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正在给小宝夹菜。闻言眼皮都没有掀起来一下。“要带着小宝吗？”
司空纵沉默，袖儿点头。明白！她家相公不说话就是默许。司空纵自己心里有事，没有说太多，草草吃完就钻进了书房。袖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小宝抬起头，“是要去见爷爷吗？”
袖儿帮他擦擦嘴，示意他洗手。“是啊，一会去了，别忘了要你的见面礼。”
小宝美滋滋的洗手，乖巧的应了一声“恩”。心里却在盘算着到底要什么好。身后胭儿连翻白眼都是省了。她对小姐的做法已经没有任何了稀奇。只是望着司空小宝，想象着十几年后，小宝无论见到谁都一手提着算盘，一手握着剑，谁不给他见面礼，他就给谁一剑的场面。想想就觉得国家栋梁被毁了。
十几年后，当司空小宝也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司空晔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胭儿好钦佩自己当年的未卜先知！
御书房中。司空鸿望着下面坐着的几个儿子。除了二皇子司空易之外都在了。一眼望过去，只感觉到疲惫。没有任何一点父子人伦的温馨。人年纪大了，很想法就不同了。年轻时候，想的雄图伟业旷世抱负，如今想的却是儿孙绕膝就好。当然这是司空鸿脑海中偶然飘过的想法。毕竟他还是一国的皇帝，大多数时候他想的还是这个国家。
“父皇，今年南方旱灾严重，是否下发赈灾款项和粮食给受灾地区？”司空仲出声打扰了司空鸿的沉思。司空鸿抬起头，略一思索，“发是该发，但是谁适合押运灾粮呢？”这话一出口，在座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每年赈灾都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人员多数疏散，押运途中更是波折不断。到了最后能安全抵达最好，最后的过错往往有主事之人担着。所以司空鸿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太子，你说说看，派谁去好？”调整了一个姿势，司空鸿甚至满面和善，望向司空仲。
三皇子司空吉和五皇子司空止私下里交换了一个颜色。司空止用眼神点点司空纵，司空吉摇头，之后用眼神斜了斜司空仲，司空止犹豫了一下，咬牙点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了一致。七皇子司空正把一切看在眼里，眼中有了沉思之意。偶尔抬起头看看对面的司空纵，心中也有了计较。
司空鸿眯着眼睛，清晰的看着下面各成一派的儿子们在一起合谋。但是他不说，没人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父皇，依儿臣看，不如让四弟去。毕竟纵王几次经历此事，想来更有经验一些。”司空仲说完，低下头，没有去看别人或者是轻蔑或者是不服的表情。他只是知道司空纵面无表情，并且对于他这样显然是推卸责任做法不屑一顾。司空仲面上没有什么，心里暗恨。
“哦？纵王？”司空鸿咀嚼这个称呼，眼光慢慢转到司空纵身上。不经意扫了一圈司空纵的周围。也就看到了司空止压着司空吉的手，恐怕是警告他别冲动吧。“老四，你觉得呢？”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注给了司空纵。司空纵平视着的目光缓缓抬起，对上司空鸿。“儿臣愿往”。简短的四个字，所有人都不解。这明明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为什么纵王说得这般轻松。司空正震惊的望着四哥。他知道四哥的好，知道四哥不想计较，可是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而是有关身家性命的事。要知道赈灾一事一旦出现任何事故，四哥绝对逃不开关系。心下着急，又没有借口，急的司空正额头见汗了。
司空吉几次阴沉着脸要站出来都被司空止强压住。忍着本来铁青的脸更加阴郁了。
“既然这样……”司空鸿咳嗽一声，“那就由太子负责此次押运灾粮一事吧。”
所有人心头稍安，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司空仲更是立即抬起头，错愕不已。
司空鸿身旁一个小太监，以为皇上说错了，小声的提点，“皇上，您说的是纵王吧……”所有人都跟小太监一个想法。以为皇帝口误，说错了。
司空鸿懒懒的抬起头，看向小太监，威严的视线让小太监瞬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上，奴才罪该万死。”碰碰的头撞地板的声音，众人听见心下恻然。
司空鸿也不理，挥挥手，小太监赶紧谢恩一般的退了出去。所有人包括司空仲在内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司空仲还要再说，偏偏这个时候通传太监走进来。“皇上，纵王妃和纵王世子求见。”
闻言，司空鸿大悦，大手一挥，“好了，朝政之事到此为止。老四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司空吉和司空止相视，各自都有思索。其他人包括欲言又止的司空仲在内都缓缓退了出去。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司空小宝远远的就开始喊，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爷爷是皇帝似地。“爷爷，小宝来看你了。”甜甜脆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御书房外走廊。所有下人闻言都低下头。小宝笑的愈加开心了。娘说着叫狐假虎威！
就连总管太监郑总管也微微低下头。袖儿冲着对方点点头。郑总管年迈的的眼睛精光一闪而逝，勾了勾僵硬的嘴角，算是还了一礼。
一进屋，司空小宝挥着两条短胳膊，“爷爷”、“爷爷”叫个不停。司空鸿满是皱纹的眼睛老早就笑弯了。被小宝一个前扑，扑进怀里。这可吓坏了后面走进来的郑总管。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接过司空小宝。却被司空鸿避让开来。郑总管不易察觉的收回伸出去的手臂。抱着拂尘安静的站在司空鸿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