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爸爸,我爸爸早就诊出了你没大病,只不过怕你不相信,所以才要我硬拉着你重新做一遍CT检查。”

心彬听后,想到先前还怀疑乔艳爸爸的医术,不由得大感惭愧,脸刷的一下红了。

乔艳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惑然道:“怎么了?”

心彬打了个哈哈,忙岔开话题道:“今天是我重获新生,心里高兴,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乔艳道:“你就别破费了,我爸妈来的这几天都是你花的钱,今天就由我来请吧。”

两人一起去了酱骨头餐馆。

心彬以茶代酒道:“艳儿,谢谢你,也谢谢你的爸爸!”乔艳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今后我们都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乔艳本无它意,只是随口说说,但心彬听在耳中,完全变了味儿。突然想到乔艳能够做自己女朋友,是逼不得已之下才答应的,此刻自己平安无事,那么她是不是立刻要回到化京身边?想到失去了乔艳,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面色立时变得惨白,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跟着哆嗦起来。此刻他到希望自己永远不知道病情真相,这样乔艳就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了。又想到自己“死”而复“生”,乔艳来了又去,只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心彬用力甩甩头,不敢继续想下去,颤抖道:“艳儿,今天过后,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乔艳听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化京,如今心彬没事了,就再也没有什么可约束自己的了,想到潜埋黑暗的幸福再次出现了晨曦的曙光,心中乱跳,脸颊浮现了一层夺目的殷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心彬直直望着她,见她口中虽是不说,但那欢喜、害羞、激动的眼神,已将她彻彻底底、毫无保留地出卖了,一颗心渐渐沉入了万丈深渊,继而包卷而来的却是那森冷刀割似的疼痛。

心彬冷笑道:“到现在我才算明白了,当知道我没患绝症之时,你喜极而泣,原来不是为我而流泪,而是为自己即将摆脱苦难而哭吧?”

乔艳听后,微微一怔,急道:“心彬,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的的确确是为了你平安无事而高兴啊?!”

心彬想到她对化京的痴情,哪里肯信,唯有冷笑不止。

两人都心存隔阂,吃饭也没什么兴致,草草吃过。心彬更是没什么胃口,即便山珍海味进入口中都如同嚼蜡。

坐在回去的车上,彼此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句话也无,各自想着心事。

心彬只觉他与乔艳离得好远,心中涌起一阵酸苦之意,莫名地想起一句话:“世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世间最不幸的事儿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她心里想的却是别人。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回去之后,自从知道心彬没事,乔艳再次开始回避他,想到答应他的那段时间,他对的得寸进尺,以自己作为泄愤的武器,卑鄙地来攻击化京,更是决绝果断。

心彬明显感觉到乔艳对自己的冷淡,与她的结局已是不言而喻,继续留下再也没有任何意义,死心之下,于是决定离开。

他依旧忘不了乔艳,想到今后与她相隔两地,自己仿佛掉进了永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渊。他并没有声张,只想自己一人悄悄地走,他怕见到乔艳之后,止不住的眼泪与无尽的空虚,会将他好不容易下的决定击垮,因此只告诉了化京一人。

抛去了男女之情,在他心里化京依旧是他最亲近的哥们。

临走的前一晚,两人决定一醉方休。

化京难过地道:“在你辞职地那一天,就已经预示到了这一天会到来。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还是感觉那么突然。”

心彬苦涩地道:“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社会就是一个大江湖,当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注定了要流向不同的人生方向。”

化京神色复杂地道:“乔艳已经答应了你,其实走的应该是我。你走了,她怎么办?”

心彬若无其事地道:“我走了,乔艳就由你来照顾了。”

化京听后,微微一愣,想到他从前最见不得乔艳和自己在一起,如今辞职离开,他最放不下心的就应该是自己,为何变得这么大度起来?琢磨不透他到底为何如此,难道他已经紧紧抓住乔艳的心了么?当下苦笑道:“为什么是我,你就不怕我监守自盗,将乔艳给抢到身边来么?”

心彬紧紧凝视着他,信心十足地道:“你不会!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知道你的为人,你绝对不会这样做。”

心彬想到这半年来自己付出了满腔热忱,兜兜转转,到最后仍然是竹篮打水,含恨离职。而化京什么也没做,却能牢牢钳住佳人的芳心,世上最不公之事莫过于此。嫉妒、怨恨、不甘之下,心中的恶毒意念越来越盛。

他深知阻止不了乔艳回到化京身边,而重情义、思想传统是化京致命的软肋,自己离开后,与其找别人监视他们,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将乔艳托付给化京。

化京见自己对他这般推心置腹,就更不会逾越,无论如何都会恪守自己的道德底线。

想到他们深爱彼此,却不能光明正大、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每日都要受自己设下的枷锁折磨煎熬,兴奋快慰之下,险些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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