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次拓跋锦竟然没有上当。转过身,面对着袖儿,严肃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袖儿撇嘴,小孩子,能有对少脑细胞。装什么深沉!
半响,两个人谁都没有言语。袖儿是在等着拓跋锦说话,而拓跋锦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始终认真的研究着袖儿的脸。
叹气,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难搞,还不知道那个在自己走了以后有多不让自己省心呢!想想,心肠就软了下来。眉目间也缓缓溢出温情味道。“老二,想没想娘?”即使不去仔细分辨,拓跋锦也能感受到这句话里的柔软。忽略掉她的称呼,直直的望进袖儿眼里。袖儿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任他打量个够。
下一秒,某小孩的眼眶突然红了。并且愈演愈烈!倔强的瞪着眼睛,不肯轻易的流露出脆弱。
袖儿有点不知所错,站在原地,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与其说是握在一起,不如说是攥着一颗紧张的心。看到自己家的小孩委屈的红了眼眶,第一次让袖儿有一种恨不得提着砍刀,追杀那些欺负她儿子的人!千刀万剐!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打开双手,张开一个微弱的怀抱。完全是大脑直接反应,一股作用力直接贯进她怀里,撞得她一个趔趄。堪堪收住力道,已经往后退了两步。
一双孩子的手缠上袖儿的脖子和肩膀,还在发育的身高,勾着袖儿肩膀还很吃力。力气却大的很,有一种绝不撒手的狠劲!感受着身上的力道,袖儿只想咧嘴。
伸出手,抚着拓跋锦的后背,轻轻的拍,有规律的安抚。没有任何话,他也不需要任何安慰。
两个人都没有先开口,特别是袖儿,只是拍着拓跋锦的肩膀,像一个长辈一样。至于拓跋锦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袖儿明白,他不过是刚见到自己的激动和委屈,同时也不想她看到他的脆弱,所以才有那么怪异的拥抱!这样想着,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直到过了很久,感觉内心的激动已经平息,拓跋锦才不好意思的放开袖儿。
接下来,拓跋锦简单的叙述了自己回来以后的经历。拓跋锦很平静,袖儿也很平静,两个人好像完全不把那么惊险的过程当做一回事。
看着袖儿的眼睛,眼中有淡定,有睿智,有思考,有心疼。拓跋锦突然就吐出胸口里的那口浊气,委屈一瞬间消散。
说自己被宫里的人带回的过程中连续几次遇到刺杀,都差点小命不保。详细过程却隐瞒了,包括身上的伤。
袖儿眼神一闪,也不戳破。一一记得拓跋锦描述的那些人的特征。敢欺负她儿子,去地狱写检讨吧!
“你娘呢?”袖儿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能取代她的人物。
“恩?”拓跋锦正说着自己的经历,被袖儿这么一打断,有些摸不着头绪。
看着这个很小却自己在宫里坚强生存的孩子,袖儿有点想把他娘拉出来质问一下的冲动。
拓跋锦沉默。他懂了袖儿的意思。同时却找不到答案。有些艰难开口,“她……不知道。”说完,心中一松。不过是生了他的人,甚至没有养过。对于自己,只有利用,只有上位的价值。他不记得他有没有叫过一声娘,至少他有记忆以来对这个字真的没有概念。
袖儿仔细看着拓跋锦的脸色,直到看得他窘迫的扭开头。咧嘴一笑,笑的顽皮,笑的放肆。
“哎……看来,还是得我来帮你遮风挡雨。”错开视线,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我,否则我可是会打屁股的。”
听到这,拓跋锦脸色一红。心里啐了一口,马上感觉到内心某个地方开始回暖。寒了那么多年的某个地方!
“小屁孩,别以为你在心里骂我,我就看不到。小心我把你卖了,送给哪个老头子做**!”袖儿邪恶的说着,仔细看着拓跋锦渐渐出落的眉眼,脱去了稚嫩,渐渐显露出清秀。与拓跋戚完全不同的类型,总给人一种柔弱中诱惑的观感。袖儿吧唧嘴,这个儿子卖了估计也很值钱!
拓跋戚突然脸色爆红,没抬头,直接转身走掉。袖儿也不追,在原地絮絮叨叨说着她的构想。直到拓跋锦转过一个回廊看不见身影。才闭上嘴,正视起脸色。眼中闪现的不再是顽皮,却是彻骨的冰霜。看来以暴制暴是必须的手段了。勾起右嘴角,眯起眼睛,遮住眼中的血腥和残酷。转身,大步离开。
接下来几天,拓跋锦醒来,发现手臂上的伤被重新上了药,药粉散发着淡淡雪莲清香。听宫女说,最近宫里发生了很多事。几个采人被发现偷盗或者与侍卫**,牵扯了的人都被查出出来,统统受到惩罚。最难以理解的是,姚贵妃家臣被发现与人赌博横死在垃圾堆里。姚丞相每日愁眉苦脸,身体日渐苍老了。
听到这些的时候,拓跋锦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小宫女在旁边说着听来的各种八卦。拓跋锦挥手,宫女依次退下,心里忍不住疑惑这个八皇子怎么喜欢听这些八卦。随即感觉到这确实是个多事之秋!闭上嘴走了出去。
直到院子里只剩下拓跋锦一个人。放下手里的书,不自觉的摸着已经不痛了的胳膊。思索良久,小孩子稚气的笑了!笑的开心,笑的纯粹!连着嘴角的暖意和眼角的湿润一起,被书盖上,今日的太阳真暖和啊!
“主子……”墨空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墨净。自从袖夫人去了已经快两个多月,主子总是这样熬到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