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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冷宫

第二天一早,李香茹苍白着脸无精打睬地给皇后梳头,她还未给人梳过头呢,现在她自己都是蓬头散发的,还没时间给自己打理。弄了半天才定型的头发,被皇后从镜子里一照之后给大骂了回来:“李香茹!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啊?把我弄这么丑是为了衬托你的漂亮吗?”

皇后这话可不是故意跟她找茬的,她是真心这么想,皇后从没见过自己这么丑的样子,尤其她从镜子里看到蓬头垢面、面露惊恐的李香茹还可以这么美,她更加怒不可遏,吩咐两个丫环:“给我掌嘴!”

秋菊走了上去,对着李香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能打这个看起来千娇百媚的女子,秋荷觉得很过瘾、很解气。直到皇后叫停时已经打了好几十下,李香茹的两边脸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丝丝血丝,她汪着两眼泪委屈地跪了下来说:“娘娘,香茹不是故意的,香菇不会梳头,请娘娘息怒。”

皇后不睬她,只对另一名丫环说:“夏荷,你来给我梳!”

“是!娘娘。”夏荷走了过去,熟练麻利地就把皇后的头发梳好了,皇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满意,又转过头来对着跪在地上正歪歪倒倒的李香茹厉声说:“要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丫头有什么用?凭白多添了一张吃饭的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大清早的就打瞌睡,猪啊!”

虽是这么说,却并不叫她起来,过了一会儿,太监送早餐来了,皇后和两个丫环吃,也不叫李香茹起来,李香茹自昨天吃了早餐后就再没进过食,再加上昨天干了一天活,夜里又不得休息,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这会儿又瞌睡,闻着她们的饭香,胃里一阵阵的翻腾,浑身无力,她觉得自己病了,意识也有点模糊起来。

吃过了早餐,皇后她们三人百无聊赖,冷宫就是这样,除了一日三餐,没有人来理你,你也不能随意出去,就在这里空耗光阴,直到老死或病死,反正这深宫之中,没有人在意你的光阴。

皇后娘娘在那里唉声叹气,两个丫环无聊地侍立在那里,周围有一种压抑及阴郁的气氛。李香茹依然跪着,皇后不让她起来,她不敢起。她望着门外树的影子慢慢变短,心中想着,要多久皇后对她的怨气才能消减一点点?她的计划还没实施,自己不能就这样先行倒下,不能倒,绝对不能倒!

想着将在冷宫里度过余生,皇后又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每天都这样,两个丫环只是木然地劝慰:“娘娘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这样的话都背下来了,完全是脱口而出。皇后不理,眼睛又肿了起来,看到地上蔫蔫的李香茹,怒气又冲了上来,豁地站起来,冲过去就踢了她几脚,骂道:“死贱人,狐狸精,都是你害的。”

李香茹被踢倒在地上,臀部挨地还痛,她翻过身来,皇后又一脚踩在了她的屁股上,她痛得大叫一声想挪开,但皇后的脚紧紧踩住,她挪不动。

李香茹叫道:“娘娘,痛!”

皇后冷笑道:“痛是吧?我就是让你痛!让你尝尝痛的滋味,我的心就是这么痛!”

“娘娘!”香茹哭喊着:“香茹能想办法让皇上依赖您!”

“什么?你能有什么办法?”皇后停止动作瞪大着眼睛问她。

“娘娘,您的脚!”香茹指着自己的后面。

皇后把脚拿开拉她起来:“你快说,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李香茹有些虚弱地说:“娘娘,香茹昨天在叩见皇上的时候,发现他的腰和颈很痛,连带手也提不高,腿也有些痛,宫里的太医也没给他治好,只说这是老年人的常见病,人老了,机能退化,治不好的。”

“按说太医说的也没错,不过并非不可治,香茹有秘方,如果皇后娘娘能把皇上治好了,而且他要你每天给他治,他不就离不开你了吗?”

皇后两眼放光:“什么秘方?快告诉我。”

李香茹瞟了她一眼,垂下头低声说:“娘娘,香茹自昨天早餐后就再未进过食,恐怕没有力气讲解了。”

皇后眼里的光芒退了下去,又变得疏离起来:“李香茹,你是用这个法子骗吃骗喝吧?连太医都治不好的老年病,你能有什么秘方?难不成你比太医还在行?”

李香茹辩解地说:“娘娘,相信我,香茹真的有秘方。在香茹小的时候,香茹的爹娘还在世,香茹的爹爹就是得的这种病,他痛得好厉害。有一位民间老医生教给我娘一种特别的按摩方法,天天给爹按摩,有时候我也学着按。慢慢的爹就不疼了,不过这要长期坚持,如果久不按摩,还会复发的,香茹还记得这个法子。别小看民间的老医生,其实民间有很多高人藏而不露,那位老医生后来出去云游,不知到了哪里。”

“嗯。”皇后有点信了,她叫夏荷取来收藏的一些点心拿给香茹吃。李香茹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些点心,才觉得精力恢复了一些,望着太后殷切凝望她的眼睛,她正色说道:“娘娘,在告诉您秘诀前,香菇必须为自己辩护一下,此前香茹没有机会为自己辩护,或者香茹的辩护娘娘听不进去,香菇的委屈一定要讲出来。”

皇后现在有求于她,于是皱着眉头答应下来:“好好,你快说。”

香茹道:“娘娘,香茹真的不是您的敌人,香茹只是被大皇子选秀选中的,香茹并没有诱惑大皇子,我想他的本性,娘娘您比我清楚,所以他被废与您被贬,这笔帐算到香茹头上,香茹觉得很冤枉。”

皇后抢着说:“我不怪你就是。”停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以后我也不为难你了。”

香茹接着说:“其实娘娘,香茹本来是被派在五皇子府的,是香茹主动要求来服侍娘娘,香茹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来帮娘娘的。香茹斗胆,想请娘娘收香茹做义女。”

“什么?!”皇后不可置信地问,就算她不再怨恨李香茹,但也没好到可以做义女吧?

“大胆!”两个丫环也开口了:“你是什么东西?怎配得上做娘娘的义女!”她们才不甘心本跟她们同样身份的人转眼又爬到她们头上去呢。

“娘娘听香茹说,”香茹下了决心一定要说服她,没有退路,“香茹想做娘娘的义女当然有香茹的私心,这样香茹在宫里就有了一个保护自己的人,不用再被人像木偶一样地推过来拿过去了。不过这样做对娘娘也是有利的,您想啊,我做了您的义女,大皇子就不好再招惹我了吧?皇上也不好再想收我为妃了吧?这不是对您有利吗?我这么煞费苦心,您该知道我李香茹是真的不想诱惑大皇子或皇上了吧?您该可以对我放心了吧?”

李香茹这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皇后也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死,只有做自己的女儿对自己的威胁最小,经过一番内心权衡,她点头同意了。

李香茹于是跪下行大礼,认干娘,皇后勉强应付了,然后说:“香茹,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李香茹站起来,认认真真地向皇后讲解:“其实如果是本人生这种病的话原本可以做一套复杂的仿生运作,每天坚持,不仅可以治愈这种病,而且能强生,不过若是他人,尤其是年纪大的人,他们记不住那么多复杂的动作,次一些的办法就是按摩。呶,这样平趴在床上,把后背露出来,另一人从他的颈椎开始捏起,一直捏到尾椎,就是这样揪起皮来,然后突然放掉,这样反复捏半柱香的功夫,每天坚持,久而久之,病人就不疼了,但即使不疼了,也要每天坚持做,不然易复发。这就给了皇后一个好机会,皇上从此就离不开你了。”

皇后让秋菊躺下,自己在她身上练,等到差不多了,她怀疑地问:“这有效吗?”李香茹肯定地点点头:“有效。不过还得加上一些辅助按摩。”

她拉过夏荷来,指着她的耳朵说:“人的耳朵上有很多穴位对应着身体的不同部位,因此按压耳朵上的这些穴位有助于治疗身体不同部位的疾病。呶,这部分是对应于腰的,这里是对应于颈的,同时还要加强肾脏,在这里,这些地方,两边耳朵,每天都要按压,一处穴位按压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每天坚持,这样的效果更好。”

皇后认真学习和记忆,等记得差不多了,她又说了:“可是香茹,我学习这些又见不到皇上有什么用?”

李香茹说:“娘娘,我帮您想好了,这您得自己争取,每天不是有送饭的太监来送一日三餐吗?您要破些财,把您值钱的东西取出来贿赂太监,并许诺他,如果能让皇上上您这里来,以后还会重谢他。让他在有机会见到皇上,并且皇上腰痛颈痛时,他对皇上说:皇后也有这个毛病,不过被她自己治好了。皇上一定会感兴趣,就会让这里来了,那时您要用心给他治,他减轻了痛苦,以后就会经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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