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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 草寇官 俊俏郎

“哼!又得手了,该回家吃稀饭了。”上官倾虹大摇大摆地从赌坊里走了出来,到前面有两个轻浮公子,心想何不顺着好运势今天再多赚一笔?便跟了上去。

但见到了闹市中当,上官倾虹大步流星从二人身边走过,只一个探手,两个锦绣钱袋便已入囊中,之后便飞也似的走开了。

“嘿嘿!两个笨蛋。”上官倾虹正美滋滋地清点钱袋之内的横财,暗喜。

“这位朋友好身手,怎么做起这等勾当来了,岂不有辱师门?”赵倾城站在其身后问道。

上官倾虹乍是一惊,眼睛滴溜儿一转却也不惧来者何人了,转身反问:“呦!哪里来的的豪侠,跟随小爷这么久有何居心,速速道来!”

却望见树上的赵倾城赫然站立光环之中,树叶的摆动映衬着黑色暗影,却那样接近光的鲜明。

上官倾虹掩额护目,才仔细瞧见了赵倾城的脸,精眉豹眼额头略窄有一块凹形疤,颧骨微凸,皮肤白皙,须发黑亮有光,下巴略显尖俏,望其一身所穿的绸缎细软,便知是来自汴京的大户人家。

嗯,官靴?他是捕快!上官倾虹见到这双只有捕快才有的黑靴子发怯,转身逃去。

“贼人休逃!看我不逮你个紧!”赵倾城见其拔腿遁逃,大喝追去。

“哼!看我不玩晕你。”上官倾虹故意引着赵倾城钻进了九勾巷——大名府最深不可测的街巷胡同之一,拥有着九条弯钩般胡同巷子交错的复杂地形。

只几个拐弯,上官倾虹便将赵倾城滞留九勾巷之中。

上流的轻功遁逃再加上多年对大名府各处的熟知,上官倾虹在这一片儿地界可以无视任何官府捕快。

“大哥,怎么惊出了这身汗,发生了什么事?”赖皮猴问上官倾虹,他好久没见上官倾虹这么惊慌了。

“别提了,刚才碰见了个身手不错的捕快,还貌似是汴京城来的,追我追的打紧,要不是在九勾胡同巷我撒了几个机灵,就差点让他给我逮着了。哎!赖皮猴,咱们最近是不是下手太频了些,怎么最近老遇上捕快盯上咱们?”上官倾虹问。

“说的是呢,是有些多,咱这两个月收获颇丰,都够咱们吃上两个月叫花鸡的了,足足比往常日子高出了快一倍,是有些扰民。再加上京城那边派出了好多得力捕快来彻查离将军失窃美玉一案,这节骨眼儿上就更引人注目了。”赖皮猴应道。

“京城派高手来查案.那人会不会就是被派来抓捕咱们的呢?”上官倾虹自言自语道。

“这可说不准啊,大哥,反正最近巡街的捕快甚多,兄弟们都不好下手了。”赖皮猴说。

“这样,猴子,你向京城水鼠他们问个清楚,朝廷都派了什么人来大名府这边查案,有没有那个叫赵倾城的捕头。我总是隐隐不安,这些天我先到城隍庙去避避风头,有消息了到那儿找我。这是今天搜罗到的银子,你和兄弟们拿去吃酒去,红姨就拜托你们照料了。”上官倾虹将几袋钱币丢给了赖皮猴。

“得嘞,大哥你就放心好了,一切有兄弟们呢!”

赵倾城气冲冲地回到客栈,赵世龙、赵世虎兄弟,龚乐平、罗忠宋、高天奉五人立即围了过来。

“师兄,你这画的是谁呀?蓬头垢面的,好似个小乞丐!”赵世龙说道。

赵倾城用狼毫简单勾勒出上官倾虹的模样,然后指着对众人说道:“今天我在街上遇到了这个毛贼,身手不错,在当地一个叫九勾巷的地段让他跑掉了。世龙、世虎,你二人这些天就去查查此人什么来路,顺便将九勾巷搞明白,最迟两天将图纸绘制后交给我;乐平兄弟、小罗兄弟和小高师弟就随我去离将军府查案。一切先以了解情况为主,勿要打草惊蛇。”

“哥,这毛贼眉眼之间跟三师兄有些相像呢!”赵世虎对赵世龙说道。

“嘘,别瞎说。三师兄可是堂堂的武郎翼!怎么可能和这厮混为一谈。”

二兄弟的私语恰巧被听觉敏锐的赵倾城听到了,此时他已画好了第二张图,是将要存放在他自制的木筒里的,他喜欢将缉捕的目标或自己感兴趣的对象辰藏起来,或许这样他会有些成就感。

他这次仔细察看了上官倾虹的相貌,用木筒压放在了桌子上,曰:“有点意思,哼!”

离将军府偏门,菜农老葛带着小儿子福娃来送菜。

“老葛,今儿怎么带着福娃过来了。哎呦,小福子儿,你来咯,真好!”守门的两个汉子迎了老葛,其中一个抱起了福娃亲昵道。

他们都是老相识,老葛常年给府上送菜,像守卫们在府上做事的寻常百姓也常常会买老葛家的菜,因为老葛总会给便宜的价格。府上的总管每月会预付次月的菜钱,而懂事的老葛会从优厚的报酬中拿出一部分回馈给总管。

“老葛,把菜卸下来一些,我们要例行检查啦!”其中一个守卫放下福娃说。

“老李,怎么最近查这么严的,这几天府上守卫好多,跟前几年三品大员来公查似的。”老葛问。

“这不都是那块玉闹得嘛!你还不知道?离府上个月失窃啦,什么金银财宝都没少,单单丢了块精美绝伦的玉,那可是当今圣上钦赐给离将军的,价值连城呐!”

“难道就是江湖人称‘摄心美玉’,镶嵌在狂狮杀人甲上的玉石?”老葛故作猜疑状问。

“是呢,据说此案上报之后,朝廷派出六名精干捕快来调查此案,看来此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了。”

“哎哎哎,应该就是他们,看那!”一旁的老汤指着不远处的街上。

从不远处的街上走过来四人,正是赵倾城、龚乐平、罗忠宋、高天奉他们,四人来到离府正门,作揖道:“在下京城奉旨查案捕头赵倾城,特来拜会离天戈将军,劳烦通报一声。”

须臾,从府内出来的管家将四人迎进了府内。

赖皮猴独自进入城郊城隍庙找到了窝在稻草垛里的上官倾虹,他正吟着写在墙壁上的小词《清平乐闲游一日畅感》,词是这样写道:蚱蜢清粥,坐拥京镇川流,百姓竞相祈求。城隍茅屋,颔额低首,悲感莫名袭心头,泪眼项边流。孤家翁叟,斥挥百万荒尤,熟谙天地斗,至死愁方休。少年欢喜梦好收,无知前路长,步难走。跌跌撞撞,日日夜夜,青丝换白发,少年变老叟。离席将去,恰逢发少故友,倾诉家纷公丑,世事将人弄。畅舒古有今难有,今有明难求。此子还须执着去,切莫悲然命未休。宏图大展伴侣逗,威震一方逍遥侯。年少好梦少年游,愿子马功成,畅途走。

“大哥,上官大哥!有消息啦!”赖皮猴喊道。

“啊,有消息啦。快说,快说!”上官倾虹跳坐而起。

“那人果然是大哥所说的叫赵倾城的捕头,此次奉旨查案的首脑,官职为武郎翼,从七品,汴京浚仪县人氏,是正宗的皇亲国戚,拜在刑部尚书宋琪门下做事,师从中亮大夫、定州行营马步军都部署田重进,据传闻他所接受的案子无一不破,追凶拿人做得干净利索。与其同来的还有敦武郎赵世龙、修武郎赵世虎兄弟二人,忠训郎龚乐平,忠诩郎罗忠宋,承节郎高天奉五人,此五人亦是在京城捕快中一等一的精干。”赖皮猴曰。

“消息可靠么?”

“老葛捎来的消息,没有问题。白日他亲眼看见他们身穿捕快官服,进入了离将军府,应该最近会有所行动。”

“好啊!来就杀他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上官倾虹仰卧在草垛中,此时可以看得见天上的繁星点点,听见窗外的莺语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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