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及吗?”或许他的强硬让我的精神有些回来,开始关心他的动作。
我虽然伤心,但是多年的皇帝经验,我仍旧很快就冷静下来,想要帮助耶律扬,如果说寒此生有什么期待,那么应该就是耶律扬的成长,直到他称帝吧,虽然出于帝女的考虑,我没有任何理由帮助他,但是因为寒,我有了所有的理由帮助他。
“父亲已经布置好所有,只是欠缺一些时间,我没想到……”
此刻换我上前搂着哽咽的耶律扬,给予他轻轻的拍打安慰。此刻,他在我眼里只是寒的孩子,同样与我一样,为了寒而伤心的人。
“你放心的去吧,我想我不日就会赶上你的。”
“你……你要帮我?”
“既然有些事情,寒还没有做完,我当然要替他完成,就当我还他的,我可不是为了帮你……”
“但是在这之前,让我好好一个人待着,我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才能去面对寒的尸骨,你走吧……”
随后耶律扬禀着奔丧的名义带着他自己的人马就离开了帝女,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知道在他的面前有一场硬仗要打,即便是有我的帮助,可能胜算仍旧不是很大,而他的离去,我选择了独自的思念。
这样的思念却超乎想象带给我更多的痛:曾经年少好强,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大胆地勾引那个来自广阔之地的雄鹰,我仍旧能够清晰回想起他企图向母亲要走我的那个坚定的眼神,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什么是炽热;他总是能够最大限度的包容我,为了我的前途,选择分离,为了我的皇位,不远千里马不停蹄地赶来,为了我的意向,而娶了别的女人;上次的离别场景现在让我至今无法忘怀他的深情……
想起他的眼神,他的关怀,他的举动让我在这几天暗地已经下定决心要远赴那苦寒之地,至少去见我心中的那个他的最后一面。
我急于只召见了霓,让他放下手中的一切随我去弩北。我知道我此时的焦急让霓也非常吃惊,但是又有几分犹豫,我知道他在担心嫣然的想法,于是我搬出嫣然将他给了我的理由,才说动他随我动身。
我匆匆安排着一切,我觉得自己似乎都准备好了,才要偷偷离去,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匆忙离开实在是留下了太多的祸害,以至于自己日后后患无穷。但是此刻我什么都没有想到,我心中只是反复想着这么一句话。
“寒,婉儿来了,来看你了,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不然即使死后相见,我亦不会原谅你……”
一行人马不停蹄,经过匆忙的赶路,在超乎正常速度的情况下,我终于来到了北漠的弩北。漫天的风沙卷起了我的面纱,却丝毫没有平复我的心情,我仍旧是那么的焦急和担心,可是近了,我又很害怕相见。
为了安全期间,随我而来的所有人都做了伪装,开始急忙联络耶律扬。弩北,我终究是来了,广阔高远的天空,一望无垠的草原,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在这个草原之上将风浪大起……
可是此刻的风却只吹痛了我的心。那个人很近,心却很痛,原来有一天我的心会痛成这样,寒的离去原来这么的心痛……
出乎别人的意料,同时也出乎我自己的预想,我竟然此刻会如此的镇定,没有在到达弩北的时候,立刻跑去见耶律寒。我是在克制的冲动,同时也在平息自己的害怕。
“主子。”
“旖,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情况如何?”
我难掩自己的紧张,其实我也知道旖没有离开太久,只是对我而言有那么一些的久。他被我派去调查情况,也是很准时的回来,一如往常的高效。
“耶律寒遗诏命耶律扬登基为帝,但是耶律扬的兄弟都不服气,而掌控主要实力的几个氏族纷纷支持自己的王子,虽然内部斗争不断,不过他们仍旧达成了短期的共同意见,先排除耶律扬。”
旖详细的解释也让我眉头深深皱起,这耶律扬的处境已经不能用一个不妙来描述了,而是非常的糟糕。
“那就是说,耶律扬赢的可能性很小?”
我征询着旖的意见,同时也是希望通过他的支持获得一些希望和动力。
“主子,实话实说,你也知道可能性有多小。”
旖皱着眉却拒绝给我一点安慰的欺骗,而是将事实摆在了我的面前,不容我逃避。
我无奈地笑着说:“那外部呢?”
“耶律扬尚在帝女之时也就是耶律寒还活着的时候……”
旖似乎意识到他的话说到我的痛处,突然有了一个明显的停顿,直到看到我无害的微笑才继续讲下去。
“弩北早已经不复原来的统一国家,现在各个部落之间都在不听地争斗,期待这用武力重新征服其它部族,从而成为整个草原上的主人,所以一切,从内到外这里都很混乱。”
“这弩北本来就是在马背上不断征服自然,征服同类然后获得财富和荣誉的民族,所以他们不可能长久统一,和久必分是他们的趋势,这点不足为奇。”
“对了旖,是否记得以前父亲曾说过,弩北虽然是个蛮族,但是他们各个部落之间有着同一的信仰,如果我记得没有错,那个信仰的领袖应该就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了?”
我好奇地问着旖,对于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我急于向旖求证,因为久远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以至于让我无法确认正确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