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是个自大的家伙,但是却总是相信她自己不是那么虽的人!所以在她想来,这只是命运跟她开的一个玩笑,仅是玩笑而已!
她的无漾怎么可能离开她?怎么舍得?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刻,凭他,也知要护好自己,因为她在等他!
电视剧里和书上不都这样写吗?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还没有享受最亲密的时刻!他们不曾有告别,不曾撕心裂肺,不曾预告,就这样不知怎的就隔开了,这是命运的玩弄吗?
“不!不可能!啊!不可能!”
“是漾婧的声音!他们怎么也来了!”
吉白萧焰一惊,飞身直掠过去!
夕冉还是站着,没动,但是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她的手初是拉着一根芦苇,而现在这根被握着的芦苇在抖个不停,她的双腿也在抖,她根本已经无法站立,她的心脏狂乱的跳个不停,缓缓的坠下身子,抱着双膝……
她知道漾婧的呼叫意味着什么,因为这语气她曾经喷涌过!她本来是满怀希望的来得,可是却却听到这样的声音!
河风真是凉啊,花蕊比人心,山未险,她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别的光芒!
华美的大殿,幽幽的烛光,光影在锦绣玉帛上深浅晃动,坐在灯前的人,守着这一室的寂寞和孤独!
是光太暗,还是脸隐在黑暗的光晕之中,或者是忧郁和悲伤遮盖了面容!
手抚摸着那枝泪妃萧,一滴泪滴下,砸的那萧上的泪珠一阵恍惚!
还记得无漾大婚那天他在人群之后,吹了一曲凤求凰,不仅仅是对她的眷恋,更是对孩子的祝福!他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尽管承受着怎样的憎恶!
可是现如今,他不曾想是把他最小心的珍视置于了最危险的地方!自己曾经造下的罪孽不该由他来承担啊!
幽幽低低,如诉如泣的萧声响起,一点点沉下去的调调,一如吹萧人的心!
墙壁转动,萧声嘎然而止!一个黑衣人进来,双膝跪下,“禀圣皇,属下赶到时,那郑德邦已遭灭口,一家上下,无一幸免!这次和那王府侍卫刺伤林郡主,连环夺命三箭似不是同一人所为!”
“我要你查的另外一件事,有结果了吗?”
“没有!属下暂时没有什么斩获!”
“继续密切注意,一有动静,马上给我报告!好了,你下去吧!”
“圣皇!我来了!”
刚要出去的那黑衣人顿下脚步,诧异的看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容貌隐藏在黑纱之下!
何人敢在圣皇面前称我?
“你还不走吗?”
森威的声音,惹的那黑衣人一阵冷战,忙推转墙壁,消失在视线之外!
那女子站定,背对着烛光,她不喜欢别人看透自己,虽然若她愿意,她可以看透苍生!
“召你来,朕只是想求一个答案!”
那声音带着询问,却不再沉稳!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从来都是将别人的命运握在手中的淡定从容,亦或阴险毒辣!
“我的答案很简单,请务必相信你听到的,见到的!不用问我!我不是神!”
“你这么说?”
那声音隐着苍凉,和绝望!
清脆的一物与大地碰撞的声音,那支泪妃萧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泪珠!那萧上凝聚的泪珠,你可碎得凌乱!
他的手晃了一下,始终没有弯身去拾,那泪珠是她的,他怕再接触她的伤悲!
是在怨恨他的疏忽吗?所以碎了这最后留下的相思!
“你可以走了,你自由了!从此!”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年的声音!
“为什么?我想你不会那么仁慈!”
挑衅而带点蔑视的声音响起,她才不信他说的话!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单他能左右的,不然,现在伤悲的这个人能存在吗?
“只是一个人和朕的交换条件,既然他不在了,我能为他做的,怕也只有这些了!”
“他,和你的交换条件,是我?我的自由?”
挑高的声音,崩出的泪水,她的双眼模糊了……
唯一日报天元四十六年,映月皇朝五皇子,在世封漾王爷,于七域领一战中,不幸落崖!卒年二十二岁!追封忠勇漾王!尸身于四日后在断崖下七里处之一处河弯之地发现,面目几不可认,然当时漾王妃和三皇子,四皇子在场,辨认之下,实是漾王爷之悲躯!
忠勇漾王于天元四十六年归于尘土,举国哀恸,皇朝飞泪……
“藏好了没有!你!”
小月打着沐扬的头,狠狠敲着,上一次也是沐扬给小姐瞧见了报纸,小姐当时没说什么,也不见多大反应,可是后来她去收拾书桌,却是见着厚厚一叠泪迹斑斑的纸!
“藏什么?”
夕冉坐在清风楼的屋顶,略带笑的声音传下去!
她会爬屋顶了,这是她以前不敢做的事,只有两次爬屋顶的经历,一次是跟龙离疏,一次是跟无漾。
可是这两人,一个是义兄,消失过后从来不曾见过!还曾信誓旦旦,温情脉脉的说,再见你我会先认出你,不会让彼此错过!
誓言,呵,誓言真的是比水都脆弱的东西,遇光蒸发,遇缝钻化,那个曾与她许下白首之约的男子,将他们的誓言捏成了风中的碎沫,换成一次次午夜梦回的暗自垂泪!
所以她选择学会,学会要依靠他们肩膀的一切东西!即使是摔下了,再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