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也没吃晚饭,两个人一高一低坐着,拿零食填满了胃口。
“头发怎么一缕一缕的?”郑明从刚来看到她就对这幅样子很不满意。
“洗了才这样。”卢小澄扯过一把看了下,没吹干直接睡起来,头发就是这个样子。
“……”郑明无言以对。“脸上是不是青了一块?”郑明凑近了点看,还真是。
“啊,轻点轻点!”卢小澄的头被他单手拧着转过去,颧骨上的青紫暴露无遗,郑明还用指头戳了戳。卢小澄甩脱他的手,自己轻轻摸了下,八成是刚才跑急了磕地上去,好疼,这会应该是青了吧。
“被家暴了?”郑明面色不好。上次不还说了有对象么。
“什么家暴!怎么可能!我把人踹了!”卢小澄傲娇,小样儿,家暴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自己磕的啊。”郑明的表情意味深长,仿佛看透了卢小澄被拖鞋绊倒的糗态。心里倒是乐开了花,这姑娘还不傻,知道离开那人。
卢小澄无言,可不就是自己造孽么。
郑明接着往下瞅瞅,卢小澄穿的稀里糊涂,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的运动服,外头罩件睡裙,这年头是这么个流行法吗?
卢小澄感觉到他在审视自己的穿着,突然跳起来,掀开被子胡乱扯过一团衣物,抱着逃到洗手间。郑明看她怀里那团还垂下跟内衣带子,明白了什么,憋笑内伤。
卢小澄刚意识到自己没穿内衣。在家睡觉谁会穿呢?好在她穿了两层睡衣,应该看不出来吧?卢小澄手忙脚乱脱了睡裙和运动套装,把内衣先穿上,翻了翻抱进来的那团,没有适合的衣服,都是职业装,现在穿职业装出去太怪了。不得已,只好再把运动服穿上。睡裙就不套了。
卢小澄自我安慰郑明只是看不懂她睡裙和运动服的搭配,应该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不该看的。走出洗手间显得很不自在,没事找事问他,“那个,你要喝水吗?”哦,没烧水。“热吗?要吹风扇吗?嘿嘿,我觉得有点热,脱了一件。”此地无银三百两。
郑明不道破真相,任由她把风扇抱来近处打开。郑明收拾了桌上地上的包装袋丢到垃圾桶里,把桌上剩下的零食拢成堆,抽了几块巧克力放在裤兜里。捡起自己的外套,叫卢小澄,“吃饱了?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卢小澄跟在他身后出门,不忘追问。
“去拿钥匙。”真是丢三拉四。
“哦。”
两人下楼出来,卢小澄才发现外头一片寂静,应该很晚了吧,想看个时间,才想起来自己除了钥匙,什么都没带。只是下意识跟出来而已。
郑明带她上了车,她才看到车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你都睡了一天,晚上就不用睡了。”郑明不管她,径自开车上路。
卢小澄真的很精神,睡了一整天,又吃了好些垃圾食品,能量正是旺盛,看郑明神秘的样子,肯定是个好去处,她倒是完全放松,看看静谧的夜空,随着车子驶离城市街道,进入高速,两边没有高楼,乌漆漆看不清什么,摇下车窗才知道车速有多快,因为黑夜不会告诉你身在何方,只有风语。
郑明开了两个多钟头,才到达目的地。刚下车就有咸湿的海风吹过,今夜无月,这里应该是乡间或郊外,没有人烟,没有污染,举目是挂满繁星的夜空。卢小澄不用郑明带路,自己走下沙滩,迎着海风吹拂的方向,举平双手,仰起脸,充分感受着海风的拥抱。郑明在车子边站着,看她站了会,保持那个姿势向海边走去。卢小澄闭着眼,反着也看不清周围,不如顺着心意,就能走到海浪拍打的地方。郑明看她走得远了,这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