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王爷是不快乐的,就象这墙角的苔鲜,鲜有阳光照到!可是现在的王爷却意气风发,他找到了自己的快乐!而王爷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所以我很幸福!只是守着他一人,一个折断翅膀的人,那种生活不会太快乐!我曾经尝试过!虽然现在他可能属于很多人,但是却能施展抱负……有他那一句话就足够了!”
听王妃那样动情的说着,夕冉竟有些想笑的冲动!想仰天大笑!
这一对真的很美妙,不是?
如果换做是她,有这样一份爱会注定会很痛苦,可是是他们,那就会幸福吧!
“督学,不好了!太学的学生打起来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柳意梁气喘吁吁的跑来,躬身给夕冉行了个礼,话音刚落,夕冉便拉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边厉声问着,边拖着柳意梁往前走!
“督学,你生气的样子好漂亮!”
略微隐藏着嬉笑的声音,出自这个男子之口!
夕冉猛的停住,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太学,这里是诚王府,漂亮!呵,她还是疏忽了,在自己心乱如麻的时刻,这个小子玩这一招,她能不栽吗?
回头看了看被抛在后面的诚王妃,王妃对着她灿烂一笑!却也看见站在石阶之上的诚王爷,一脸深沉!
“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打架是真,我漂亮是假?或者两者都假?”
轻描淡写的说着,凑近柳意梁,那小子竟是后仰着身子慢慢后退!
“王妃饶命,意梁说的都是真的!”
柳意梁苦着一张脸,但是却掩饰不住调皮的笑意!
“哦……我生气的时候很漂亮,那不生气的时候呢?意梁也很帅呢,还帅得这么可爱!”
故意满是风情的说着,这话语一下子催红了柳意梁的脸!
“谢王妃盛赞,不信你可以问孟清啊!”
回廊的转角,站着一名男子,衣袂飘飘,正炯炯有神的望着夕冉,手缩在袖筒里,看不见动作。
夕冉看了他半天,仍不见他有所动作,这个老谋深算一样的男子,竟然在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之后还能这么不动如风,真是令她慨叹!
缓步向他走去,直到站定在他跟前,那男子只是低了头,似恭敬的一撤身,缩到路边,这是……夕冉有点看不明白!
“怎么,孟清,见了督学竟然都不问礼!可真是斗胆啊你!”
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这个人,眼在他身上四瞅八溜的!
只见那小子眼神崩的绽出光亮却又瞬间归复静寂,嘴巴似张似合的抖了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但这些只是夕冉捕捉到的细微之处,真正上,这人的脸是一汪深潭……看不出情绪!
夕冉正要发话,却感觉耳边一热,是柳意梁的唇在吐纳着热气,轻忽的低语:“督学,太学学生闹事,孟清来寻我,他只是在回廊下等我,他……什么也不知道!”
结尾那带笑的尾音让夕冉愣怔了好久,末了看看两人,叹一口气!
“就到此为止了,就你们两个人知道,不然为师让你们欲生不能,欲死不可!”
有什么办法,她终归是老了,苍老的心都玩不转这俩学生!罢了罢了,知道就按知道来办,她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倒很想尝试一下!那种……肖魂的滋味!”
夕冉望着柳意梁那红透的耳根,心生一种无力,这个柳叶刀就是这么的……
伸手狠狠的拍上他的头,“醉花叹去多了不是!快走,太学不知乱成什么样了!”
马车上,夕冉拿出那套男装,放在腿上!手麻利的解开外衣的系带,一下子给脱将下来!
“小姐,你!”
小月只来得及叫了这一句,句看见手起衫落!孟清别来了眼,柳意梁则是闲闲的看着,招来了小月的一阵白眼!
“只不过脱了外衫而已,时间紧急,不然能怎样,中间扯块布?不止咱们没布,扯了布更暧昧!里边有里衣,又不是见不得人!”
她一手伸进男装的袖子,迅速的系上系带!手忙乱着并没有停下嘴里的话:“你们二人谨记,任何时候不要多一些没有必要的顾忌,礼俗有时候能使人规范有礼,但有时却是多余碍手脚的!魄力和果敢是做事的大状态,一些小的细节可以忽略不计!”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句句真知灼见,竟是让孟清那别开的脸也扭转回来!她的两个得意门生就这样以着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望着她呢?她也形容不很清楚!总之,她知道,她以自己为例,生动的让他们明白了一些东西!
夕冉心里微微一笑,想数落她,再修炼一百年吧,她就有那本事拿什么事情任何言论来为我所用,把黑的说成白的!
黑发以一根束带高高束起,拿出一个雕花的小木盒子,是大哥雕了送给她的。
打开轻巧的盒子,匆忙却优雅的拿出眉笔,描粗眉毛。抽出一盒装液体的瓶子,涂一些在脸上,脸色刹那间暗淡许多……整个装扮完毕,盒上盖子,抬头,却吓了她一跳!
面前是两张放大的脸,柳意梁的手甚至都已经将要触到她的嘴唇!
“你们这是干什么?”
夕冉问得严厉!眉头一挑!
“督……督学,学生很是慨叹你的这个……这个水平!”柳意梁两手做着在脸上涂抹的姿势!
“有时候伪装是出于必要,有时候伪装却是为了更好的为我们赢得空间,你们俩个以后注定要生活在官场的尔虞我诈中,对不同的人或物,时刻都要准备着换上不同面孔的脸!然而你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记得脱下每张脸,然后开开心心的呼吸!能屈能伸,八面玲珑是要具备的,但是也要记得,洗尽一切铅华,你原本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和自己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