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精神迷离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
“哐当!”
韩宓夭猛地回过神来,看见刚刚被自己碰倒的花瓶已经碎了一地,心下一慌,转身就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却不想------一只强劲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随即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耳边吹拂的热气弄得她的大脑一阵空白,心却更加强烈的跳动起来。
在她大脑死机时,一句话如同魔音一般灌进了她的脑内,磁性的嗓音略带调侃:“哪里来的小妖精,干了坏事还想逃?”
韩宓夭面红耳赤地想挣脱他的怀抱,相信强大的气场吓唬对方,可不想,一抬眼就仿佛被他的眼神吸住一般,呆呆地讲出一句:“我是女的。”
他轻笑,温柔地撕下她脸上快掉下的假胡子,反问道:“你觉得我喜欢男的?”
韩宓夭咽了咽口水,定了定心神,怯怯地开口:“你刚刚不是……”
他听到这话随即脸上浮现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接着一步一步逼她退到了墙角,双手撑墙,低沉着声音说:“你要不要来亲自验证一下,我是喜欢男子呢,还是更喜欢……女子。“
细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像是欣赏什么美好的东西一般赞赏地说:“想不到这俊俏公子竟是个美娇娘。美人自己送上门,余某那有不欢迎的道理?”
韩宓夭一阵心慌,赶忙抢过他手中的胡子,使劲推开他然后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这一路碰坏了多少名贵瓷器,路过的老鸨甚是心疼,碍于对方是权贵又不好发作,只得打碎了牙还往下咽,说多了都是泪。
余绥昀低头看了看满地韩宓夭的过失留下的碎片,露出了天人般的微笑说:“我们还会相见的,韩宓夭。”
歇也没歇停过,一口气就跑回了府邸,当然了,途中没有忘记贴上假胡子。
幸亏我聪明,让子衿给我留了灯。
韩宓夭回了房间,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壶就痛快畅饮,正喝的欢快,一幽幽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宓儿,你终于回来了。”
“噗!”韩宓夭惊得一口水喷出了口中的水,不顾形象地用袖子擦了擦嘴,“爹,你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虽是有些吐槽的感觉,但是语气却似娇似怪,似嗔似怒,刚跑回来所以脸还带有一点彤红,活脱脱一幅小女儿撒娇图。
“宓儿,你这样撒娇,你有考虑过跌得小心脏吗?”韩宰相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心中千万只***因受你的异常而吓死。”
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实,韩宓夭是婴穿,从小到大都显出了她非古代人的聪明才智,两岁《三字经》倒背如流,四岁诗词歌赋能信手拈来,当然,这都是归功于她现代背的《诗经》、《唐诗》……什么的。
不过大家闺秀都会的什么女红、抚琴、绘画是怎么教都教不会,唱歌还好了一点。
那时,每展示一种天赋,爹娘都会被惊一下,反反复复,日渐更加懂事的韩宓夭生怕把这古代的爹妈吓出病来,干脆直接坦白。
避世八岁的韩宓夭眯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大人似的,说:“其实从小到大我表现得惊为天人的智慧不全是你们遗传的,而是因为我,你们女儿身体里面的灵魂来自未来,不过我也不知道你们女儿的灵魂哪里去了……你们不要一看到我表现得出彩就一副惊吓的表情,我怕你们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住……”
巴拉巴拉讲了一连串,不知道他们听懂没,韩宓夭就大口地喝了一口茶,说:“这身体可是你们女儿的,你们要动我的话,你们女儿的身体也就完了。”
韩氏夫妇仍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韩宓夭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不过作为当朝宰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唤醒那还在混乱中的夫人,尴尬地打了一个哈哈,说:“宓儿真会说笑。”
接着,他们二老头也不回地走了。相互搀扶,只留下了俩个萧条的背影。
不过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有为女儿那些奇怪的表现感到惊诧,有时还受到她的影响,说起了那些“逆天”的话。
不过韩宓夭知道,他们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且还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爹,如果你在别人面前这样说,别人会以为你疯了。”韩宓夭没心没肺的笑着。
韩宰相正色道:“宓儿,休要胡闹,为父有要事与你商议。”
韩宓夭僵住笑,给他丢过去一个幽深的眼神,这眼神中饱含着无奈之情。
“如今你也这么大了,是应该……”
“你敢现在把我嫁出去?”韩宓夭立即坐起身抗议,随即撒娇,“爹,我可是您的掌上明珠啊。”
韩宰相蹙起眉头,佯怒道:“宓儿,你胆子可越来越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是把你卖给西戎大道上那个卖猪肉的你也不能有半点意见。”
爹爹发怒,大事不妙。韩宓夭立刻狗腿子地跑上前去给他捶肩,讨好地说:“爹,女儿想多陪陪你和娘亲嘛,还不想……”
“谁说我要把你嫁出去了,我想说你也长大了,该听爹娘的话了。”又说道,“是明日‘诗赋大会’之事。”
韩宓夭一愣,随机鄙视地说:“爹,你怎么能这样,你去年不是答应再也不让我参加此类活动吗?”
韩宰相咳了一声,说:“你看辅国公府的二公子……”
“行行行,你赢了,我明日就去。”韩宓夭扶额,有这么个奇葩爹也是够了。
韩宰相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挥挥袖子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话。
“你贴的假胡子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