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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碎

在清冷的早晨,深深的吸入满腔冰凉的空气,身心感到一阵轻快,浓浓的睡意仿佛被春雨洗涤,浑身充满着新一天的的力量和动力,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深居人海的他起得很早,东方的烠光才刚刚吐白,这个小镇仍是一副夜深人静安详的样子,几家淡黄色的微光在眨着朦胧的泪眼,几颗星星还迷惑的挂在天上,像一群没人看顾的孩子,孤独的看着大地,就像他一样,这世上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和他不同的。

吴伟宏翻身下床,阳光吞噬了星星,正义慈祥的太阳也是会欺负人的,和平盛世也有着不幸。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但不幸的人有很多种…

虽然他不情愿的就像星星那样,但是,他没有选择,他无力选择,在这里生活的他不得不这样做…

信手将门关上,大步的下了楼,向着家里的厨房走去,步履匆匆,踩得木制地板发出阵阵呻呤,昏光洒落了满目的阴暗。

厨房是一间不小的地方,设备什么的基本该有的都有了,只是杂乱的不成样子,因为在昨晚有很多客人来到他家,个个都很面生,他必需负责招待和伺候这些社会的小混混,像个服务周到的小姐,但免不了一些屈辱和打骂,他诚心的感谢老天自己是个男儿身,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吴伟宏见到如此景象昨晚的那一幕幕,心凉了一半,他恨透了他的“哥哥”,恨透了这个家,又恨自己的懦弱。

深深的呼出了几条长气,平复着心情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顾不上杂乱也顾不上肮脏,简单的收拾了几下,匆忙的把米下了电饭煲,从冰箱中去出做饭的食材,生了煤炉的火,习惯而又机械的重复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

盖上锅盖,吴伟宏趁着这些空档,跑着的拿来了洗漱用具,在肮脏的洗手池旁洗漱,时不时还需要腾出手来去控制煤炉的火候,小心的吐出牙膏沫子,不让它溅到餐具和破碎的餐具上上。

草草的将洗漱完毕,吴伟宏上了楼,叫醒了还在熟睡的三人,把三套颜色不一的洗漱用具用衣服兜着帮到了洗漱池。

洗漱池干净极了,和吴伟宏用的那个地方简直天差地别,厨房的锅子吐着白气吴伟宏匆忙的回到了原地。

吴伟宏接连不断的做了几道像样的菜,用盘子装着端到了餐桌上,三个人也在这期间陆续的下了楼,做在餐桌旁等侯着。

他有点心急,迅速的盛好了三碗稀饭端了过去,指尖烫的发红。

在大厅之上,三个人围着圆餐桌,呈现三角的形状,默默地开始用餐,细密咀嚼声孤独的响着,谁也不敢看着对方,默契的有些古怪。

吴伟宏半身系着他做饭时常穿的围裙恭敬的站到了一旁,不安的打量着这看过无数次的大厅,这完全是吴伟宏无意识的举动,每当他紧张害怕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

坐在吴伟宏对面的男人是这个家的主人,生着一副严肃的面孔,肤色较黑,他的目光总是透露出一种凶狠的气味,让人望而畏之,吴伟宏对他也是非常的惧怕,受到他的打骂是常有的,这个男人在吴伟宏心里就像一座铁塔,带给他的总是一片黑暗。

在这个男人旁边的妇人便是他的妻子,发黄的脸色,中年的她操劳的失去了她昔日的光彩,她对丈夫的出轨虽然愤懑,但他并没有勇气,不过她对他的儿子还有着一星希翼,现实总不称人意。

再往后的不用质疑的便是这个家的长子——吴伟宏的‘哥哥’。他叫程新,但他的为人却辜负了这个名字的含义,一个从小惯坏的掌中宝,一主多仆的溺爱造就的不孝子,赌博、打架、甚至吸毒样样在行,畸形的性格使他成为一堆行尸走肉,在自己浑浑噩噩的驱使下干了一件又一件人神共愤的丑事。

吴伟宏则是这个家唯一不协调地人,要不是这个家的人贪图从他那里得到的享受,或许他早已横尸郊外,他那未曾谋面的父母将他狠心的抛下他后就没了音讯,他恨透了这些包裹着他的厄运,他的内心被他这多年来精心制作的铠甲严实的保护起来,一直以来吴伟宏都用着另一个自己面对着这个世界,一个全副武装全副隔绝的心灵。

繁琐密麻的细碎的声音响个不停,让吴伟宏浑身都不自在,他的命运就像风雨中的小舟,不断的倾覆着不断的挣扎着…

一道愤怒的拍打声震破了诡异地寂静,程新募得从椅子上跳起,“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啊!一晚上没看到就成哑巴了是吧!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如意算盘,快给老子钱,别告诉老子你没钱!你有钱的很呢!”

“没有…。”男人沉重的声音颤抖的声音响起。

“放屁!你养小三的钱都有,养儿子的钱没有啊!你去多弄死几个人,钱不就赚回来了嘛!”程新狰狞的叫喊着,活像一只野兽…

“呃,闭嘴!这种事别当着你妈的面说,逆子!”男人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筷子在他手中咔嚓碎裂,尖锐的木渣刺破他的掌心,这个男人在战场和官场闯了一辈子,什么坎没经历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完全败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呵呵…怎么怕了?”程新低笑了几下,眼神冷淡刻薄的望着他的父亲,这个局面他已经是个胜者,即使无耻,但结果不变,为了自己的欲望。

“密码15455jh自己去取吧。”男人双目瞪着程新,浓浓的怨毒化作游丝在这小小的空间弥漫,不断的与程新发生剧烈的摩擦。

程新的眉毛跳了跳,表情更狰狞了些。“你要是想杀我,干嘛还要等现在?”程新渡着步子向门外走去。“再见啦,我亲爱的父亲,你花不完的钱我来替你去好好的潇洒那么一下,再告诉您件事,原谅我没事先通知您老,以后叫我程霸!”程新甩了甩手臂,在父亲怨毒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留下一道似人似鬼的模糊身影。“干大事去咯!”一声模糊的喊声…

“禽兽啊!!!”男人发出一声源于肺腑的吼叫,软软的倒在了椅子上,那一声吼叫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哭丧扭曲的表情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异常苍老的脸上,嘴里不断念叨着“畜生畜生畜生……”

女人摇摇晃晃的走了上楼,像一根随时都会倒下的竹竿,在灯光居高临下的映照下她的身影苍老而又脆弱,苍白的不能再苍白的脸道出了这个母亲心中的所有悲伤,似乎已经临近生命的尽头。

“淑碧,这辈子对不起你啊…”男人泪流满面。

“跟你儿子说吧…”女人幽幽的一声叹息,瘫倒在了儿子的房门之前,瘦弱的胸脯喘息着,泪,像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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