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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酒神巴克科斯

很早很早以前,葡萄长在山上和树林子里。人们还不知道葡萄可以吃,更不知道葡萄是多么香,多么甜。首先发现葡萄可以吃的,是酒神巴克科斯。

巴克科斯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喜欢和小伙伴在树林里玩。有时候玩得高兴了,连家都不想回,就在树林子里找一些野果子吃。有一次,他们看到树上吊着一些长着绿叶的葡萄藤,藤上挂着一串一串水汪汪的葡萄。

“喂,我们正口渴了,把这东西摘下来解解渴吧。”巴克科斯提议。

小伙伴们也想吃,可是没吃过。其中一个最小的孩子说:“要是吃了肚子疼,可不得了。”

巴克科斯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先吃!要是吃了肚子不疼,你们再吃。”

巴克科斯先摘了一串青的,一古脑儿丢进嘴里。真酸呀,直酸得他两眼流泪,牙齿发疼。随后,他又摘了一串紫色的丢进嘴里。

“哎呀,真甜!大家快来吃呀!”巴克科斯高兴得叫起来。

不一会,藤上的葡萄就摘个精光,小伙伴们一个个都吃得肚子胀鼓鼓的。

巴克科斯对伙伴们说:“葡萄这样好吃,可是人们还不知道它能吃呢!我们要告诉各个地方的人,叫他们都种植葡萄,用葡萄做最甜最甜的美酒。”

这以后,巴克科斯就出发到各个地方漫游。他头上戴着葡萄藤花冠,身上穿着紫金的长袍,手拿缠着葡萄藤的神杖。走到哪里,他就教哪里的人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他走到哪里,就用神杖在哪里创造奇迹:让石头缝里流出芬香的酒,溪水变成牛奶,枯树滴着香蜜。各地的人们都欢迎他。他没有去的地方,人们盼望他去。

这一天,他来到海岸,准备乘船到忒拜去,因为那里的人们还不知道怎样种植葡萄。

一只船靠拢了海岸,在那里停留和休息。巴克科斯一打听,这只船是贩卖葡萄酒的商船,正要到忒拜去。因为忒拜人还不知道种植葡萄,商船经常运葡萄酒到那里去卖,换回一船又一船的金银珠宝。巴克科斯要求搭乘这只船,跟他们一块儿到忒拜去。

水手们假装答应了他的要求,把他带到船舱里。船舱里放着许多酒桶,巴克科斯找了一个角落,躺下睡觉。商船扬起帆,在大海的波涛中前进。

等巴克科斯睡着了的时候,水手们在甲板上商量诡计。原来,他们认出了酒神巴克科斯。要是他到了忒拜,教会那里的人们种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他们就再也赚不到大量的金银珠宝了。所以水手们商量着,要把他丢到海里淹死。

有两个水手自告奋勇去干这个坏事。他们一人拿一根绳子,蹑手跟脚地走进船舱,抬头一瞄:巴克科斯睡得正香哩,还可以听到微微的鼾声。

“哈哈,这小孩活该死在我们手里。”两个水手得意地轻声说。他们一齐抛出手中的绳子,想把巴克科斯套住。

但是,巴克科斯并没有睡着,两个水手的一举一动,他都瞧在眼里。当水手抛出绳子的时候,他把手中的神杖轻轻一举,两根绳子回过头去,把水手自己捆住了。绳子越勒越紧,两个水手痛得大叫起来。

听见呼喊声,所有的水手都来到船舱。

“你这个可恶的小孩,为什么把我们的伙伴捆起来。当心,我们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捏死,丢到海里去喂鱼。”水手们大声地恐吓巴克科斯。

只有一个叫阿科忒斯的青年水手同情这个小孩,他劝其他的水手说:“这个小孩心地善良,又没做坏事,不要伤害他吧。”

但其他水手不理睬阿科忒斯。他们对巴克科斯叫嚷道:“你这该死的小孩,还是自己跳到海里去吧,免得我们动手!”

巴克科斯微微一笑,从从容容地走上甲板,然后纵身一跳,消失在水面上。酒神是不会沉到水底的,他站在水面上,让一团白雾把自己遮住,使水手看不见他。

水手们以为巴克科斯沉到水底喂了鱼,都很得意。他们拿出一桶桶葡萄酒,痛饮起来。说来奇怪,酒喝到嘴里,却变成了又咸又涩的海水。

“怎么回事?酒变成了水!”水手们把另外的酒桶打开,一桶一桶地尝了尝,发现每一桶酒都变成了海水。

阿科忒斯对同伴们说:“这是报应啦,酒神巴克科斯在惩罚我们。”

水手们听了阿科忒斯的话,都惊慌起来。他们用力摇着桨,想把船往回开。但是,船停在海中,一动也不动。海水里长出葡萄藤,把舵和桨都缠住了。藤蔓一直爬上桅杆,形成伞盖,帆上挂满了成熟的葡萄。

巴克科斯驱散遮身的白雾,又登上甲板,站在惊恐万状的水手们面前。

“你们这些财迷心窍、妄想残害人命的恶棍,不配喝我发现和酿造的葡萄酒,只能永生永世去喝那又咸又涩的海水。”巴克科斯严正地说,同时把手中的神杖轻轻一举。

一个水手刚要开口求饶,发现自己的嘴已变成鱼的嘴。接着,皮肤变成鱼鳞,两脚变成鱼尾。其他水手也一个一个变成了鱼,跳到海中。最后只剩下阿科忒斯——那个好心肠的水手。

“阿科忒斯兄弟,让我们一道到忒拜去,向那里的人民传授种植葡萄的技术吧!”巴克科斯说着,又把神杖一举。船上和海中的葡萄藤消失了。

他们两人驾驶着船只,渡过大海,来到忒拜城。从此,忒拜人也能吃上自己种植的美味的葡萄,喝上自己酿造的清甜的葡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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