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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塞德兹:自由教育法》(2)

塞德兹之所以为孩子提供这样的生长环境,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让孩子自由快乐地成长。

鼓励孩子去探索世界的奥秘

塞德兹认为,所谓教育,就是要为孩子打开智慧的天窗,使他能够看清社会上的矛盾和缺陷。因为人类的理想,决不是像亚当和夏娃那样,过不自知的裸露着身体的天堂生活。所以,教育决不能让孩子成为精神上的盲目者,而应该培养并鼓励孩子去探索世界的奥秘。

塞德兹的老朋友哈塞并不认同塞德兹的这一观点,他认为,一个人的童年是最幸福的,做父母的应该尽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孩子童年的时光。因为孩子长大之后会面对很多令人头痛的事,所以要尽可能延长孩子童年的幸福时光。

针对哈塞的观点,塞德兹这样反驳:幸福的童年固然重要,但童年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如果把幸福和快乐都在童年花光,那么以后的生命该用什么来填充呢?

一个周末,塞德兹一家和哈塞一家一起去野外旅行。他们找了一个环境极好的旅馆。当大人们在旅馆休息时,小塞德兹和格兰特尔这两个孩子却跑得无影无踪。

“两个孩子去了哪儿啦?”哈塞的妻子玛丽泰勒不安地问。

“是……是啊,他们到哪儿去了?”哈塞也有些紧张。

塞德兹看了看表,刚刚下午3点,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便安慰道:“没关系,这两个孩子一向是这样的,他们一定是在某个树林里面玩游戏,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黄昏时分,两个孩子仍然没有回来。

“塞德兹博士,你看这怎么办?天都快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哈塞焦急地问。

“没关系,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塞德兹镇定地说。事实上,塞德兹心里也有些担心,因为他们毕竟只有六七岁,在陌生的地方要是走失的话确实太危险了。

天黑了。大人们越发着急,并请旅馆的老板帮忙。店里的侍者以及很多好心的客人也都出去帮助他们寻找两个孩子。很快,两个孩子被找到了。

当两个孩子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他们各自的表现却有很大的不同:小塞德兹显得很有精神,仿佛是一个凯旋的英雄;格兰特尔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回来便扑到妈妈的怀里大哭不止。

原来,小塞德兹和格兰特尔在树林中玩时迷了路。当天快黑时他们才发觉自己陷入了困境,因为在昏暗的光线中,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树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根本无法辨清方向。

格兰特尔手足无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而小塞德兹却显得非常冷静,虽然他心里也很着急,但却没有像格兰特尔那样六神无主。

“我当时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辨明方向。”小塞德兹饶有兴趣地向大人们讲述了当时的情形。

“那么你辨明了吗?”哈塞问道。

“当然,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我们。”

“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呢?”哈塞又问。

“这个很容易,我爬上了一棵大树。”小塞德兹自豪地说。

“什么?爬树?”哈塞吃惊地问。

“是呀,不上树怎么能看到天上的星星或是远处的灯光呢?”小塞德兹说道,并向哈塞解释:“我看过一本叫《野战计划》的书,书中就是这样写的,迷路的士兵都会这样做。”

“可是那很危险,如果摔下来怎么办?”哈塞问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赶快辨明方向就只有在那儿等死,我可不愿这样,我宁愿冒险争取机会。”小塞德兹说话的神气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士兵。

小塞德兹在高高的树上看见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而其他方向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所以他断定那儿便是他们的住处。于是,他从树上下来之后便带着格兰特尔向有灯光的方向走去,不久便遇见了去寻找他们的人。

在塞德兹看来,这样的事对孩子来说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它不仅考验了小塞德兹的勇气和应变能力,而且使他从中学到了很多在家里学不到的东西。一个在安乐窝中长大,对周围的事漠不关心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种智慧的。

捆绑教育只会造就俗物

塞德兹指出,家长按照严格的规矩培养起的、行动不自由的、天性得不到发挥的孩子,是绝对不会成为天才的。这种孩子唯唯诺诺,对大人言听计从,害怕批评,并竭力使自己的行为举动不出格、不违规、不犯过错,对别人教给的东西,从来不表示怀疑。

格兰特尔是一个不自由的天真孩子,他是小塞德兹最亲密的朋友。他的父亲哈塞是一名医生,经常与塞德兹共进下午茶聊天。因此,塞德兹对他和他的家庭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格兰特尔一出生就备受束缚。他被层层衣服捂得密不透风,想踢腿时不能自由地踢腿,想伸胳膊也无法伸开;饿了,要到规定的时间才能吃东西,这个规矩使他有了吮吸拇指的习惯,在医生的劝说下,妈妈把他的袖筒扎了起来,有时把难闻的东西涂在他的指尖上;他开始在地板上爬行玩耍时,“淘气”、“烦人”之类的话马上满屋子都能听到,冷漠的性情在大人教他变干净的呵斥声中滋长。

他的父母最关心的不是孩子本身,而是子女要做好每一件事,从不犯错误。当亲朋邻居来探访时,格兰特尔的表现必须优秀,以显示自己是一个有教养的好孩子。当女士们递给他食物时,他必须说:“谢谢,夫人。”男人们命令他退出时,他必须恭恭敬敬地说:“是的,先生。”他还必须注意在饭桌上的举止,不管有多饿,也不能狼吞虎咽地大吃。

格兰特尔很聪明,成绩十分优秀,学习上一点也不吃力,因此逃脱了那些愚蠢的教师对他的责骂和惩罚。但是,学校生活同样没有生趣。学校只想把学生训练成循规蹈矩、言听计从的“木偶”,哪怕再不合理的要求,格兰特尔也不能有丝毫反抗。比如,格兰特尔十分憎恨学校高年级生任意戏弄欺侮低年级生的传统,但他不敢发表异议,只能期盼自己早日成为高年级生。

在塞德兹看来,从小格兰特尔身上,已经能看到他的将来。他也会上大学,仍然是听话的好学生,但他离开学校时只学到了一些粗浅的、不实用的东西,借助这些也只能看看报纸。而且就算进入高等学府接受教育,格兰特尔也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应该学会什么。虽然他也曾有过美丽的梦想,渴望成为一名探险家、飞行员或是画家等。但他的志向往往会引来人们的惊呼:“哦!上帝,难道你要以这种职业为生吗?你的妻子和孩子该怎么办?”最终,在职业的选择上,格兰特尔也会毫不反抗地遵从父亲的意志,他自己的意愿则根本无关紧要。

塞德兹明确指出,他绝对不是在对格兰特尔们进行讽刺和嘲笑,他的话没有一丁点儿夸张,因为在生活中随处都可以发现如此的教育和这样规矩的儿童。他对格兰特尔进行概括性的介绍,只是为了直白地说明不合理的教育会培养出怎样的问题儿童,以及今后他们在社会上的作用。

塞德兹家隔壁住着吉姆一家。一天,在花园中塞德兹看到吉姆被他母亲责骂的情形。

刚出来时吉姆神气活现穿得干净崭新,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新衣服上了,而是开始堆泥巴了,他蹲在地上,兴高采烈地捏来揉去。自然,那身新衣服也保不住了,不过看样子还不太糟,只是稍微有点儿脏。但他母亲看到时却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了,赶上前去给了吉姆一巴掌,一边唠叨一边把他拖进屋。过了一会儿她又把吉姆拖出来,孩子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可仍在哭,满脸的伤心。10分钟后,孩子又把衣服弄脏了,刚才的情形开始重复。

看到这个过程塞德兹十分难过,他很想告诉那个母亲,扼杀孩子的天性,孩子会恨她,更糟的是,孩子会恨生活。但塞德兹知道,她根本不会听他的。

问题儿童在这种被迫变干净和天性受压抑的环境中一代代地产生,大人们总是自以为是,认为应当教会孩子礼貌、服从和恭顺,而儿童自由的天性就被这种愚蠢的力量早早的扼杀了。他们只会依赖父母,拒绝生活,变得毫无生气。因为,他们成长的过程就是一个漫长的被否定的过程,不要吵闹,不要淘气,不要扯谎,不要不懂礼貌等等。

塞德兹深信,在这种教育下,孩子只会成为俗物。俗物们只会是狭隘自私,唯命是从,低头哈腰,恃强凌弱的小人,他们的存在,只能使世界变得更糟。

在塞德兹看来,天才们各具特色,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他们在幼年时期全是自由的孩子,他们全都能不受限制与约束,尽情地发挥自己的天性。

与格兰特尔相比,小塞德兹幼年时是一个机灵轻巧、行动自由的顽皮的孩子。当有人把他举高时,他的身体像小兔一样轻盈而放松;而受到训斥的格兰特尔则像一袋笨重的土豆,他不会放松自己,他的态度完全是防范性和反抗性的。

塞德兹爱自己的孩子,他注重培养孩子的天性。小塞德兹很少受到管束与压制。在婴儿时期,他不被襁褓捆绑,自由活动,饿了就进食,没有规定的时间,即使到了必须养成整洁习惯的年龄,他也很少受到大声指责和体罚。小塞德兹只用两年多一点时间就学完了别的孩子用八年才能学完的功课,剩下的时间他都在玩耍。

塞德兹深信,小塞德兹未必会成为完美的天才,但他一定会成为心智自由、独立创新,对生活坚持自己追求的人。

培养孩子独立的人格

塞德兹认为,对孩子放任不管或过分呵护都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对孩子放任不管,那是父母在变相地浪费孩子宝贵的生命;过分呵护孩子,实际上是父母在无意识中给孩子的人生布下甜蜜的陷阱。

在小塞德兹的成长过程中,塞德兹决不为儿子做任何他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塞德兹认为,帮助孩子或者替孩子做他能做的事,是对他们积极性的最大打击,因为这样会使他们失去实践的机会,等于在对他们说:“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勇气。”更重要的是这种做法会严重损坏孩子独立的人格。

如果不论什么事都替孩子做的话,他就得不到成长所必需的实践机会,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一个得不到机会实践,得不到机会锻炼的孩子,很容易产生对他人的依赖,他会在任何时候都想得到别人的帮助。

当然,一个处处有人帮助的孩子是幸福的。然而,一旦这种帮助没有了,孩子便会不知所措,这就直接影响了孩子自身能力的发展。塞德兹认为,这样的孩子长大后绝对没有独立的人格,更不可能有所成就。所以,塞德兹始终把培养小塞德兹的独立人格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而这种培养,和其他方面一样,也是靠鼓励来完成的。

“妈妈,请你帮我把帽子拿来好吗?”

“莱依小姐,请你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好吗?”

“爸爸,请你帮我把钓鱼竿收起来好吗?”

听到儿子说诸如此类的话,塞德兹都会毫不客气地拒绝。不光是他自己,他也要求妻子和女佣莱依小姐都不要随便帮助小塞德兹。

一次,塞德兹和老朋友哈塞在一起聊天。当他们谈得正有兴致的时候,被一阵“砰砰砰砰”的声音打断了。闻声望去,他们看见小塞德兹正在不远处用锤子吃力地敲打着什么。塞德兹很好奇,他走过去看儿子在干什么。

“儿子,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用锤子敲打它呢?”塞德兹问儿子。

“爸爸,我正在修理自行车,因为这只脚踏板被摔歪了,不能骑了。”小塞德兹回答道。

“噢,小塞德兹,这可不是你做的事,你完全可以叫你父亲去请一位修理工来。”这时,哈塞也走了过来。

“不,我能够修好它,我想它坏得不太严重。”小塞德兹对哈塞说道。

“儿子,你真行,居然能自己修理东西了。”塞德兹对儿子说道,“不过,你的方法并不正确,让我来教你。”

于是,塞德兹开始指导儿子,告诉他那样硬敲是不行的,应该先用螺丝刀将那只踏板卸下来,然后再校正它。塞德兹详细地向儿子讲述了修车的方法后便离开了,和哈塞继续他们的谈话。

一会儿,小塞德兹向他们走来。

“爸爸,我想我是修不好了。你来帮我好吗?”小塞德兹对爸爸说。

“是呀,你早该帮助他了。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去做那种事。”哈塞对塞德兹不去帮助儿子有点看不过去。

“儿子,我已经教给你修理的方法,只是你还没有掌握。”塞德兹对儿子说,“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不是太难。爸爸相信你能够自己修好它。”

“那么,你相信我一定能修好它吗?”儿子问道。

“当然,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一定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塞德兹用信任的语气对儿子说道。

“那好吧,我再试试看。”

说完,小塞德兹开始了他的“工作”。

“塞德兹博士,其他的我不想再多说,就这件事而言,你的确太难为孩子了。虽然你的本意是培养他的独立能力,但这未免有些过分。我觉得万事都得有个限度,你应该去帮助他,而不是指点一下就完事。”哈塞认为塞德兹的做法很不妥。

“我已经帮助他了。”塞德兹说。

“什么?你已经帮助了他?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哈塞奇怪而又生气地说。

“哈塞先生,我已经教会了他解决问题的方法,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帮助吗?”塞德兹反驳道。哈塞哑口无言。

果然,没过多久,小塞德兹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塞德兹和哈塞的面前,他已经修好了自己的自行车。

“爸爸,谢谢你的帮助。”说完,他便骑着那辆自己亲手修好的车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孩子的潜力是巨大的,做父母的要善于鼓励孩子,把这份潜力充分挖掘出来。更重要的是,这种做法可以培养孩子不依赖他人的习惯,从而使孩子具备独立工作和独立生活的能力,进而形成独立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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