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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8

几年以后,一个外地人带来了姜筱涵的消息。筱涵从那个晚上离开家以后,就杳无音信了,就连父亲去世这样的事也没有办法通知她,母亲的心碎了好多次,也没有人诉说,心里就只当筱涵死了,有了这样的心,母亲就越发爱老多这个孩子,就像筱涵又重新成了一个孩子,再养一遍。

突然间来了一个外乡人,外得连口音都不一样。消息是那边的人带来的,来人把事情说得很清淡,就只是说,姜筱涵疯了。

母亲惊了,话没有说出一句,眼睛里倒有了声音。

被人斗疯的。来人又说。

母亲就顺着那个她裁剪用的桌子像一摊水一样淌了下去,软在了来人的脚跟前。来人急忙蹲下身子,用大拇指掐住母亲的人中,半晌母亲像捂了鼻子憋了气后终于放开了一样,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接着就是一阵呜咽,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就好像半夜里拉起的胡琴声,那是一种撕着心扯着肺的疼。

来人又说,事情我们都处理好了。送到长坡。

长坡是省里最大的一所精神病院。

来人又说,我家想知道那个孩子的情况。

母亲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重重地说,你们就当他死了吧。永远不要来问。

来人也就没有问,说,知道了,其实,跟着你我们是放心的。

母亲说了话又闷闷地哭了起来,这次哭的声音,就好像是在抽着心尖上的肉丝,每抽一根都连带出殷红的鲜血,是个人都无法听得下去。

来人顿了顿,又说,看就别去看了。连累了孩子倒不好。结论是革委会下的,说是美蒋特务安插的定时炸弹,还有……还有,破鞋。

母亲没有了话,自己挪到了床边,对来人挥了挥手,说,走吧,我们晓得了。

筱芬放学回来,看到母亲的人中青紫了一片,就问母亲怎么了。母亲淡淡地说,头晕,刮了痧。

那时,学校里的学生都在学电影《海港》里的老工人的唱腔,筱芬听了母亲的话,就唱着,大吊车,真厉害,成吨的钢铁啊,我轻轻地一抓就起来。哈、哈、哈哈。

母亲低着头裁剪桌上的布料,剪子发出那种脆生生的声音,像一口咬在了一块饼干上。筱芬喜欢听这样的声音,好像声音能带着她心里的某种期望一起出来,这就好比人为什么要唱歌一样。

筱芬坐在母亲裁剪布料的那一张桌子前,拿出一个小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着,本子里的每一页都夹了一张糖纸,各种各样的,有蜡纸的,也有玻璃纸的,筱芬把每一张都铺得平平整整,很仔细地夹好。筱芬把北京、上海产的糖叫高级糖,这些糖纸放的位置也很慎重,这些糖纸也总是那么漂亮,让筱芬每次见到它们就有一种愉悦的感觉。

筱芬拿起一张糖纸,举着让母亲看,说,新的,是王卫红给我的,她说是他们分区的一个阿姨给她的糖,从北京带来的,那个阿姨家就在北京。顿了顿,她又说,我们家怎么没有认识北京的人呢?

母亲看也没有看她和她手里的糖纸,还是在剪着,筱芬似乎也忘了自己的问话,又一头埋下去整理她的那些糖纸了。

忽然,母亲说,你喜欢老多吗?

筱芬听了头也没有抬,说,不喜欢!

母亲“啪”地一声把剪刀放到了桌子上,厉声说,你要喜欢他,你必须喜欢他!

筱芬完全没有想到母亲这样,她张着一双吃惊的眼睛看着妈妈,她奇怪极了,她平时也经常说不喜欢老多这样的话,今天怎么了?

一眨眼的工夫,母亲又软软地拿起了被她怒放在桌上的剪子,看上去她就好像一只胀鼓鼓的气球突然给放了气一样。

筱芬却被惊了,但也不敢再问什么,悻悻地收了自己的小本子,说了声,妈,我去找老多。

筱芬出了门就到了院子里,她看见老多正和四妹在老槐树下玩着,看上去两人都很专心,蹲在那像两个大棉球。筱芬心里有气,一把扯了老多,劈头打了他一巴掌,老多愣着一双眼睛看着筱芬。筱芬一看他眼睛里那种黏糊糊的东西,就好像自己的头顶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她脑袋里响着轰隆隆的声音,扯着发愣的老多往家里走,老多在她的身后踉踉跄跄地跟着,进了家门,筱芬一把把老多推进了门,老多一头就栽在了母亲的脚下。母亲扔了手里的剪子,急忙把老多抱在怀里,先看头,再看脸,老多扭着头,直着眼睛看着筱芬,也不哭。

母亲站了起来,她操起了鸡毛掸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恨恨地抽在了筱芬的腿上,一下,再一下,筱芬跳了起来,倒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打自己,母亲似乎并不解气,还在用力抽打着筱芬,这次打在了筱芬的背上,筱芬退到了一个角落里,缩着头,母亲挥舞着鸡毛掸子,雨点一样落在了她的身上。

老多跑过来,抱住了筱芬母亲的腿,说,不打小姨,不打小姨。

筱芬听见了老多的声音,她猛地转过了头,直着身子,她眼睛里喷着愤怒的火光,看着母亲。母亲手里的鸡毛掸子一下子从手里滑到了地上。

筱芬一扭头跑出了家门,她听到身后老多喊她的声音,她更来了气,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跑出了院子的大门。站在街面上,筱芬的眼泪哗啦啦涌了出来,她任泪水在她的脸上哗哗地流着,她没有再跑,但并不比跑要慢,她脚步急促地走着,似乎有了无尽的委屈和无穷的气恼,全都集中到了脚上,每一步踩下去都那么用力、发狠。

这时街面上人已经不多了,家家的房顶上都冒出了白烟,一股股那种似呛非呛、似香非香的味道,就在一条河流一样的街面上飘来飘去。

筱芬的肚子里装满了委屈,脑袋里也尽是气恼,她想不通母亲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她更痛恨老多,她恨老多的存在,恨老多看见了母亲打自己,还恨老多哀求母亲不打自己,她想自己就是被母亲打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也是不用老多来哀求母亲的。

筱芬的脚终于是硬不过那些石板地的,走了一段她就慢下了脚步,这是一条背街,地上铺的是石板,比起前面大街上的水泥路来,石板路就会硌脚。不过人走得多的地方倒也被磨得很平坦了,石块光滑得很好看。筱芬低了头看那些好看的地,看着看着就累了,又抬起头看街的两旁,这时,红红的大字报倒是比前两年少了一些,大红标语还有,都贴在墙上,这里的墙倒不像普通的墙,街面上的墙都是一些木板门帘,一个紧挨着一个,站在远处看就是一条木板竖起来的街。有些门帘里有小杂货铺,小小的,卖一些老太太用糖熬的酸角,一分钱就能买到两个,这时的两个酸角是被糖粘住了,好像只是一个,其实吃了就知道有两个核。来买的都是些街面上的小孩,给老太太多少钱老太太就给多少的量,用一张纸包着从门帘里递出来,从来也没有为量的多少争执过。还有卖腌橄榄的,也是在门帘里,站在街上能看到,一个像桶一样那么大的玻璃瓶子,里面泡着黄灿灿的橄榄,看到了嘴巴里就会流口水。生意也是一两分钱的,筱芬经常来买,一分钱能买到十多个,放在衣服口袋里,偷空拿一个放在嘴里含着,开头是酸酸的,还有些苦涩,用牙嚼了,让酸酸到极致,让苦涩也流出来,只剩下一个有棱有角的核,就舍不得吐出来,只是含着,这时嘴里的唾液就多了起来,把唾液咽下去,嘴里就只是甘甜了。如果这时再喝一口凉水,那真是比最甜的山泉还要甜。

筱芬看了那些木板也看腻了,就仰起头看房顶,房顶上可看的东西真多,房子是老了,老得头顶上都长了青草,高高低低的,有非常茂密的,绿荫荫的,好像专门有人施了肥;也有长得稀稀拉拉的,像生了疮的头。筱芬听格强说过,房顶上的草是小鸟种上去的,小鸟用嘴衔了草籽花籽,风吹来了泥土,雨浇了水,房顶上的草啊花啊就长起来了。房顶上还有薄薄的青苔也那么好看,就像给房子穿了件绿毛衣似的。

筱芬走啊走啊,天不知不觉就暗下来了,街上的路灯也亮了。路灯像一个镂空的梨一样,孤单单地吊在一根高高的木棍上,耷拉着脑袋,好像它极不愿意这样的孤单似的。

筱芬这才想起了回家,她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生气,想想妈妈总是对老多那么好,那么牵挂,好像要试试妈妈到底有多在乎自己一样。还慢着脚步,只是已经是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筱芬回到家,看老多已经坐在桌前吃饭了,母亲还站在桌子边,见筱芬进来,母亲轻轻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添了饭放在桌上,自己才坐了下来。筱芬低头刨碗里的饭吃,猛一抬头,看见了母亲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目光就好像缎子面一样覆盖着筱芬,筱芬急忙低下了头,心里想着,母亲是爱自己的。

9

争宠的事经常发生,渐渐地筱芬倒是也长大了,知道大让小这样的道理,只是有时明明是老多错了,母亲也要护着,这是最让筱芬想不通的。比方说,筱芬在专心做作业的时候,老多突然把一根狗尾巴草放到筱芬的脖子里去,还讹她说是毛毛虫。筱芬最怕毛毛虫,视毛毛虫为世间最凶猛的野兽。这下屁股上像着了火一样,噼啪脱了外衣不说,还恨不得自己能倒立,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老多和四妹像看一出最精彩的戏一样,躲在一个角落里笑得都快憋过气去了,筱芬识破了他们的把戏之后,更是气愤难忍,找到母亲告状,母亲总是淡淡地说,他小,你就多让着他一点。筱芬无奈,但心里又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就赌气不吃饭,接着又赌气不睡觉,到了夜半三更的时候,自己的眼皮是顶不住了,脑袋也像没有脖子的布娃娃一样,一耷拉一耷拉的,后来自己上了床,睡了。

有一天,筱芬刚刚放学回到家,才跨进院子的大门,四妹就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冲着筱芬喊,老多被打了,老多被打了。

筱芬一阵旋风似的跟着四妹跑出了院子,跑到中大街,只见几个男孩正围着老多,扭成了一团,筱芬二话没说,冲过去就一阵扒拉,把那几个围着老多的男孩推开,扯出了老多。这时候的老多,鼻子里流着血,脸就好像唱戏的画了花脸。老多见筱芬来了,刚才的那一点斗志一下子变成了无尽的委屈,“哇”地哭了,边哭边指着那几个男孩控诉着,其中三个见状撒腿就跑,有一个跑得慢了一步,被筱芬一把抓住了后脖领,扯到了老多的跟前,说,打!你打他!也把他打出血!老多倒怕了,看了看筱芬到底没敢下手,筱芬抡起了胳膊,照着那个男孩的头、脸,一阵雨点般的乱拳打了下去,被打的男孩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喊道,我不敢了,不敢了!接着就呜呜大哭起来。

筱芬的心是慌了,手也停了下来,但是嘴里说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你要是再欺负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出的声音却是发抖的声音。这时的筱芬其实是全身冰凉,血液也好像凝固在了一起。话一说完,她扯了老多和四妹,飞一样地跑回了家,生怕后面追了人来。

这一年,孩子们最爱玩的是捉蜻蜓。捉蜻蜓的工具是自己做的,找一根长长的竹竿,在竹竿的头上绑一个用铁丝弯成的圈,在圈上网上许多蜘蛛网就成了。蜘蛛网最好找,几乎每一个墙角都有。几乎院子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扛在肩膀上,出了城来到一片田野上,飞翔着的蜻蜓好像在欢度一个节日一样,布满了眼前的天空,这时孩子们就拿出自己的工具,看准一只飞翔着的蜻蜓,挥动手里的竹竿,蜻蜓只要一粘到蜘蛛网,那就死定了,收了竹竿,看到蜻蜓还痛苦地扇动着那一对已经粘在了蜘蛛网上的翅膀,像是在挣扎,可是一点用也没有了。孩子们用手扯下了粘住的蜻蜓,放进一只事先准备好的瓶子或盒子里,在瓶子或盒子上要留有气眼,这样蜻蜓才不会闷死。

隔一会儿,孩子们是玩累了,一堆地坐在田埂上,都拿出了自己的瓶子或盒子看自己抓到的蜻蜓,四妹抓出一只蜻蜓,把头拧了下来,看拧了头的蜻蜓身子还在动,就用一块尖石头针一样扎在还在动的蜻蜓的身上,她看到蜻蜓的屁股处被挤出了一条长长的黑色的东西,就大笑起来,啊,挤出屎了,挤出屎了。几个孩子凑了过去,老多没有动,他也在看自己捉到的蜻蜓,他从盒子里抓出一只,放在手上,蜻蜓像害了病一样,颤巍巍地站不起来,老多就用手去扶它,然后把手举到嘴边,对着蜻蜓轻轻地吹一口气,忽然,蜻蜓在老多的手心里摇摆了两下,张着翅膀又飞了起来,老多高兴地摇着筱芬,说,它飞走了,它飞起来了。

筱芬和老多看着飞向天空的蜻蜓,心里竟好像自己飞了起来一样,高兴极了。接着,他们又如此这样放飞了好多只蜻蜓,有几只不管老多怎么扶它、吹它,它还是纹丝不动,掉在地上更不动了,想必是死了。四妹还玩得开心,她把拧下来的蜻蜓脑袋上两个胀鼓鼓的眼睛也撕下来,把它捏碎,看看里面是什么,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四妹还是这样做,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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