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想了好几天,还是忍不住去找桃桃,他很不放心桃桃独自在外面,心想就算有了矛盾,有了什么不满的地方,赌气也最好关上门赌在家里,况且,况且她难道真不明白自己的心吗?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比两人可以在一起跟更重要?往昔桃桃任性离开,李信只当她胡闹了,但是他抛开了一切是要跟她相思相守的,她怎么还会这样离开他的身边呢?
昨天去找莲儿,听说,跟一位公子一起出去了……公子?
李信饮下一杯酒,他是从不喝酒的,却想要大醉一场。
这是全镇最高的一间酒楼,李信斜斜靠在美人靠上,雨点飞进来落在他的手面上,蔷薇乱摇,李信浅浅一笑,昂头饮下一杯酒。他才发觉,原来酒真可以解决问题。李信手里拎着桃桃的一串手珠,轻轻揉捏着。
“公子爷,有位客人想要见您。”
“客人?”李信几乎拿不住酒杯了,一松手,酒盏落在地上,他的手臂沉重的抬不起来。
“信儿。”
“……”李信眯着眼睛看到楼下上来一个紫杉男子。
“信儿,你喝酒了?你从不喝酒的?”
“义父吗?”
李信站起来,走不稳,身材挺拔高大的紫杉男子走过来,一下把他扶住。
“信儿?!”
“义父……义父……义父?~!”李信觉得自己几乎是被雷给震醒的,看着自己那多年不见的义父出奇。
“你怎么会在这里?”
紫杉男子年约四旬,却丰美俊朗。
他呵呵一阵干笑:“信儿,听说你已经辞官了,所以找你叙叙旧嘛!而且有件事情……义父想要你帮忙。”
“哦?”
跟随李信返回家中,紫杉男子一边饮茶一边沉默,李信也沉默:“你是怎么搞的?”
“我……我得罪了一个人。”
“得罪了人?”
他一笑,抓抓头,反问:“你怎么搞的?借酒消愁?”
“我……我也得罪了一个人。”他说。
两个突然觉得对方都很可笑,相对看了看,又一起叹气摇头。
李信的义父一听,反而不着急了:“哦哦,那我不着急,你先忙你的。”
“义父,你究竟怎么了?”
义父嘿嘿一笑:“其实,只是一些无聊的事情,倒是搅扰的我挺心烦的。”
“哦?”
他看了李信一眼:“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可爱?”
“我不可爱?”
“我是说,信儿你从小就老成的厉害,现在老了,果真,哈……协调多了……”
“义父!”
他突然又仔细的瞧着李信,直到把李信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义父轻咳说:“不过信儿……你如今越来越有风采了。”
李信的神色惆怅,他义父才问:“你是怎么回事?”
“我的娘子……”
“你有娘子了?”
“嗯……”
“真是长大了。”
“咳……”
“你娘子跟你赌气,离家出走了?”
“嗯……”沉声点点头。
义父幽幽叹一口气,笑道:“因为什么?信儿难道跟外面的女人有什么?”
“怎么会?义父知道信儿不屑如此。”
“是呀,你从小就已经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咳咳……”
“那是因为?”
“因为我把她惯坏了,使得她任性刁蛮,一点都不懂得为我考虑,一味的任意而为。”
“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脸红了……说:“哪里……”
“那就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没有……”
“那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没有……”
“那我不明白了。”
李信愣了一愣,然后说:“说不清楚。”
“看来你的老婆还挺有本事的,竟然有能耐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不过动情的感觉很好是不是?”
“嗯……”李信抿着嘴巴点点头。
“很幸福对吧?”
“嗯……”脸红了。
安顿了义父,李信趁着夜晚骑马到那家小客栈去,老板看到他来势汹汹,吓一跳:“这位客官?”
“我找人。”他吐出三个字,慢慢朝着楼上走去了。
“您不能就这么去。”
嘎达一声,门被推开了,竟然持剑跳出一个人来。
李信的脸,一下白了。
“李……李伯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李信垂眸一想,心口剧痛。
他再也没看燕三一眼,转身,下楼了。
“桃弟弟……”
“怎么?”
其实燕子三是住隔壁的,他只不过跟桃桃下那个什么五个字的古怪围棋,桃弟发明的,叫什么五子棋。
“刚才李大人来了,可是,看到我,他又走了。”
“啊!”桃桃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她立刻冲了下去,可在门口的时候,却发觉李信已经骑着马儿,走得老远。
“李信!”
哎,半句也听不见。
第二天桃桃决定回家了,算了,这次算她错了,真越弄越是复杂。
燕子三看到她打好包裹准备走,“我跟你一起回家去。”
“嗯。”
“夫人回来了?”
“公子呢?”
“公子,公子陪着一位先生出门饮酒了。”
先生?什么先生?她眨眨眼睛。
管家说:“是个很有气派,很俊朗的先生。”
桃桃回到家里,把所有自己的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
等着李信回来。
可李信出门一天,一夜竟然也没回来。
去干什么了?
第二天大早,李信返回,他从走廊里转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院子里种满的蔷薇也都开了。
背着手慢慢的走着,管家说:“公子,夫人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