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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喝醉,无法说出口的苦

就这样我和澄又坐了一次过山车,澄还是像上次那样吓得不知所措。这一次我真的不行了,中午吃的差不多都快吐完了。可是澄还是不罢休,还想玩。

我蹲了下来,看着澄吓得苍白的脸,“澄,你今天怎么了?干嘛一直要坐过山车?”

澄不回答,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点点头,我被她搞糊涂了。

“澄,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要是,你就说出来,这样子会好受一点,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握着澄的手说。

澄抬起头看着我,两眼红红的,但是依旧不作声。

随后的时间就在这默默无声中悄悄度过了,没有留下一点可令人怀念的痕迹。天快黑了,我看了看表,决定吃完饭再回小居。

“澄,我们找一家饭店吃饭吧。你想吃点什么?”我摸着澄的头说。

“我不想吃饭,我想要喝酒,可以吗?”

“喝酒?为什么要喝酒?”我顿了顿,“那好吧,我们走。”

我知道澄为什么要喝酒?因为她心里痛,也对心痛的人只有酒才有可能让她睡去,让她暂时忘记过去的伤心事。就让她喝吧,让她缓缓心中的痛,醒来后会好一点。

我找了一家比较正规的酒家,任澄点了一些酒,叫了一些下酒菜。我坐在澄的对面,澄给我添了一些酒,我怕澄会生气也就没有拒绝。橙色灯光下的澄显得有些野蛮,但又有些令人疼惜。她喝酒的样子不知道应该说是豪爽还是猛灌。我没喝,只是看着她喝而已,看着她一杯一杯往肚里倒苦水,看她一杯一杯地喝下这慢性毒药。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这是酒吗?怎么像辣椒水,这么辣。我感觉舌头麻麻的,像是被辣到了,脸是烫的,不知道有没有脸红。我嫌弃地把酒杯推到一边,光是吃了些下酒菜。

对面的澄动作有点晃,怕是已经喝多了。

“澄,喝够了,我们回家吧。”我按着她的酒杯说。

“拿开,我还要喝。”澄大声说。全酒家的人都听到了,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幸好他们多数都不懂中文。服务员走过了,劝我将这位小姐送回家,我感到十分的抱歉。我结完账后,扶着澄走出了酒家。

一路上,澄走路东晃西晃的,不是撞到别人就是撞到树,还不只是这样,澄在大街上逮着人就跟他疯,几乎每个路人都说她神经病。算了,我就委屈一下。我背起澄,沿着街走下去,幸好澄不是很重,我还吃得消。

“清,张毅清,你知不知道?”澄糊里糊涂的说。

“知道什么?”我不解的问。

“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你告诉我,我要知道些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哈,清,你知道吗?”

我彻底无语了,看来我是败给她了。

“清,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澄拽了拽我的衣领。

“好,我不知道。”我笑着说。

“你知道吗?今天我为什么坐过山车?其实,我不想坐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坐,而且还坐了两次?你是不是傻了?弄得自己这么狼狈。”我用责备的语气说。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牵你的手而已,你知道吗?在过山车上,你握着我的手,当时,我真的很开心,你的手很宽,很温暖。只有这样,我才能握你的手,感觉你的温度。”

“傻瓜,想要牵手,也不一定要用那样的方式,别的方式也可以啊。”我含着泪对澄说,澄没有回答。可是,我很矛盾,不知道要把这个当做酒后真言还是酒后的胡话。风吹过,很温暖。

“贤美子,你能泡杯醒酒茶吗?”我一进小居就对贤美子说。

“怎么了?谁喝多了?”贤美子拿来醒酒茶。

“是澄,她喝多了。”我给澄喝了醒酒茶,给她盖好了被子,便和贤美子退出了房间。

贤美子把我拉到了正堂,“你有没有跟她告白?”

“还告白?你知道吗?我本想找一个浪漫一点的地方,可澄却想要坐过山车,还玩了好几次,把我折腾的半死。她又说想要喝酒,那,就喝成这样子了。我都没有机会说。我看就这样算了,顺其自然吧。”我叹着气说。

“我认识的张毅清可不是这样子的,他不是一个爱放弃的人。等会儿,到剑室来找我。”贤美子转身走开了。

我回到房间,拿出了藤剑。我知道贤美子要干什么。我拿着藤剑去了剑室,贤美子早已在那里等候。

“毅清君,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吧?你准备好了吗?”贤美子瞟了一眼墙上的“忍”字。

“我知道,开始吧。”我执剑站立着。

一番较量之后,我已经趴在地上了,还负伤累累,真的不想再站起来了。

“起来,张毅清。”贤美子命令道。

我忍着痛站了起来,扔开了手中的剑,默默地走下剑台。

“张毅清,你给我站住,我想和你谈谈。”贤美子优雅的走下台。

“毅清君,你变了,变得软弱了。”贤美子放缓语气说。

“我——我不知道我是否变了。但我知道自从见到澄以后,我觉得我的心再也狠不起来了。在她面前,我变的婆婆妈妈,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向澄说明白我的心意,以前是,现在也是。曾经两次无怨无悔的将澄让给了别人,还违心的说祝福她,可是上天偏偏又让她回到了我的身边,然而我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把澄让给别人了。贤美子,这种痛你懂吗?”我看着墙上的“忍”字。

“毅清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矛盾。对不起,刚才,我下手太重了。”

“没事,这点痛哪比得上心中的痛,心中的痛要比这个痛上一百倍。”我叹了叹气,“贤美子,你会帮我的,不是吗?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毅清君,这不是我想帮你就能帮你的,我只能在表面上帮你,我可以帮你营造一个浪漫的环境,可以帮你找一束全日本最美的花,可是,我不能帮你去向晓澄告白啊,这样不就显得你没有诚意吗,那晓澄怎么会答应你呢?”

“是啊,我应该怎么说才好呢?”

我和贤美子开始沉默了,外面的风吹得窗作响,外面的树将自己的倩影投到了窗上。室内的沉默依旧在继续,气氛也越来越沉闷,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了,等明天再去考虑,趁现在还早,我要和毅清君再战一局。”贤美子站了起来,用剑指着我,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好,再战一局,这一局,我可要把前面的账一并给要回来。”我站了起来,跳到了剑台上。

第二天,贤美子给澄弄了点清淡的饭菜,叫我送到澄的房间里,我照着做了。我敲了敲门,便进去了。澄已经醒了,但还是懒在被窝里,一见到我,澄就显出一脸害羞的样子。我把饭菜都布置好了,叮嘱她吃饭。

澄红着脸问我:“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快吃饭,一会就凉了。”我指着饭菜说。

“额。”

看澄吃得这么香,我就知道她没事了。我起身准备离开,澄放下碗,拉住了即将走的我的手。

“怎么了?”我微笑的问。

“清,我有话想对你说。”

“哦。”我蹲了下来,“那你说吧,我听着。”

“清,你还记得安以东给我的那封信吗?你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澄,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在惦记着,你越想,就会越觉得伤心,放开一点。”我摸了摸澄的头。

“不是这样的,我想告诉你他跟我说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已经不在乎他了,清。”澄摇着头说。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对不起。”我晃了一下神,“那你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既然真爱真真实实的放在你的面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它,不去把握它?他还说当我失去它的时候,我才会感到后悔,他希望我可以好好地把握它,把握这份爱。清,你懂吗?”澄抬头看着我。

我摇着头说:“我不是很明白。”

澄转过身去,像是在檫什么,“清,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哦。”我迟钝的应道。

我有点迷惑,不知道澄刚才这么做的原因,就约贤美子在剑室谈谈。我把澄刚才的话说给了贤美子听。贤美子听完以后,直接给了我一下“当头棒喝”

“贤美子,你干嘛?这样会很痛的。我又没有惹你生气,干嘛下这么重的手?”我抱着头说。

“你个笨蛋,晓澄为什么跟你说这番话,她是在告诉你那个真爱就是你。这番话不正是在跟你表白心意,你还不明白,我真是为晓澄感到痛心,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情商为零的朋友,彺我一世英名。这下子晓澄有的伤心了。”

“那我现在就去向她道歉,我去认错还不行吗?”我急忙站起来说。

“你给我坐下,你以为现在晓澄会想见你吗?”

“我估计不会。”我挠着头说,“那要怎么办?”

“等。”

“等什么?要等到黄花菜榭吗?我已经失去信心了。”我灰心的说。

“别这么快灰心,再过几天,这薰衣草才开得盛。”贤美子安慰我说。

“它开关我什么事,我的事已经完了。”

“还没完呢,过几天,我把晓澄约到花海,你就去跟她表明,借着花海向她告白,记得态度要好一点,柔情一点。”

“怎么个柔情法?”我皱着眉头说。

“这个?你自己琢磨琢磨。”贤美子离开了剑室,留我一个人在室里领悟。

夜深了,我从剑室出来,回自己的房间,看见澄的房间灯还亮着,本想敲门进去说声“晚安”,但想到今天早上的无礼,便愧疚的退回了房间。我坐在几案前,默默受着内心的煎熬,不知怎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欲理,却愈理愈乱;愈静,却愈静愈躁,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也应该向郑康学习,对于自己的真爱努力地去追求世事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你轻易得到的。我不去争取,别人也会去争取,等到失去才后悔莫及,那不是太可悲了吗?那一定不是我,不会是我,也不可能是我。澄,你等着,我会向你证明,我是你的真爱,你是我所追求的那朵玫瑰。

“毅清君,毅清君,快点起床了。”贤美子在门外喊道。

“干嘛?我今天没事干,让我多睡一会儿。”我把这哈欠回道。

“不是的,我有事要和你说,是有关晓澄的,快点起床。”

“行了,我起床就是了。”我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开了门。

“薰衣草已经开了,还有,我已经把晓澄约到花海了,你打扮一下,快点去,别让晓澄等久了。后面的事就靠你自己了,我也不好插手。”贤美子用自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火速打扮了一下,要向澄告白让我精神大振,却又有那么一点紧张外加害羞。我空手到了花海,看见澄站在垄上,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给澄一个惊喜,结果还是被澄发现了。

澄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贤美姐呢?”

“是我叫贤美子约你出来的,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看着澄。

澄,她没有看我,转身想走。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走的,我拉住了她的手。

“请你放开我,我不想看见你。”澄用力的甩了甩手,想要挣脱我的手。

“澄,你能听我说嘛?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要听,我不想听。”澄捂着耳朵说。

“你一定要听,昨天的不算,今天的才是真的。澄,我喜欢你,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现在也不曾改变。”

“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一开始只是我的学生而已,现在就连这个身份也是假的。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一点都不了解你。”澄拼命地摇着头说。

“澄,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不可以再失去你。”我向澄伸出了手。

“清,你从头到尾就一直在骗我。你说你喜欢我,只是在同情我而已,可怜我是个无父无母的人,可怜我是个被人抛弃的人,对不对?清,你给我一个解释啊。”澄用力推开了我的手。

“好,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你愿意听吗?”

“我给你一分钟,说。”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让我不自觉的爱上了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澄,你懂么?”

“那你为什么骗我,装扮成学生,认我做干姐姐?”

“那是因为形势所迫,当时,我假扮学生,不是为了骗你,接近你,而是……”

“你不用说了,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澄说完抓身就跑。

我慌了,这下澄不会再原谅我了。

“澄,你别跑,慢点。花海的泥是很滑,你会滑倒山下去的。”我话音未落,澄已经滑下去了。

“澄。”我抓住了澄的手,“澄,你别怕,拉住我的手。”

“你放开,我本来就是孤儿,一个人在世间,我不需要你们的任何同情。张毅清,你是个骗子,你放开我。”澄挣扎着想脱开我的手。

“傻瓜,你别动了。对,我是个骗子,但我是爱你的,这份爱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傻瓜,东西南北你都分不清,难道对真爱也不明白吗?”我用力将澄拉了上来,“笨蛋,你的生命对于你来说不重要,但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它却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难道不是吗?”

“清,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你为什么要扮学生来骗我,还认我做干姐姐?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救我,还为我争取幸福?”澄哭着说。

“我扮学生是因为我工作上的需要,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认你做姐姐,只是为了方便我与你之后的进一步发展;救你是因为我想保护你;为你追求幸福是因为我爱你,我可以为你牺牲我自己的幸福来取得你的幸福,你幸福就是我幸福,你快乐就是我快乐。自你父母去世以后,我不得不小心的爱着你,因为你太脆弱了,好像一碰就会碎。澄,你懂吗?”

澄点点头。

“我以这片花海起誓,我会好好的爱你,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同意吗?”我握住澄的手。

澄脱开我的手,转过身去,像是在思考,或许她在思考应不应该相信我。澄使劲的摇摇头,转向了我。她用怒视的眼神看着我,说:“张毅清,你又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澄,你为什么不再相信我一次。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我……”

“不,你一定在骗我。那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把我推给叶炎,你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你为社么还要这样做?”澄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

“那时候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有听我的意见吗?是你坚持,我怕你会说我烦,我才不提的。就连你和他结婚,你都没有告诉我,我有建议的余地吗?”我盯着澄。

“好,这件事就算了。还有你为什么唆使安以东欺骗我的感情,让我再次受伤?”

“澄,我没有唆使安哥,我仅仅只是让他帮我照顾你而已,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已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并且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那对我来说是个打击,你知道吗?尤其是你的话,正中我的伤疤。”我再次握住澄的手,这次她没有拒绝。

我补充道:“我承认我自己的胆子小,将你亲手送给其他人,本以为会让你得到幸福,每次我看到你和叶炎,和安以东在一起时,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是你和我在一起所没有的,那时的你一定很幸福。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做了让自己后悔,同时也令你痛苦的事,而且不只一次。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你让给别人。”我理了理澄凌乱的头发。

澄一语不发,嘴唇有点微微的发抖,泪水不停的夺眶而出,却来不及檫干。是的,这需要的是时间,澄需要时间去整理她凌乱、破碎的心。过了一会儿,澄檫干了泪水。但我还是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两道泪痕。澄没有说话。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花海的薰衣草抖落了它们身上的露珠,尽全力地散发着自己的香气,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香潮”

“清,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可以在骗我了。”澄低下头说。

“对你,我可以丝毫无保留的将我的爱奉献给你,对你,我无法说谎,也不狠心说谎。”我托起澄的头,不禁将她拥入怀中。

太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拉着澄的手,走在回小居的路上。

“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牵你的手吗?”

澄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在公园的那一天吗?你一定还记得,对吧?牵我的手不是你希望的吗?”我开心的说。

澄停下了脚步,红着脸说:“那天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笑了笑,不作任何的意见。

回到小居,贤美子一见我俩就笑个不停,因为我和澄的狼狈样,明眼人都知道我俩肯定在那边摔了。贤美子还故意挖苦我。

“毅清君,你怎么这么狼狈?”贤美子用手肘顶了顶我。

“拜你所赐。”我说,“澄,你先去换件衣服,不要感冒了。”

澄回了房间。我谢过贤美子后,也回到房间换衣服了。

我正好换到一半,门突然开了,贤美子闯了进来。我下意识地晃了一下神。

“喂,贤美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大哥没有叫你怎么做吗?”我冲着贤美子喊道。

“没事,你和我谁跟谁,兄弟嘛。”贤美子笑着说。

“一点都没有江南女子的婉约,怎么看就像东北的女子大大咧咧的。你庄重点,不行吗?”我穿完衣服走过来说。

“你哥就喜欢我这样,他说这叫率真,你懂吗?”

“我懂个屁。你有事啊。”我坐了下来。

“对了,你跟晓澄的那事成了没?我怎么看你们还是老样子,不愠不火的。是不是你害羞了,告白没成功?快说。”贤美子用手指着我说。

我撂下她的手,说:“成功了,这还要谢谢你,选了这么好的地方,一一摔就摔了两。到现在,我这手还疼呢。”

“这叫苦肉计,不是吗?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喜酒,记得一定要请我,还要给我谢媒金。”贤美子伸出手来,向我要谢媒金。

“别作梦了,‘八’字那一撇才露了点头,就想要喝喜酒了。你想得也太美了一点吧,演情景剧?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补充道,“你还好意思要谢媒金,我没向你要医药费已经很不错了。”

“行,不玩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啊,再过几天吧,反正这个假也挺长的。再说,回去了也没有什么好干的。”

“没什么可干的,对了,你要不要来投资?我这倒有个项目。”贤美子两眼发光,直盯着我。

“投资?我没有兴趣。若你想借钱,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我一眼就看穿了贤美子的心事。

“真没趣,毅清君,你说你大学干嘛学心理学,一眼就看穿了别人的心思,这样不会很矛盾吗?”贤美子抱怨说。

“哪有,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而已。你想借多少?”我开门见山的说。

“不多,两百万就够了。”

“两百万?这么多,你拿这些钱干什么?他知道这件事吗?”我惊讶地说。

“他不知道,这事你别多问,你只要说借还是不借?”

我犹豫了一会儿,毕竟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贤美子见我考虑了那么久,知道希望不是很大,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舒展了眉头,站了起来,“行,我借,但我希望这笔钱是用在恰当的地方。”我拿出笔,开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给贤美子。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我知道我面前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人,她的事我一定会支持她,她做的事必然有她的缘由。贤美子拿着支票出去了,澄倒进来了。这样子好像,我是那个忙不停的人,像是在开轮流会一样,唯独我是那个不变的角色。

“澄,你有事找我?”我温柔的问。

澄摇着头说:“没有,就想来找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刚才贤美姐找你干什么?”

“嗯?这么快就过问我的事了。”我心里暗自高兴。

“没有,那我就不问了。”澄忙着掩饰。不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无容置疑,澄开始关心我的事了,有发展的前途。

“要不我们明天再去玩一次,等过几天再回国。”

澄点点头,微笑着看着我。

第二天,我和澄还是去了大通公园。这一次,澄没有要求说要坐过山车,而是选择了摩天轮、旋转木马等这些适合女孩子的游戏,不过不适合我。旋转木马上的澄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整个空气都被她的活力所激发了,空气也在跳跃,跟着木马一起。在澄的脸上,我又看到了幸福的踪迹,发现澄的笑真的很美。以前我从没有发现澄笑得像今天这么开心,坐在木马上像个公主一样看着一切,不,是看着她的王子。

澄从木马上下来,拉着我去长椅上休息一会儿。我拿出纸巾示意叫澄搽搽汗。看着她吸着饮料,我轻声的问:“这次的感觉与上一次有什么不同?”

澄被呛到了,咳个不停,我知道澄是被这个问题吓到了。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不想回想起上一次的丑事。我也是个知趣的人,见到澄的漠然,我也就一笑了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过于看重过去会让自己什么也得不到,这一点我是懂的,我是个生意人。

回国那天,贤美子来送行,依恋不舍的样子,好想留下来啊。

“毅清君,我警告你要好好的照顾晓澄,若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还有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自己,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知道你是不会听的,但我还是要说,不要把弦绷得太紧,它会断的。”贤美子正经的说。

“我知道了,你还真是麻烦。”我拎起了包。

“晓澄,我也有话对你说。你要帮着看好毅清君,你不要看他很好相处,老实,其实不是这样的,毅清君,他也需要别人去关心他、爱护他。你懂我的意思。”澄点点头,“还有,毅清君是个好男人,要紧紧抓住他,别让别人把他抢走了。”

“好了,要登机了。贤美子,你回去吧。好好保重。”我拥着澄去登机了。这次的飞机旅程比上次好多了,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吧。我就觉得这班机飞的很幸福,澄靠着我的肩睡着了。

回到家,澄回房间收拾东西,我没事就在客厅看电视,看的是新闻。

“据报道,新城酒店因违规操作,董事长叶炎目前已刑事拘留……”

“新城酒店?”我在心里嘀咕着,心事重重地关了电视。我知道麻烦事又上身了。

“清,清,你没有事吧?”澄推了推我。

“哦,我没事。”我慌了一下。

“还没事,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都不应我。”澄生气的说。

“我走了一下神,没有注意。对不起了。”

“我原谅你了。今天吃什么?”澄捂着肚子说。

“小馋猫,饿了吧。去外面吃吧?”我看了看澄。

澄摇摇头。

“不要?可是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了。那去超市买。”我又看了一下澄。

“好啊,我们去逛超市。”澄兴奋的站起来说,“我去换衣服。”

我又开始担心了,万一澄知道新城酒店的事,她会怎么想。我又要跟她怎么说呢?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晚知道总比早知道好。

“清,我们走吧。”澄拎着包,站在门口说。

走进超市,那股热闹的氛围就萦绕在身旁,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讨价还价的喧闹声。我和澄推着购物车在架边瞎逛,澄尽拿一些小女生爱吃的东西,例如:薯片、薯条、话梅……令我有点厌恶。

“澄,你少拿些,这些东西多吃对身体不好,尽是吃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哪有,我已经拿得很少了。”澄顶嘴道。

不知不觉我和澄就来到了肉铺这边。肉店老板我认识,我经常来光顾他的生意,他也给我留些好东西。他有三十出头,中等身材,不瘦,有点胖。他拿着刀切肉的姿势特帅气。他有一个贤内助,就站在他的身旁,专与顾客讨价还价,那气势平常人见了就怕,不过他对我还是很客气的。老板见到我就亲切的向我打招呼:“小张,我看你已经很久没来了,是不是喜新厌旧了?要不要像往常一样,来一份。”

“好,像往常一样。前些日子,我出国了,今天刚到。”我说,“生意还不错吧?”

“托你的福,好得不得了。这位是?”老板用手指指着澄说。

“哦,我来介绍,我女朋友,蒋晓澄。”我把澄往前推了推。

“这位是肉铺老板。”

介绍完后,我见老板皱着眉头,一脸的鄙夷,像是对澄有些不满。老板放下手中的刀,示意叫我过去,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我让澄等我一会儿,便走向了老板。

老板檫了檫手,勾着我的脖子说:“小张,你怎么会找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女朋友。她不配。”

“怎么不配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瞥了一眼澄。

“不是我没有提醒你,像她这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女人,迟早会害了你的、我劝你早点和她分手,别惹祸上身。”老板轻声说。

“老板,为什么这么说?”我迷惑地问。

“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回家看看新闻或者上网查查就知道了。这种人不值得你为她付出。”老板转身扎进了他的肉铺里。

听了老板的一番话,我的心里像是加了层霜似的,冷。我回到澄的身边,推着购物车,准备去结账。在收银台那边,有很多人,都是些家庭妇女。我和澄排着队,澄说说笑笑的,像个孩子,我似乎有些不耐烦,一直盯着手表。

“你有没有听说那个狐狸精,这几天,新闻都在报道她。”

“我听说了,像这样的女人,真是不要脸,害得人家破产,拍拍屁股就和人跑了,良心被狗吃了,害人精。”

家庭妇女真的挺八卦的,说的话也这么难听,左一个狐狸精,右一个害人精。

“对不起,对不起。”澄向前面的人道着歉。原来澄不小心碰到了人家,也难怪,这里人挤人的,不碰到才怪。

“咦,你不是那个……”前面那个女人指着澄说,一脸嫌弃,还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澄的身上交汇,那种眼神充满着鄙夷预嫌弃,更更有甚者,几个年龄大点的妇女直接在澄的面前指指点点的,说东道西。我看不下去了,赶紧结完账,拉着澄走出来超市,天已经有些黑了。

“清,刚才那些人好奇怪啊,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什么怪物?”澄抱怨道。

我没有吭声,只是觉得澄的麻烦来了。我做好饭,吱会了澄一声,就回房了。我打开电脑,搜索了我不在的时候的新闻报道以及相关视频。这次我很耐心,将所有的视频、新闻都看了一遍,都是有关澄的。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麻烦已经来了。

那个梁世深,竟然公开撒谎,说澄抛弃了他,现在又害得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说的是活灵活现的。先不说这些谎言,最令人不解的是在什么时候世人变得如此的感性,对于这些本无中生有的事变得如此关心和在意,还大发慈悲,泛滥的施舍他们自以为了不起的同情心。然而这一切一切的罪恶矛头都指向了澄,这些新闻、这些网民的恶语评论都对澄的名誉产生了不好的影响,难怪肉铺老板会这么说,还有那些奇怪的眼神。我开始陷入了矛盾,这些像是开启了我的罪恶之门,所有的恨意一并涌进了心间,包括对梁世深、我父亲……我使劲的摇摇头,努力克服自己的情绪,我这座火山不可以爆发。我平复心情之后,本以为会有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可是我错了,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连我自己都不敢去整理,怕是会越整越乱,这整个世界都很乱,但我必须忍,痛苦我可以接受,磨难我也可以接受,唯独澄我不可以失去。我要挺住,这场战役我一定要赢,而且要赢得很彻底。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决定先不让澄知道,若她知道了,她肯定又会担心的。

“清,吃饭了。”澄敲着门说。

我关了电脑,深呼吸一口气,开了门,微笑着和澄走向餐桌。吃饭期间,我没有说话,只是暗暗观察澄的脸色,生怕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饭毕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澄在厨房里洗碗,看得我有点心酸。澄,她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来保护她。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能够让澄幸福。

澄从厨房里出来,我走过去,说:“澄,你早点睡吧,今天你也很累了。”

澄点点头,回房了。知道澄关了门,我才回房间。

我在床上转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这次的风波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容易,梁世深竟然会利用媒体搞得满城风雨,几乎让整个市都知道了。想要平息这场风波是该花些功夫了。我知道梁世深的目的不会仅仅只是针对蒋晓澄,而是针对我,想利用这件事来抹黑我。来扳倒我,可是他想错了,我张毅清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可是他也够精明的,竟然会算到我会和澄在一起,若这件事处理不好,损害的不只是澄,还有我。一时之间,我乱了分寸。

第二天,我叮嘱澄今天不要出门后,便驾车去了监狱,想向梁世深问个明白,他要这么做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他现在的落魄样。老地方,我和梁世深面对面坐着。

“梁总,你能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吗?”我盯着他说。

“哼,张总,你也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那个女人比我过得好。”梁世深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了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梁世深,你这么做也太卑鄙了,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

“怎么了?你看不惯啊,那你来英雄救美啊。我告诉你,死,我也要她比我先死。谁叫她傻呢,不肯签离婚协议书,就这样跟你跑了,要是她签了,不就好了,谁叫她傻,谁叫她……”

“够了。请你尊重她。”我生气地说。

“尊重?像她这样的女人还配得到别人的尊重吗?”梁世深笑着说。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的谎言终会被揭穿。”

“是吗?那我就等着,别让我等太久。观众们可是不会有太多的耐心耗在这里。”梁世深大笑着回去了。

在我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和他打官司了。只要赢了官司,拿到离婚协议书,这样的话,流言就不会起太大的作用了。我离开了监狱,去了周律师的事务所,他是我给澄请的私人律师,希望他可以帮到澄。

“张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周律师恭维地说。

“周律师,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了,想必关于蒋晓澄的事你也应该听说了,你对此怎么看?”

“作为她的私人律师,我有责任去为她解决这件事,如果要打官司的话,我需要一些证据,一些在法官看来可以判他们离婚的证据,不过……”

“不过什么?”我着急的问。

“就目前,我还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周律师无奈的说。

“那要什么证据才可以?”

“嗯……比如说梁世深对当事人有过暴力行为,或者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分居协议等。”

“暴力行为?分居协议?什么跟什么啊。这些都不可能,澄跟他结婚没多久就已经被他赶出家门了,还不要脸的把她的家产给霸占了,又和另一女的订婚了。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暴力行为、分居协议?”我摇着头说。

“等一下,张先生你说蒋小姐在结婚后不久就被赶出了家门,还被占了家产。”周律师兴奋的说。

“对啊。”我一脸茫然的说。

“就这一点,我又把握说这场官司肯定赢。在法律层面上,这是一种假婚,被骗者有权向法院提交诉讼要求解除其夫妻关系。”

“那需不需要当事人出庭?”我问道。

“最好出庭,由当事人自己叙述经历,这样可以博得法官的同情,赢的几率会高些,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的。”

“那麻烦你了。”

我走出事务所,心情依然无比的沉重,虽然事情有了些转机,但是我还不知道这些转机能否真正的改变全局的发展。天哪,这一切都要靠你了,命运会在遭遇不幸的人身上变成奇迹,希望这也会是一个奇迹。我在家门口徘徊了好久,我不知道进了家门要怎么跟澄说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出庭作证。若我是澄,我肯定不会接受这件事,更不会出庭作证。我心里好纠结,一方面想让澄出庭作证,来争取自由,另一方面又不想让澄出庭作证,怕她会受到伤害,可是这样,希望又会小一点。

我低着头走进家门,放下了包。澄从房间里冲出来,抱着我,在我的怀里哭,我想她已经知道了。是啊,那就哭吧,把一切的悲伤化作泪水都哭出来吧。我紧紧地抱着澄,抚摸着她的头,这算是一种安慰吧。

澄啜泣着,抬起头来,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会……”我不再说下去了。

“我不会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脆弱,我可以自己面对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澄对我大吼着。

“是,你不会的,我相信你,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你觉得你可以解决吗?”我心平气和地对澄说。

澄不吭声,又开始哭起来。我紧紧地抱着澄,忘了对她说重要的事。我只知道澄是块易碎的玻璃,一不留神就会滑落,落地,粉碎。

澄忽然推开了我,向后退了几步。

“清,是不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才会这样的?他是想要报复吗?他只要报复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大,把你也牵扯进来。”澄靠着墙说。

“不是这样的,我们在一起有什么错?再说,他有什么理由来报复你?只有他欠你的,你又何时欠过他?”我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我是个坏女人,是个坏女人。”澄使劲的摇着头说。

“澄,你冷静一点,好吗?其实你可以赢的,只要……”

“赢?要怎么赢?现在全市的人都知道了我的丑事,我还有脸去赢吗?清,我会离开的,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我的生活。你忘了我吧。”澄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澄,我不准你离开。我问你那些事是真的吗?”澄摇着头,“既然不是真的,那你干嘛去承认呢?我已经跟周律师谈过这件事了,他说我们有希望赢官司。‘。

“官司?什么官司?”澄问道。

“关于你和梁世深的婚姻纠纷,只要赢了官司,法官就会宣判你和他解除夫妻关系,你就依然是自由身,那些流言就不会影响到你,只不过……”我犹豫着。

“只不过什么?清,你快说。”澄拉着我的衣袖着急的问。

“需要你出庭讲述你的经历,因为只有这样,胜券才会大一点,离希望就更近一点。”我摸着澄的脸,替她擦干了泪水。

“不要,我不想再见他,我我害怕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样,我不想出庭,清。”

“只是这样一来,官司会很难打,胜券会小一点。”

我和澄都开始沉默了,整房子里的空气像进了水的棉花一样厚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可是谁也没有打破这种沉寂,只有时钟转动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声声击中人的心。

“清,若我出庭,胜算真的会大一点吗?我是不是可以摆脱他了?”澄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点点头。

“清,我同意出庭,为了以后不受他的束缚。”澄坚定的说。

“嗯,澄,你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我亲吻了澄的额头,扶她回房休息。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周律师,叫他尽快处理这件事,越快越好。因为这件事拖得越久,对澄、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再者,我公司里的职员也开始议论这件事了,桑老也多次提出要我慎重考虑,别把自己的前途给搭进去了。

事隔几天,周律师打电话说明天就可以开庭了,若胜利一次搞定。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梁世深那个坏蛋也不是好对付的。加油。

第二天,澄穿了件朴素的衣服,随便打扮了一下,就要求出门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把澄叫到了身边,“澄,你紧张吗?”

澄点点头。我抱住了澄,对她说:“别紧张,只要你是对的,上帝一定会眷顾你的,别想太多了。周律师会帮我们的,他一定行的。”我顺势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链,摆到澄的面前。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它叫‘幸运双星’,希望它会给你带来好运。来,我帮你带上。”我扶起澄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冷,帮她戴上了手链。

我和澄到达法庭门口,发现周律师早已在门口等候。周律师一见到澄就叫她不要紧张,只要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说出来就可以了,尽可能说的详细点,感人些,这样多少可以博得法官的一些同情。一开庭,周律师就表现出一副强硬正直的态度,整件事的事态从周律师口中说出就变得很严重,让对方律师开始有点不知所措。我很看好这场官司,因为从一开始的气场上,我们就赢了。整个审理过程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由澄开始陈述经历。

澄一站在证人席上,梁世深就对她吹胡子瞪眼睛的,澄害怕的直打哆嗦,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听的是糊里糊涂,那法官更不用说了,一直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怀疑其故事的真实性。我用眼神示意周律师叫他暂停。

“法官,我要求暂停,我当事人需要调整一下心态。‘。

“肃静,提议有效,退庭。”

我早已在等候室等着澄过来。澄在周律师的陪同下走进了等候室,脸色不怎么好,怕是吓到了。

“张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周律师严肃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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