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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祥带着元庆躲过官府的追杀,一路马不停蹄赶回了兰溪村,路上到处可见元庆的缉捕令。

是夜,静得只剩一缕月光在流淌。

天祥与元庆悄悄进了小院,摸黑将马拴到马槽,来到门前敲开了房门:“怀山、怀山,快开门!怀山!”

屋里听到了动静,怀山摸黑起来,点燃了蜡烛,随手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准备去开门。

“怀山,谁呀?这么晚了.”文润清在里屋被动静吵醒了,夹着咳嗽声问“爹,是哥哥回来了,夜里凉,你就别起来了啊!”怀山说着开了门天翔和元庆夹着一身寒气闪进了屋中,怀山连忙闭紧了门。

里屋温润清的咳嗽声越来越重.“爹这是怎么了,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天祥急忙问道“没事!哥、元庆,你两先回里屋暖暖身子,我去烧壶开水。”怀山说着便走了天祥和元庆先后进了屋,文润清正欲穿鞋,由于身体的不适,于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便显得非常吃力。

“爹、爹!”天祥连忙来到床边元庆便在火炉旁呆坐着“天祥,爹没事!哎!元庆啊,你爹的事怎么样了?”文润清并没有责怪元庆的不礼貌,他急于知道余继林的事。

“叔,没事!”元庆摇摇头,他不愿回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只应了一声,就低下了头。

“这孩子!天祥你说!”“文润清焦急地问道“余伯伯含冤入狱,皇上下旨抄家问斩。”

“抄家问斩?皇上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听信谗言错杀忠良呢?”

正说话间,怀山提着水壶进来了。他把水倒到碗里,给天祥和元庆端到跟前。

元庆接过碗捧在手里一言不发“元庆,别太难过了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怀山的话总是那么暖,元庆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他还给怀山一个勉强的笑。

“元庆,去看看元庭吧!”怀山闻出了勉强的味道,换了个安慰的方式元庆来到元庭身边,看着元庭熟睡的可爱摸样,就好像有了好多好多的希望一样,几日来的失望和沮丧全都抛在了脑后。

天明,却阴沉的可怕天祥独自向镇上赶去抓了药便往回赶,一大队官兵从他身旁走过天祥见这阵试心想莫不是冲着元庆去的,于是他壮着胆子向官兵打听,一问才知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于是他绕着小路奔回了村子赶回了家中“元庆不好了,官府的人搜来了,说话间就到,你快到后山躲一躲吧!”天祥推门而进,见元庆正抱着元庭,他急哄哄的开了口“什么?”元庆将元庭放回摇篮中“官兵来了,你快到后山躲一躲吧”

“那元庭怎么办?”

“放心,元庭有我们呢!官府并不知道元庭也是余家之后。”

“元庆,快走!官兵到了!”怀山进了屋“哎!”元庆应了一声,直奔后院,翻上墙头便匆匆地走了。

官兵坚持文家窝藏钦犯,乱搜一气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就找个借口留下来监视。近十日后,他们也不耐烦了,也就自行离开了。天祥和怀山这才有空上后山找元庆,荒芜的天地间传遍了元庆的名字,却不见了他的影子。

(元庆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开始了他浪迹天涯的一生。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我想象不出元庆今后的坎坷,我只能把我们兄弟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小心地好。

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个偷偷趁夜跑出来,躲在水稻旁的枯草堆里。那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在那里我们高谈阔论、颂古非今、谈笑风生,好不畅快淋漓。有时候只带酒,有时候便偷偷的带出父亲私塾或书房的书,觉得好的言警诗句,我们会很高兴的读出声来。

“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呵!我可没你们高尚,胸怀天下民心!”元庆顽皮道“那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怀山笑问“我呀!我要当将军!像我爹.不,像岳飞将军那样,训练一支像岳家军那样让辽国闻风丧胆的军队,让百姓再也不用害怕辽军的屡屡侵犯!”

“还说?你这不也一样把百姓放在第一位了吗?”天祥嗔怪道“那可不一样,攘外安内嘛!”

“那行,长大后,你就做保家卫国的将军,我和怀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说好了?

“好!我们三个一起闯天下!”

不过是年少轻狂的醉话,又或者是酒后吐真言吧!但不管如何,元庆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作为他的兄弟,也只有我能帮他了。于是从那以后我便决定要替元庆,更替这个国家做一个好将军。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我只知道每每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慢慢的,我不再觉得剑比笔顺手多少,甚至比笔还顺手,我能顺利的学到元庆曾经怎么也教不会的功夫!父亲很快发现了我时时早出晚归的秘密,在他重文轻武的思想下,我是不可能再这样下去的。于是我被他很不通情达理的送到了庐陵书院,在那里我遇到了两位影响我一生的人:恩师颜鹤亭和他的女儿若藜。)

庐陵书院颜鹤亭正在讲学上课,学生们正襟危坐、全神贯注。

“今天我们讲《孟子》,孟子继承了孔子的儒家学说,发挥了孔子的‘德治’思想,提倡‘仁政’”颜鹤亭忽然看到天祥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书桌怀山连忙暗中拉拉天祥的衣袖,天祥全然不知。

颜鹤亭悄悄向天祥走来,所有同学的目光随之而来。

怀山见势急忙将哥哥桌上的《孙子兵法》换成自己的《孟子》,天祥正疑惑着,颜鹤亭用戒尺敲敲书桌,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盯向天祥和怀山,天祥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背一段《孟子》,拣你最熟悉的背。”颜鹤亭笑了一下换上一张严肃的脸“什么?”天祥心中慌了神,并未听清,转脸向怀山求救。

“孟子!”怀山低声道“哦!我十岁的时候就会背了,入国而不存其士,则亡国矣。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非贤无急,非士无与虑国。缓贤忘士,而能以其国存者,未曾有也。

昔者文公出走而正天下;桓公去国而霸诸侯;越王勾践遇吴王之丑而尚摄中国之贤君。三子之能达名成功于天下也,皆于其国抑而大丑也。太上无败,其次败而有以成,此之谓用民。

吾闻之曰:“非无安居也,我无安心也;非无足财也,我无足心也。”是故君子自难而易彼,众人自易而难彼。君子进不败其志,内究其情;虽杂庸民,终无怨心。彼有自信者也。是故为其所难者,必得其所欲焉;未闻为其所欲,而免其所恶者也。是故逼臣伤君,谄下伤上。君必有弗弗之臣,上必有咯咯之下,分议者延延,而支苟者咯咯,焉可以长生保国。”

“行了,行了,不错!”颜鹤亭十分欣赏天祥的学识怀山以为老师原谅了天祥,不由得替天祥松了一口气。

“不过,文天祥!为师要你背的是《孟子》而不是《墨子》,充分说明你上课并未认真听讲,对吧?”

天翔这才明白为什么背书的时候怀山老是拽他,天祥长舒了一口气,横下心来:“先生请罚便是!”

“那好,就罚你去堂外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吃饭!”

“学生领罚!”天祥很不服气的出了教室怀山还未来的及给天祥递书,便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这堂课怀山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总是时时拿眼睛向窗外望去,终于等到下课了,怀山急忙拿上书跑出课堂。

天祥正无聊地折一枝柳条在手中玩弄“哥!给,《孙子兵法》!”怀山扬扬手中的书向天祥跑来“还是你懂哥哥的心思!”天祥接过书,爱不释手“哥!墨家学派再汉代时就已逐渐湮没失传了,你怎么会知道的?还背的那么流利!”

“我呀!是小时候无意间在爹的书房里找到的,改天一定淘一本给你!”

“太好了,谢谢哥!”

日落西山,同学们四散离去怀山提着饭盒向天祥走来:“哥!吃点东西吧!”

“先生不是不许吃吗?”

“呦!还真跟自己的肚子较上劲啦?”

就在天祥犹豫之际,若藜笑吟吟的走来:“就知道怀山一定会给你带吃的!天祥,吃吧!吃完了去爹爹那一趟。”

天祥见怀山不好意思地低头发笑,一把拿过食盒蹲在地上,打开后便吃了起来。

若藜将话带到后便转身要走,天祥叫住了她:“阿藜!你爹他是不是特别生气?”

若藜摇摇头,“那是怎样的表情?是这样、还是这样?”天祥作怒发冲冠与慈善温和的表情给若藜看“都不是!”若藜顽皮地做铁青着脸的表情“呀!”天祥调皮地直吐舌头“哥!先生让你吃过饭去,说明他已经原谅你了,你忘了先生罚你什么了?”怀山憋不住笑出了声:“不必担心!”

“嗯!还是我弟弟聪明,你们吃吧,我去也!”

若藜看着天祥孩子似的摸样忍俊不禁:“怀山,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俩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怀山低头笑了“怀山,你爹当初不是让你进学堂监督你哥吗?你怎么反倒纵容他读《孙子兵法》呢?”

“其实读《孙子兵法》走武举也好、读圣贤书走仕途也罢,哥哥的心愿就是报国。我想这没什么区别吧?再者哥哥他也是在元庆完成心愿。”怀山将他们兄弟与元庆的一切都告诉了若藜。

天祥见门开着便直径走了进去,颜鹤亭正在等他。

“先生!你找我?”

“来啦!天祥,你坐!”颜鹤亭很热情的招待了他,没有想象的任何一种表情。

天祥便坐下了“天祥!为师问你,你所背的《墨子》否从你父亲那里读的?”

“不瞒先生,我是偷着读的,为此还被父亲罚跪,他从不让我们碰!”

“那么天祥,你对墨学有什么看法?”

“先生不要怪学生狂悖,墨家之学区别于等级名分、重义名利的主张,推崇夏朝政治,学习大禹刻苦俭朴之精神,确有其供后人推荐之处。但毕竟是传了几千年的旧思想如今已时移物换,时境人心早已不是圣人时期的时境人心。学生自幼读史,看惯了兴衰更替,莫不是以强凌弱、以新换旧,如今我大宋内忧外患却一味巩步自封不图新图变异强大自身,迟则数十年,必将有强仁者取而代之。先生以为那些圣人的旧东西能改变得了当前的时势吗?”

“那你又为何读圣人之书?”

“读史是为了让人以史为鉴!”

“你倒是敢说!”

“不!先生,立言立德固然既明哲保身又流芳千古,学生要立行!”

“天祥,你的见地学士绝不亚于前时大政治家王安石,却又为何一时迷上兵法?难道你要立志当大将军,先治外患以保家卫国?”

“先生!平抑外患、精忠报国这不假,但学生绝非一时迷恋,而是替我的好兄弟完成心愿!”

“天祥!你不觉得这样太委屈自己了吗?”

“不觉得!他是我的兄弟!”

“其实不管怎样,你们都有一颗炽热的爱国心,保家卫国是你们最大的心愿,至于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都是没有区别的,你说呢?”

“先生是在替我父亲说话吗?我不会改变心意的,既然我决定了为这个国家献出自己,那以什么样的方式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如果我的父亲向你要答案,那请你告诉他,我情愿自己的选择是错的!‘天祥在和恩师的对话中忽然懂得了很多,他不像父亲那样总是以最威严的表情命令他做任何决定,他总是那样和善慈祥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山的小河畔,夕阳的余晖映照得小河波光粼粼的,是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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