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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暗中调查(1)

自从跟随欧阳北辰来到这座加勒比海沿岸风景如画的迷人小岛之后,伊丽金娜和布莱恩就被深深陶醉了。蓝色的海洋、洁白的沙滩、纯净的天空、明媚的阳光、火山质温泉、无污染的海鲜,加上绿树成荫、百鸟欢唱、溪流潺潺的优美岛内环境和温暖湿润的气候,这一切都让他们的身心无比放松。这绝对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欧阳北辰带着他们乘坐自己的私人游艇出海垂钓,驾驶帆船游览迷人的海上风光,参加篝火晚会,吃海鲜大餐,去海上滑水,参加海上帆板运动,去海湾潜水采海参……但凡能够放松身心的海上运动,他们几乎都玩了个遍。

当然,欧阳北辰与布莱恩并未忘记他们的主要目的,也未放松对所采集到的资料的分析研究。放松之余,他们仍然抽时间孜孜不倦地研究着那些看似杂乱无章并毫无关联的资料,试图找出一丝隐含其中的隐蔽线索,以确定下一步行动的方向。然而,他们却总是在这些资料堆中转圈而无法突破,这让欧阳北辰对这种研究方式产生了一些怀疑。因为一旦调查研究发生了方向性错误,必然会南辕北辙,离真相愈来愈远。但到目前为止,也似乎唯有这种分析研究方法,才是唯一可行和可操作的,这不禁让欧阳北辰和布莱恩都感到有些烦闷和无奈。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欧阳北辰在自家别墅的书房里与布莱恩探讨分析了一会儿资料后,感到有些发闷,于是走出了书房下楼来到一楼大客厅。下楼后,他见伊丽金娜并未看电视,而是手中捧着一本黑色皮面的大笔记本正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认真地阅读着。欧阳北辰感到有些好奇,“嗨!美丽的伊丽金娜公主,你在读什么呢?”

他面带着微笑玩笑着招呼道,然后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噢,亲爱的阳,我正在读我父亲的一本日记。”伊丽金娜微笑着答道,随即坐起身来,接着道,“他有好几本这种日记,我今天读到的这本是他很早以前在M国做访问学者时记述的。”

欧阳北辰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他很感兴趣地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吗?”

伊丽金娜想了想,沉吟道:“嗯,有一段记载很奇怪,他说他可能丢失了一段时间。”随即,她颇感疑惑地说道,“可是人怎么会丢失时间呢?也许是他忘记了这段时间自己做过些什么事吧。不过,我父亲的时间观念极强,他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他记得自己的每一段工作、学习、生活、娱乐的时间和内容,并且有记录这些内容的良好习惯,从不会出差错。这是唯一的一次!”

欧阳北辰心中一动,随即,他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么,伊丽金娜,你父亲在这篇日记里是怎么记述的,能给我翻译一下吗?”

“好的,阳!”伊丽金娜马上点头道。随即,她翻到那一页开始逐句翻译,“1986年9月7日,星期日,晴。

“明天要去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出席飞行控制论学术讨论会,今天暂时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上午去凤凰城看了看,下午做了些资料准备工作。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上午我怎么会在凤凰城丢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呢?本来我明明是在街道的左侧,而三个小时后却出现在了右侧。难道我穿越一条三十米宽的街道要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吗?这怎么可能!但时间去了哪里?我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又做了些什么呢?可能什么都没做,可怕的空白记忆,这简直是浪费生命!可时间呢?它们去了哪里?难道它们丢失了?凭空消失了?又或者,我得了暂时性失忆症,产生了某种幻觉?我的上帝!这真是个奇异的城市,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翻译完了之后伊丽金娜说道:“这就是全文,也是唯一的一篇!这篇日记的质问语气过于强烈,所以我印象深刻!”欧阳北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奇异的想法浮现了出来。随即他沉了沉心,并暗自思忖,或许有这种可能性!伊丽金娜见欧阳北辰突然有些发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有些奇怪,问道:“阳,你是否认为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欧阳北辰回过神来,看着伊丽金娜微微一笑,沉吟道:“我在想,这很有意思,伊丽金娜。不过,也许你父亲在那段时间真的是产生了某种差错性记忆,这不奇怪,人人都会有这种时候。”

伊丽金娜微微地点了点头:“嗯,是的,阳。实际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随即,欧阳北辰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说道:“好吧,伊丽金娜,你继续读那本日记吧,我要回书房了。”

“好的,亲爱的阳,你去忙吧!”伊丽金娜温婉地一笑,随后给了他一个温柔的飞吻。

其实,此时伊丽金娜已然明了,通过与欧阳北辰这段时日不短的相处之后,自己早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英俊潇洒、一身本事的神秘东方男人了,也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唯一男人。欧阳北辰当然明白伊丽金娜的心思,可他却一直未明确和认可这层关系。然而,他那多年来一直紧紧冰封着的情感之门,此时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这位温柔善良、美丽多情的异国女子,用她那纯真美好的爱情火焰融开了一道细窄缝隙,一丝明亮的爱情之光,已悄然照射进了他那依然寒冷漆黑的情感心房。不过,此时的他依然浑然不觉。

欧阳北辰面含着笑意,眼神中充盈着一泓和煦的怜爱之意,对伊丽金娜微微地点点头,随即起身朝楼上书房走去……布莱恩见欧阳北辰带着一脸的沉思进来,问道:“阳,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了?”

“不!”欧阳北辰摇了摇头,“是因为刚才伊丽金娜给我读了她父亲写的一篇日记,我认为非常有意思!”

布莱恩似乎很感兴趣,马上说道,“说说看,阳!”“OK,布莱恩!”欧阳北辰点了点头。于是,他把那篇日记的主要内容告诉了布莱恩……布莱恩沉思了一下,随后问道:“阳,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欧阳北辰沉吟道:“布莱恩,我猜测,卡里扬基诺先生很有可能是遭遇到了某种绑架。而正是因为这个绑架,导致了他那段记忆产生了空白!”说着,他深深地点了点头。

布莱恩感到有些疑惑,他带着不解继续说道:“你是说,卡里扬基诺先生发生了那种传说中被外星人绑架了之后所产生的记忆空白的情况了吗?”

“不!布莱恩,不是的!”欧阳北辰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你对此可能还不太了解,当然你也不可能有这种特殊的经历,所以你不了解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理解。事实上,从特工技术角度来说,要做到以上那一点完全不成问题!当然,我说的仅仅是猜测,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哦,你指的是这个!”布莱恩恍然大悟,说道。他低头略作思考,然后点了点头,“唔,这很有道理,完全有可能!阳。”紧接着,他又疑惑道,“可是,CIA绑架卡里扬基诺先生究竟要做什么呢?三个小时的时间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给他做脑外科手术安装芯片?这显然不可能!”说着,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欧阳北辰轻轻地摇了摇头,也陷入了沉思。一时间,这个本就很安静的书房,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之中……片刻之后,欧阳北辰突然对布莱恩说道:“布莱恩,请把埃德温·格雷厄姆教授工作笔记的那些影印资料全都拿给我,我要仔细地看看。我上次看那些资料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我觉得其中肯定隐藏着一些很特别的秘密,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当时没能找出来,我想再试试。今晚,我要认真、仔细、透彻地研究一番,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好的,阳。”布莱恩即刻点头,“我马上拿给你!”

随即,布莱恩从自己的那个时刻随身携带着的摄影包的一个隐蔽夹层里,取出了一个放着一沓厚厚影印文件的塑胶文件袋,递给欧阳北辰,“这是全部的影印件,一张都不缺!包括封面和封底。”他说道。

欧阳北辰接过文件袋,点了点头:“太好了!布莱恩。”随即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道,“布莱恩,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房间休息吧,我需要一个相对安静些的环境来研究这些笔记。”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

布莱恩笑了笑,这位博锐特·阳和自己一样,都喜欢单独在较为安静的环境下工作。看来,也只有这种环境才能激发出灵感。

“OK!”布莱恩点了点头,“祝你好运!阳。”随即他挑了下眉,面带着笑意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欧阳北辰见布莱恩出去后,就下楼给伊丽金娜道晚安并嘱咐她早点回房休息,然后回到书房将门关好,开始认真研究那些资料。

夜深人静,欧阳北辰沉心静气地反复查看那一沓厚厚的资料。他先是一页页地仔细翻看、认真阅读,但在内容上他未察觉出有任何异常之处。于是,他开始从这些资料的字体、标点、符号、格式、页面布局及各种独特的手绘标记等外部特征入手查看,希望有所发现。

夜越来越深,也愈发地安宁了起来,他的心神也逐渐地空明澄澈并与自然融为了一体。此刻,他感觉自己空明的心神离那个隐含其中的秘密愈来愈近,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就在万籁俱寂的黎明前那最黑暗的一刻,也就在第一缕破晓而出的朝阳即将撕裂漫漫黑暗夜幕的一瞬间,欧阳北辰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他的眼前猛然间跳跃出了一连串发着光的一组组合式的阿拉伯数字编码,在不停地跳跃、分化、组合。他紧紧地抓住这一闪而逝的灵感,双眼紧盯着被自己铺满写字台台面的那一页页影印件……突然,页面上那一道道看似凌乱不堪的分段点划线,在他的眼中、心中逐渐清晰了起来,似乎有了生命,有了活力。它们在奔跑、跳跃、旋转、舞动……哦,原来你隐藏在这儿!我终于抓到你了,你跑不了了!欧阳北辰在心中长舒一口气。随即,他收敛心神,然后开始一页页地仔细整理查看这些粗细、长短都看似很随意、很凌乱的分段及分界点划线。这些极不规则、异常凌乱的点划线并非每一页上都有,有的一页上点划有数条这种分段点划线,而有些页面上却一条也没有;有些点划在页眉,有些却点划在页脚,但绝大多数点划在页间。它们看上去只是随手绘制的那种起到划分段落、分节的点划线段,一般情况下根本没人会去注意到它们。事实上,这些随手乱划的长短不一的手绘线段却是一种很特殊的密码标记,虽然点划得很随意、粗糙,看似毫无意义、凌乱不堪,但却隐含着某种内在的特有规律:它们是严格按照现在早已不再使用的莫尔斯电码有序排列的。

欧阳北辰将这些凌乱不堪的点划线段逐页地找出来,然后抄写在一张白纸上,随后他将这些点划线段按照通用莫尔斯电码翻译了过来。翻译过来后的这些点划线段,只是一个个独立的字母以及一些隐含着某种规律的数字编码。他要按照密码规律先找出这些数字编码所包含的意义和顺序,然后按照这些数字编码所代表的意义和顺序,将这些字母组合成单词或词组,再将这些单词或词组排列组合成能够表达出完整意思的句子,最后再分析这些句子的含义。

直到天光破晓,欧阳北辰才终于完成了这一艰巨的工作。实际上他一夜的成就,只分析排列出一句具备完整含义的话:南达科他州埃莫顿镇格林菲尔农场,斯卡利·埃尔文斯。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清晰的地址和人名。看来,这个住在这座农场的叫作斯卡利·埃尔文斯的先生,应该与这个工作笔记密切相关!

当欧阳北辰做完他那从未间断过的站桩功“早课”回到家时,布莱恩已经起来了。此刻,他正在书房中拿着那几页写满分析过程和结果的草稿纸在看,并边看边不住地点头。

欧阳北辰走进书房见他满脸兴奋之色,微笑着与他打招呼:“嗨!布莱恩。早上好!”

“早上好!阳。”布莱恩抬头回应道。他目光发亮、脸含笑意,扬了扬手中那几页稿纸,禁不住兴奋地喊叫道,“嗨,阳,你终于成功了!这太了不起了,你是个天才!”他摇着头由衷地赞叹。

“噢,可别这么说,布莱恩。我仅仅是碰巧发现了那些点划线而已,这与天才无关。”欧阳北辰微笑着回应道,“当然,我希望自己是个天才,可惜不是!”他笑着摇摇头。

“不,我认为你是个天才!”布莱恩摇着头坚持道,“你的这个天才发现是个决定性的突破,我们就要找到答案了!”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稿纸,显得极为兴奋。

欧阳北辰微微地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布莱恩,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我们还会遇到很多问题,还有麻烦,这仅仅是个开始!”

“这我明白,阳!”布莱恩点头赞同,“不过,我们只要到埃莫顿镇找到这位斯卡利·埃尔文斯先生,就一切都清楚了!”

欧阳北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愿他还在那儿!”布莱恩不禁大感疑惑:“你是说,他有可能不在那儿了?为什么?”“你想啊,布莱恩,这些点划线段是莫尔斯电码,而能认得并且熟练使用这种电码的人,一般都是老年人。当然,我也不排除年轻一些的人故意去使用它,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所以我们要有所准备。也许这位埃尔文斯先生已经很老而且神志不清了,或者是已经离开了当地,甚至已经去世了,这都有可能。”欧阳北辰冷静地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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